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月裡嫦娥踏歌舞 見妻子十分不……(2 / 2)

一直沒說話的鞏仙仰頭灌了一杯酒,笑嗬嗬地開口,“安心,安心,我已為狸官那丫頭起過卦了,此一行她不但會順利與父母相認,還有一段好姻緣等著她呢。”

“真的嗎?”連鎖又驚又喜,仿佛好事將近的不是狸官,而是她自己。

“那是自然,你得相信老道的卦術。”

被當麵質疑,鞏仙也不氣惱,隻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深深的嗅了嗅,在於四溢的酒香中一飲而儘。

“唔,好酒!”

這酒也不是什麼佳品,而是傅玉衡弄出來的茅香蒸餾酒,肯定比不過翩翩的仙釀,但卻十分夠勁。

對於鞏仙這種老酒蟲來說,他寧願喝這一種。

而傅玉衡也非常大方,當即承諾,明天就讓人送一車來。

“那老道可就不客氣了。”鞏仙煞時喜笑顏開。

籌光交錯間,氣氛越發熱烈。酒酣耳熱處,封三娘忽而一躍而起,自袖中抽出一柄細劍,當庭對月而舞。

眾人紛紛叫好,性子豪爽的連鎖更是擊箸和歌。

一曲終了,眾人的興致都被勾了起來。

鞏仙笑道:“如此盛會,不請月裡嫦娥前來助興,豈非人生一大憾事?”

翩翩微微一笑,“還行鞏仙施法。”

眾人都翹首以盼,但見鞏仙往廣袖裡一掏,便掏出一張明黃的裱紙,後又掏出一柄金色的小剪刀。

他右手拿剪刀,將左手中的黃裱紙裁剪成一個完美的圓形。

剪完之後,他對著那紙吹了一口氣,黃色的圓紙便飄搖而起,慢慢升到空中,竟與那輪蒼穹皎月融合在了一起。

今夜本是半月,如今眾人仰頭看去,卻見玉盤皎潔如輪,幾疑素節已至。

正在眾人驚歎之時,鞏仙順手撚起桌上的玉箸,看也沒看便往空中拋去。

那玉箸便如強弩一般射入玉輪,片刻之後,一道隱約的人影自明月中飄搖而出。

隨著離地麵越近,那人影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纖足沾地時,已是個彩繡輝煌的神妃仙子。

鞏仙朗聲笑道:“仙子遠道而來,何不助興一曲?”

那仙子也不扭捏,對著眾人盈盈一拜,便踏歌而舞。

她口中唱的,乃是唐朝張若虛的名篇——《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

或許是有仙子濾鏡加持,眾人隻覺得這舞蹈極其精妙,與日常所見皆不相同。

但傅玉衡卻看出了些門道。

這位嫦娥仙子的舞蹈,倒是頗有朝鮮族舞蹈的風格。

朝鮮舞者的舞衣,也正如眼前的嫦娥仙子的衣裳一般,厚重逶迤,舞動時全靠一口氣。

一旦這口氣泄了,就會顯得十分拖遝,全無美感。

記得他在網上看過一個段子,發段子的自稱是某藝校某屆的舞蹈生。

他說他們那一屆的學生,老師根本沒想過要教朝鮮舞,蓋因他們氣息都不夠悠長,肺活量不夠強,沒一個資質夠的。

由此可見,朝鮮舞有多不好學。

歌舞已畢,那嫦娥仙子接過翩翩敬的一杯酒,仰頭飲儘。

但下一刻,她就變成了一隻玉箸,咕嚕嚕滾回了桌案上。

以往少見這種奇景的徒南薰,這才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方才的嫦娥仙子,便是那根被鞏仙射入月亮裡的筷子變的。

這可比以往在宮中看到的任何雜耍都有意思,她忍不住拍手叫好。

由於太過興奮,他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

在回去的路上,她臉頰通紅地蹭在傅玉衡身上,就像一隻黏著大袋鼠的袋鼠寶寶,嘴裡不停地嘰嘰喳喳,一會兒誇嫦娥仙子舞姿精妙,一會兒又誇鞏仙法術高超。

傅玉衡一直小心地抱著她,時刻保證她是側身躺在自己懷裡,以免她突然嘔吐會嗆到自己。

馬車一直趕到了院門口,傅玉衡先下來,拒絕了小廝的攙扶,回身張開雙臂,接住了笑嘻嘻的小妻子。

“你們先回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將外出時跟著人都打發走之後,傅玉衡才抱著徒南薰,由紅藻開路,一路疾行進了正屋。

“這是怎麼了?”

