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瑣事 狸官得知雙親尚在算是一……(2 / 2)

徒南薰叫他們免了禮,便問紅杉,“你好不容易得了一天假,怎麼不和胡悅一起,好好在京城轉轉?”

紅杉笑了笑,“京城什麼地方我沒去過,有什麼好看的?”

她上前把那箱子打開,露出裡麵彩繡輝煌的一套衣裳,衣裳上還壓了一雙花色精巧的繡花鞋。

“這不是師娘要過壽了嘛,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就自己動手做了一套衣裳,一雙鞋,還請師娘不要嫌棄。”

自古以來,給長輩贈鞋,就有添壽之意。

她這個年紀就收到這樣的禮物,讓徒南薰十分驚喜。

“怎麼會呢?不說是你的一片心意,單說你這手藝,比許多繡娘都強呢。”

說著,就讓綠蘿和紅藻一起,把那件衣裳展開。

那是一套交領襦裙,配色既鮮豔又莊重,還十分大膽。

鮮豔的朱紅色,上麵用金線繡著鳳穿牡丹,又華麗又大氣,完全可以當吉服穿了。

這套衣裳的做工,自然比不上宮裡的手藝,但針腳細密,針法繁多,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

徒南薰看得愛不釋手,當即表示,“等我生辰當天,就穿這套衣裳待客。”

見她是真的喜歡,紅杉忐忑的心驟然一定,露出了歡喜的笑容,“也就是師娘容色傾城,什麼樣的衣裳穿著都好看,我才敢獻醜的。能得師娘喜歡,也是這件衣裳的福氣了。”

徒南薰搖了搖頭,“什麼福氣不福氣的,福氣都是自己掙的。我看中的,是你傾注在裡麵的心意。”

主子看完了之後,綠蘿兩個就小心翼翼地把衣裳收了起來。

待重新換過了茶,胡悅才說起了正事。

“我和紅杉商量過了,準備從族裡過繼一個孩子。這次前來,是想問問您二位的意見。”

紅杉的家族早就敗落,族人四下流離,早就不知道漂到哪裡去了。

因而,傅玉衡夫婦就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雖然她和胡悅沒有正式成婚,但兩人處於同居模式,傅玉衡這邊,就相當於是紅杉的娘家人了。

他們兩個要共同過繼一個孩子,日後必定是繼承兩人的人脈遺產,自然得經過女方娘家人的同意。

若是女方家裡不認這個外孫,官府那邊礙於人情,多半也不會同意。

更彆說徒南薰是個受寵的公主,傅玉衡這個駙馬爺在天子麵前也頗有臉麵,官府哪會因這點小事開罪他們兩個?

這種事情牽扯到了古代禮法,傅玉衡是個現代人的芯子,對此下意識回避,因而不是太熟悉,便看向了徒南薰。

徒南薰會意,對他微微點了點頭,便問道:“是要過繼誰家的孩子?那孩子今年多大了?問過孩子父母了嗎,他們可同意嗎?”

胡悅答道:“是我二哥家的小兒子,今年剛三歲,已經探過了二哥和家父的口風,他們二位都不反對。”

“三歲的孩子?”徒南薰蹙了蹙眉,“年紀小了點,可得精心養著。”

主要是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太差,三歲的孩子,一不小心就會夭折。

因而很多人家過繼的時候,會選擇十六七歲,即將成婚的那種。

過繼來家之後,就找一個合心意的兒媳婦,早日生個孫子。

而且在他們心裡,兒媳婦生出來的這個孫子,才是真正的繼承人。

正所謂:嗣子不是親子,嗣孫卻是親孫。就是這個道理了。

不過胡悅和紅杉都還年輕,若是想過繼個年紀小的,養得和自己親了,也情有可原。

在這方麵,徒南薰並不會給兩人亂出主意,全看他們自己的心意。

她隻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紅杉有多忙你也知道,等孩子接回來之後,肯定是需要你多操心了。”

