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酒蟲 見師娘生氣了,紅杉趕緊……(2 / 2)

那二百斤的傲人體型,一般人還真挪不動。

偏偏城南這個大劇院歸紅杉負責,日常維護的員工也是女子居多,不動法術,誰能抬得動他?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後廚附近,傅玉衡對荷官道:“這裡用不著你了,你自己去忙吧。”

明天就是新電影《魯公女》上映的時候,荷官作為劇院的主要負責人,正是忙得腳不點地的時候。

聽見了傅玉衡的話,她根本就沒有猶豫,立刻就行禮告退了。

打發走了荷官之後,傅玉衡又把潤筆留下看門,自己走了進去。

他已經預感到,裡麵即將發生玄幻事故,自然是牽扯進去的人越少越好了。

果然,辛家姐妹和嬌娜、鬆娘表姐妹兩個都在。

傅玉衡走進去,問道:“怎麼樣了?”

站在最裡麵施法的是辛十四娘,他進來時,十四娘正好在收法,便答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之所以嗜酒如命,又一醉不醒,是因為體內鑽進去了一隻酒蟲。”

“酒蟲?”傅玉衡滿臉疑惑,“愛喝酒的蟲子?”

嬌娜道:“這個我知道,在典籍上看過。被酒蟲寄居之後,就會感覺酒是世上最好的東西,哪怕不吃飯也要喝酒。

一開始或許一斤、兩斤就能打發住,但酒量卻會迅速增加,不出半個月,就會像方大廚一樣,覺得怎麼喝都不夠。

直到被寄居的宿主身體達到了能承受的極限,就會醉倒,而且一醉不醒,除非酒蟲把他喝進去的酒都消化完了。”

傅玉衡問道:“那他要醉多久?”

這個問題,嬌娜也回答不了,於是就看向了十四娘。

十四娘道:“這個因人而異。方大廚身軀胖大,能承載的酒量自然更多。若是讓酒蟲自然消化,最少也得七天。”

“七天?”傅玉衡皺眉,“一個人七天不能吃飯,豈不是要餓死了?”

“那肯定是要餓死了。”十四娘道,“不過,我正好知道怎麼把酒蟲逼出來。

先把酒蟲逼出來,再開一副湯藥給方大廚灌下去,讓他把喝進去的酒都發做汗,人就沒事了。”

這個辦法,聽起來倒是可行。

上輩子傅玉衡聽說過,世上有一種人,天生酒精脫敏,這種人就是傳說中的千杯不醉。

他們無論喝進去多少酒,都會變成汗,順著汗腺排出來,簡直連去洗手間的功夫都省了。

“那行,你先開藥吧。”傅玉衡道,“我讓人先抓了藥熬著,等酒蟲引出來之後,立刻給他灌下去。”

十四娘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嬌娜。

她知道,常年行醫的嬌娜,隨身帶著開藥方用的紙筆。

嬌娜會意,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厚厚的本子,還有一根包著碳芯動木棍,遞給了十四娘。

傅玉衡驚奇地看了好幾眼:這不就是鉛筆嗎?

見他一直盯著看,嬌娜還以為他是好奇,便解釋道:“滴水研墨太麻煩了,還浪費功夫。我自己就琢磨出了這個炭筆,很好用的。”

十四娘雖然是第一次用,但硬筆到底比毛筆好操作,寫了幾個字之後她就適應了。

接著就是下筆如有神,一張藥方一揮而就。

傅玉衡接過藥方,走到門口遞給潤筆,“你親自去抓藥,抓回來之後親自去熬,千萬彆經了彆人之手。”

見他說得如此鄭重,潤筆心頭一凜,“是,小的一定不會讓砂鍋離開視線半步。”

潤筆領命而去。

等傅玉衡回轉之後,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

他抽了抽鼻子,挑眉道:“這不是我釀的青梅酒嗎,昨天你們沒喝完?”