綠蘿迎了上來,見公主在駙馬懷裡還不老實,擔憂地詢問紅藻。

紅藻跟車吃了一路的狗糧,此時頗有點心累地擺了擺手,“沒事,公主喝多了。後廚有熱水嗎?快抬兩桶過來,伺候主子們沐浴。”

“哦,哦,有,我這就讓人抬過來。”綠蘿趕緊去吩咐。

等熱水抬來之後,她們兩個費了九牛一虎之力,才把特彆難纏的徒南薰按在了浴桶裡。

被熱水一蒸,酒氣散了大半,徒南薰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些。

匆忙洗去酒氣之後,她回到臥室,發現傅玉衡比他還快,已經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了。

“快過來吧,累了一天了。”傅玉衡拍了拍床鋪,催促她快來。

燦爛的笑容在徒南薰臉上綻開,她小跑過去,順勢便滾進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摟住他勁瘦的腰身。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抱著許久,傅玉衡才問:“你好像很喜歡翩翩姐?”

“不是好像,我就是很喜歡她,她就像是我小時候夢想中的大姐姐。”

說到這裡,她神色一垮,撇嘴道:“大姐和一姐是什麼樣的,你也知道。大姐從小就喜歡逗我,一姐雖然看著溫和,但大姐逗我時,她也沒少為虎作倀。”

這怨念重的。

傅玉衡忍著笑勸道:“這些都過去了,如今你不是知道怎麼對付大姐姐了嗎?”

聽他提起這個,徒南薰瞬間就得意了起來,“那是自然,我這麼聰明,還能讓她拿捏我一輩子?”

“是是是,你最聰明了!”傅玉衡笑著哄她。

可徒南薰卻仰頭瞪了他一眼,不滿道:“你這也太敷衍了吧?一聽就是心不誠。”

傅玉衡神色一怔,“我絕對是誠心正意。”

“我不信。除非……”徒南薰明眸流轉,笑得像一隻小狐狸一般,玉足一勾,便將朱紅紗帳上的玉勾撇下,繡著纏枝葡萄石榴紋的帳幔瞬間滑落,鋪開一層紅色的雲霞,將整個架子床遮擋得嚴嚴實實。

此時的傅玉衡還沒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主要是兩人生理年齡都不大,他沒想那麼多。

見徒南薰把帳子拉上了,便以為她是熬不住了,便又將她往懷裡攏了攏,笑問道:“是讓我哄你睡覺,對吧?”

徒南薰嘻嘻一笑,把他手臂扒拉開,“不用你哄我,你隻要乖乖聽話就好。”

說著,她身子一動,又從他懷裡滾了出來,直滾到床沿處,探著身子打開床側的一個暗格,從裡麵掏出一本封皮空白的書冊來。

帳內光影昏暗,好在兩人都年輕,視力完好,映著朱紅紗帳外透過來的燭光,也勉強能看得清楚。

“這是什麼呀?”傅玉衡好奇。

徒南薰衝他一笑,索性翻開了第一頁,放到了他眼前,讓他看個清楚明白。

不看還好,一眼看過去,傅玉衡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你……你想乾嘛?”他有些結結巴巴地強調,“咱們倆年紀還小,彆……彆衝動。”

卻見那書冊第一頁,就畫著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姿態極其銷魂,引人遐思。

甚至那圖畫旁邊,還有簪花小楷標記的注解。

也是看了那注解的字跡,再仔細看那圖畫的筆觸,傅玉衡驟然瞪大了眼,“這都是你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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