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擔憂胡悅不樂意做帶孩子的瑣碎事。

畢竟這年頭,養孩子的事都是女人乾的。等孩子大了,需要入學啟蒙了,父親這個角色才開始承擔責任。

胡悅不傻,聽懂了徒南薰的話,當即表示,“還請公主放心,我們兩個已經商量好了,孩子我來帶,不會影響紅杉管理劇院的。”

他手底下雖然也有一間門鋪子要管,但那鋪子經營多年,裡麵的掌管和夥計都是他親選的心腹人,根本不需要他多操心。

這一年來他也見識到了,紅杉在劇院掙的錢,並不比他鋪子裡的少。

而且,隨著城南大劇院落成,紅杉除了日常的薪水之外,還會有分成,以後隻會賺得更多。

他並不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不然一開始就不會選擇和紅杉在一起了。

徒南薰和傅玉衡對視了一眼,笑道:“隻要你們兩個心裡有譜就好。等孩子接回來了,一定要領過來玩,就是因為他,我和衡哥又漲了一輩。”

紅杉也笑道:“不用您說,肯定是要帶孩子來拜見師爺和師奶的。”

聽了這話,徒南薰自覺好笑,“我才這個歲數,竟然就要做奶奶了。”

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紅杉兩個又陪著傅玉衡夫妻說了會兒閒話,順嘴問了句,“師傅那裡準備新劇本了嗎?”

如今導演的事,已經被紅杉接過了大半,劇本一群姑娘湊在一起也能弄,但她還是最喜歡自家師傅寫的。

提起這個,傅玉衡臉上露出神秘的笑意,“是有一個新劇本,不過不準備在舞台上演了。”

紅杉一怔,徒南薰就先反應了過來,“你說的那個攝影機和放映機,已經被翩翩和鞏仙做出來了?”

傅玉衡點了點頭,“此事說起來,還要多虧了連花姑娘。也是她的參與,重新激發了鞏仙二人的靈感,攝影機已經做出來了,放映機也快了。”

因著演《梁祝》時,舞台上已經把幕布換成流離屏,已經算是為電影銀幕放映試水了。

看觀眾的反應,他們對這種新的形式接受良好,日後把話劇舞台換成電影銀幕,也算是水到渠成。

隻不過,對於話劇這種新興不久的表演形式要不要取消掉,傅玉衡一時之間門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還是再等等吧,等電影銀幕真的弄出來之後,看看具體情況再做決定。

等紅杉他們告辭之後,徒南薰就纏著傅玉衡說他的新故事。

“梁祝的故事你死活不肯提前說,我直接看了話劇,的確挺震撼。

但是,我還是喜歡提前聽故事,等看話劇時先知。就是你說的那個……那個上帝視角。”

既然老婆有意願,傅玉衡當然要滿足她了。

“好吧,既然你想聽,我就先給你講故事吧。”

正好此時綠蘿來換茶,他便吩咐綠蘿給徒南薰準備好瓜子,再給他準備好茶水點心,他要講故事了。

綠蘿眼睛一亮,“好好好,我這就去,駙馬爺好久沒給公主講故事了。”

她也好久沒有跟著蹭聽了。

等一切準備就緒,傅玉衡先喝了半杯茶水,清了清嗓子,說:“這是一個稻草仙子的故事。”

他講的是魔改版的嬰寧,但這一版改得很好,男女主不但個性鮮明,而且各有立場各有堅持。

他們是世間門最愛彼此的人,卻又因性格的差異,和對自己認知的堅持,最終遺憾錯過。

“王母娘娘有一個蟠桃園,而看守蟠桃園的仙子,是一個稻草人修煉成仙。稻草仙子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嬰寧。”

嬰寧千百年如一日的守著蟠桃園,過著既平靜又無聊的日子。

但她從有意識以來就是天上的仙子,早就過慣了這種千百年如一日的日子,並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做無聊,也不知道無聊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直到這一天,來盜取蟠桃的孔雀仙子,打破了一貫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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