辛八娘笑道:“昨日姐妹們隻顧說話了,喝得不多。”

其實她們一直在暢想未來。

傅玉衡笑了笑,一抬頭就看見方大廚被五花大綁,正醉眼迷離地掙紮著要起來呢。

“他這是怎麼了?”傅玉衡嚇了一跳。

嬌娜道:“宿主喝進去的酒雖然多,但到底宿酒不比新酒。十四娘這是要把那酒蟲引出來。”

話音剛落,就見一直掙紮的方大廚突然軟倒在榻上,渾身抽搐,就像是得了羊角風。

片刻之後,抽搐結束,他眼睛緊閉,嘴巴大張,一條像蚯蚓一樣的肉紅色蟲子,從他的嘴角爬了出來,往小桌上打開的酒瓶爬去。

十四娘急忙施法,一個透明的靈氣罩把酒蟲困在了中間。

法術凝結之後,變成了一個裹著酒蟲的球狀琥珀。

“好了。”十四娘順手在琥珀上打了個孔,對著傅玉衡打量了一番,把他腰間一個墜著玉佩的絡子拽了下來。

她把玉佩解了下來,把那個酒蟲琥珀穿上了,遞給傅玉衡,“正巧五哥愛釀酒,把這個東西往釀好的酒水裡泡一下,酒就會更香濃十倍。”

說完,她又晃了晃那塊玉佩,“這塊玉佩沒什麼特殊意義吧?就當是我的報酬了。”

傅玉衡急忙接過琥珀,一邊欣賞,一邊順口答道:“沒什麼意義,你拿去玩兒吧。”

這酒蟲,真有這麼神奇嗎?

他的目光轉向了那瓶青梅酒。

正好桌上有個小碗,他上前倒了半碗酒,把酒蟲琥珀往在酒裡蘸了蘸。

幾乎是下一刻,一股甘醇濃鬱的酒香從那碗裡飄出。

分明是去年新釀的酒,如今聞起來,就像是存了十年的陳釀一般。

不,就算是存了十年的陳釀,香氣也不會如此濃鬱。

沒過多久,馬義成就抽著鼻子進來了,進門就笑道:“好你個傅五郎,有這麼好的酒,還藏著掖著,太不夠意思了!”

“馬兄?”看見他,傅玉衡歡喜道,“你這是從哪裡來呀?”

馬義成道:“我在前麵看電影呢,忽然聞見一股酒香,這不就順著味兒找過來了?”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桌前,看見桌上有半碗酒,沒忍住端了起來,“這沒人喝吧?我喝了啊。”

不等彆人說話,他就一飲而儘。

“唔,好酒,好酒!頭一次喝這麼好的青梅酒。”馬義成大聲讚歎,隨後就問,“還有嗎?”

眾人都看向桌子上的酒瓶,馬義成也順著大家都目光看過去,立刻就撇了撇嘴,“你們哄彆人容易,要哄我這個老酒蟲,那可難咯。”

這瓶分明就是今年新釀的,比方才碗裡的差遠了。

離得最近的辛八娘二話不說,又倒了一碗,喊了聲,“五哥。”

傅玉衡會意,把那酒蟲琥珀又在碗裡蘸了蘸,先前那股酒香立刻就回來了。

那馬義成不愧是個老酒蟲,在這方麵很有見識,立刻就看出是什麼東西來了。

“酒蟲?這是哪來的呀?”

傅玉衡指了指已經呼呼大睡的方大廚,馬義成會意,“哦~”

這時,潤筆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進來了。

馬義成上前幫忙,把藥給方大廚灌了下去,潤筆趕緊拿了渣鬥,放在方大廚嘴巴下麵。

當然了,方大廚又被擺放成趴床幫的姿勢了。

姑娘們愛乾淨,趕緊都出去了,傅玉衡也跟著出去了。

片刻之後,就聽見裡麵出來嘔吐聲,還有嘩啦啦的吐酸水的聲音。

十四娘鬆了口氣,“吐出來了就好。”

這個法術,她也是第一次使用,真怕沒把人給救回來。

幾個小姐妹都圍著她,有的拍拍她的手背,有的低聲安撫。

傅玉衡道:“既然人已經沒事了,你們就回去吧。聽說你們的新電影明天就上映了,最近應該都不會再有工作,不如去街上轉轉,放鬆一下心情。”

他話音剛落,就得到了嬌娜的附和,“好呀,好呀。十四娘,咱們一起去吧。”

當年她剛學了些醫術,頭一次給病人診治,心情忐忑和如今的十四娘如出一轍。

所以,她特彆能體諒對方。

感覺到她的善意,十四娘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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