87. 封三娘 聽到這裡,陳氏都忍不……(2 / 2)

綠蘿奇了,“這又是為了什麼?你一個姑娘家,那種東西不好意思自己看又有什麼?”

“哎呀,讓你彆說就彆說嘛!”徒南薰頓足,“總之,你聽我的就對了。”

她心裡暗暗一笑:有了一個更加不好意思的駙馬,可不就顯出我這女中巾幗了嗎?

這個時候,傅玉衡還沒有意識到,他那如初生黃桃般青澀的小妻子,已經在時光的浸染催發下,慢慢成熟了。

收拾好了之後又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裳,負手站著吐了口氣,他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然後他深切反思了一下,覺得今日之事之所以會發展成這樣,全是因為來得太過突然,他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才一腳踩空,步步下風。

他一定會把場子找回來的。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鬨了這麼一通,故事自然是講不成了,而且徒南薰的心思,也完全不在聽故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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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用過早膳之後,傅玉衡便問:“我要到城外去訪友,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徒南薰想了想,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是再去陪陪大姐姐吧。

她今年都二十七了,才懷了第一胎。雖然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來,她心裡緊張得很。”

她這個大姐,自小就要強,從不肯在弟弟妹妹麵前示弱。

若她們是尋常人家,自然有她親娘去陪護,也不必徒南薰這個妹妹操心。

但如今段貴妃在宮裡不能出來,東昌公主的脈象才兩個月,胎未坐穩也不好進宮走動,便是段貴妃再擔憂女兒,也隻能乾著急。

這種時候,就隻好她們做姐妹的相互照拂了。

傅玉衡點了點頭,“那好吧,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徒南薰道:“還是上次買的那個蜜三刀,你再給我帶半斤回來。”

一段時日不吃,心裡還怪想的。

夫妻二人換了衣裳各自出門,徒南薰的馬車才走到雀兒街口,就和另一隊馬車狹路相逢。

雙方的馬夫都是認得的,她聽了稟報之後才知道,河陽公主與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於是姐妹二人便合並一處,一起去了。

東昌公主聽到下人稟報,著實詫異了一瞬,但她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孕期女子因為體內激素改變,本就容易感性,這位屬性傲嬌的大公主,不由自主就紅眼眶。

她迅速用帕子沾了沾眼睛,強作無事,“行了,快讓她們進來吧,還要我出去迎不成?”

話音剛落,便聽見徒南薰的聲音傳了進來,“那怎麼敢呢?不必大姐派人去請,小妹自己就進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河陽公主與徒南薰並排而入,兩人走到近前,笑嘻嘻地給大姐行了禮,便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身邊。

“大姐姐今日可好?孩子沒有鬨你吧?”河陽公主有些羨慕地看著她還未隆起的肚子,真恨不得揣到自己肚子裡去。

東昌公主笑道:“孩子才兩個多月,哪裡就會鬨人了?我聽劉嬤嬤說,過了三個月才會動呢。”

她臉上掛著動人心魄的慈愛笑意,一雙手不自覺便會撫摸自己的肚子,那溫柔又小心的動作,仿佛是在觸碰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她們姐妹相見,親親熱熱地說話,傅玉衡那邊,卻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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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他到了郊外馬介甫的住處,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洗硯,便親自上去叩門。

哪知他才叩了一下,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傅玉衡也沒在意,還以為是裡麵也正巧有人要出門呢。所以他就側著身子往旁邊站了站,想著先讓裡麵的人出來,他才好進去。

可是,他站了半晌,裡麵卻並沒有人出來,而且連一聲詢問都沒有。

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洗硯哆哆嗦嗦地說:“五……五爺,裡麵沒人,門是自己開的。”

傅玉衡神色一僵,猛然轉頭盯著那紅漆大門看了片刻,才恍然驚覺:馬兄家裡不是柴扉嗎?什麼時候換成大木門了?

還有他家原本也沒有圍牆,就是用竹子和藤條編了一圈柵欄,這圍牆是哪來的?

難不成是他施法變的?

這樣想著,傅玉衡乾脆揚聲喊道:“馬兄,馬兄,小弟傅玉衡特來拜訪,你在家嗎?”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了一陣嬌笑聲,“哎喲喲,奴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驚擾了貴客。”

一瞬間,圍牆和木門都消失不見,又變回了從前的柵欄與柴扉。

隻見那大開的柴扉之內,正站著一個身著黃色羅衫,頭梳飛天髻的俏麗女子,正福身朝他行禮。

“奴家不知是傅五爺來了,竟把戲弄旁人的手段用到了五爺頭上,實在是該死,該死。”

傅玉衡一怔,覺得眼前這姑娘有點眼熟,不由問道:“這位姑娘,咱們認識嗎?”

隻是,他怎麼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呢?

那姑娘笑道:“五爺自然不認識我,但奴家對五爺可是聞名已久,隻恨無緣一見。”

這個時候,傅玉衡也反應了過來,“哦,姑娘是馬兄的親朋吧?定然是馬兄對你說過我,故而知曉。”

“五爺彆在門口說話了,快進來坐吧,不然表哥可是要怪我怠慢貴客了。”

那姑娘側身把他讓進來,便領著他往裡走,口中說道:“這回五爺可猜錯了,不是表哥對我提起五爺,而是奴家先聽說了五爺的名聲,又知小表哥與五爺乃是知交舊識,這才要求他引薦的。”

說到這裡,那姑娘才反應過來還沒自我介紹,忙頓住腳步又對他福了福身,“奴家姓封,在家中姊妹裡行三。五爺若是不棄,喊我一聲三娘便是了。”

封三娘?

聽到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傅玉衡不由打量了她兩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他心裡想著:這姑娘生的如此美豔,又自帶一股嬌憨之氣,也怪不得引得那範十一娘兩口子都傾心於她。

不過……這張臉怎麼這麼熟悉呢?好像……好像我前世的堂妹。

心思數轉,他麵上卻不露聲色,坦然自若地拱手還了個禮,“三娘既是馬兄的表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便厚顏托個大了。

我家裡排行第五,三娘若不嫌我孟浪,便和家中姊妹一般,喊我一聲五哥便是了。”

封三娘脆生生地喊了一聲五哥,一邊側身給他引路,一邊歪著頭看著他笑,“我也不知怎麼的,雖是和五哥第一次見,卻如舊相識一般。”

傅玉衡心說:可不就是舊相識嗎,我上輩子的堂妹也長這張臉。

但口頭上他自然不能這麼說,便笑道:“豈不聞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或許你我是天生的兄妹緣分,便是沒生在一家裡,老天早晚也要叫咱們重聚。”

封三娘聽得歡喜,連連點頭,“五哥說的有理,卻是我著相了。”

院子並不大,兩人也沒走多久,便到了堂屋門口。

堂屋的門敞開著,迎麵就能看見馬介甫坐在主位,左右兩邊放了許多椅子,椅子上坐滿了各有特色的絕色美人。

傅玉衡腳步一頓,站在門口一時進退不得,不由笑道:“客來主不顧,應恐是癡人。

馬兄這裡有無數佳人相伴,難怪要舍了我這不速之客,做一回癡人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呀。”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馬介甫大笑著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攜著他進屋,“來來來,這群姐姐妹妹可都是特意來見你的。便是你今日不來,我也要再下帖子請你。”

“馬兄相請,我怎會不來?”

傅玉衡被他拉著在隔壁告了坐,目光環視左右,“諸位姑娘也是如三娘一般,聽過了我的名頭,特來找馬兄引薦的嗎?”

一群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擠眉弄眼,推推搡搡,笑嘻嘻地掩著著唇,就是沒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