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酒蟲 見師娘生氣了,紅杉趕緊……(1 / 2)

見師娘生氣了, 紅杉趕緊陪著笑臉蹭過去,摟著師娘的手臂撒嬌,“師娘, 好師娘,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但我是真不在意。”

對紅杉來說, 一開始收養胡晨,就不是為了找個兒子養老送終。

當初隻是因為覺得胡悅喜歡孩子, 所以她才有了胡晨這個養子。

隻是後來養著養著, 發現這孩子的確乖巧純善, 這才逐漸付出了更多的真情。

“我已經體會到了養孩子的樂趣, 對我來說就已經賺了。至於以後您也不用擔心,我這點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晨兒這孩子不是個忘恩負義的。”

聽了紅杉的心裡話,徒南薰這才緩和了臉色,“隻要你高興就行。”

至於規矩禮法?

嗬, 跟一個皇室中人談規矩禮法, 豈不就是最大的笑話?

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規矩還是禮法, 都是他們用來約束彆人的。

若是彆人硬要把這些東西套在他們身上,那可就要小心了,一旦皇室出了強勢之君, 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紅杉道:“師娘放心,您還不知道我嗎?我就不是那吃虧的人。”

雖然她才二十多歲,但已經比大多數人都活得明白了。

在她死之前,無論是錢財還是人脈,都在她自己手裡握著。

等她死了之後, 胡晨想拿去乾嘛就乾嘛,反正她眼睛一閉也看不見了。

再者說了,她欣賞胡二嫂那樣的女子,就算胡晨不孝敬親娘,她也樂意讓胡二嫂花自己的錢。

對現在的紅杉來說,錢這種東西,就是用來買高興的。

給她喜歡的人花錢,就會讓她覺得高興。

看著紅杉把徒南薰哄好了,傅玉衡才開口,“好了,好了,一會兒天香樓的大廚就要來了。

你們有什麼想吃的,趕緊趁現在列個單子,等人家來了就讓他做。”

於是,兩個姑娘手挽著手,歡歡喜喜地去了,把傅玉衡一個人丟在了這裡。

傅玉衡:“誒,你們……”

——爾康手,卻什麼都挽不回。

“算了。”他抹了把臉,“我自己歇會兒吧。”

沒過多久,買東西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天香樓的大廚也被洗硯請了過來。

大廚先看了看菜單,又看了看買回來的原材料,點了點頭之後,開始指揮打下手的小工處理原材料。

而後,他在廚房一通操作,煎炒烹炸,燜溜熬燉,很快便整治出了兩桌美味佳肴。

聞著飄散出來的食物香氣,洗硯把一個裝著銀子的荷包放進了大廚手裡。

“方大廚,您辛苦了,這是給您的報酬。”洗硯笑著說,“如果不嫌棄的話,就由小人陪著您,在這後廚喝兩杯?”

聽見“喝兩杯”,方大廚眼睛一亮,“不嫌棄,自然不嫌棄。”

他搓了搓手,諂著臉問:“方便告訴一聲,這酒……管夠嗎?”

洗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您還好這一口?放心,好酒管夠。”

他拍著胸脯保證,心裡還犯嘀咕:我還以為手藝精湛的人,都不會嗜酒如命呢。

接下來方大廚的酒量,真是震驚他一整年。

下酒菜就是剛才炒的時候多出來的,酒是傅玉衡讓人從家裡運過來的。

十斤的壇子,一共運來了十壇子。這已經是傅玉衡去年釀的酒裡,最後十壇了。

男演員那邊搬走了兩壇,女演員那邊也搬走了兩壇,整下的是準備放下這裡,方便誰日後想喝兩口的。

誰能想到呢,整整六十斤的酒,隻一頓飯的功夫,全讓方大廚給造完了。

洗硯一開始還能跟著喝兩杯,等方大廚覺得小酒盅不過癮,換上大碗之後,他就嚇得不敢跟著喝了。

——開玩笑,他身上可是還有差事呢,若是因喝酒誤事,日後在五爺心目中的地位,定然會直線下降的。

為了幾口馬尿失了主家信任,實在是得不償失。

眼睜睜地看著方大廚喝完了兩壇,洗硯看了看他已經鼓起來的肚子,生怕他在這裡出事,趕緊勸阻。

“方大廚,你已經喝得夠多了,彆再喝了。”

“小氣,真是小氣……嗝——”

方大廚醉醺醺地打了個酒嗝,“不就是幾斤酒嘛,也值當你急成這樣?大不了……大不了老子給你錢就是了。”

說著,就把那個洗硯給他的荷包,從懷裡掏出來,拋進了洗硯懷裡。

“喏,酒錢。”

洗硯那個氣呀,他們傅家是那種小氣的嗎?

他把那荷包又丟給了方大廚,“你想喝就喝。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剩下的四壇子都給喝完了?”

然後方大廚就用實力教了他做人。

他真的喝完了。

不過,也把自己喝倒了,抱著酒壇子酣然大睡。

“原來是個酒膩子!”洗硯笑罵了一句,找了兩個人幫忙,把他抬到了廚房隔壁的小室裡。

那裡麵有一張小榻,是供大劇院的廚子休息用的。

“他喝了這麼多,今天肯定是醒不了了。”洗硯對一個小廝道,“你到天香樓去跑一趟,和他們老板說一聲,彆讓人著急。”

“是。”那小廝應了一聲,就跑了。

洗硯就請大劇院的廚子熬了一晚酸湯,兩人合力,給方大廚灌了下去。

“哎呀,這死胖子,可深沉呀。”洗硯喘著粗氣抱怨。

見方大廚是仰麵躺著的,他深吸了兩口氣,對廚子道:“不行,不能讓他這麼躺著,不然他萬一吐了,非把自己嗆死不可。”

那廚子也嚇了一跳,兩人又合力,讓方大廚趴在了床沿上。

“好了,咱倆也歇歇吧。”

合力翻滾一個將近二百斤的胖子,實在是太累人了。

本以為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哪知道等到第三天下午,大劇院的廚子慌慌張張地來求見,說是方大廚一直到現在都沒醒。

傅玉衡還沒怎麼著,洗硯心裡先是“咯噔”一聲:壞了,不會醉死了吧?

見他臉色慌張,傅玉衡沉聲問道:“洗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洗硯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五爺,是小的該死,小的不該和方大廚賭氣,由著他喝了五六十斤。”

傅玉衡大驚失色,“你說他喝了多少?”

“那六壇子,他都喝完了。”洗硯哭喪著臉,恨不得給自己倆大嘴巴子。

傅玉衡到抽一口涼氣,抖著手指著他,“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酒勁兒大,怎麼能放任他死命喝呢?”

洗硯道:“方大廚嘲諷咱們家請得起客,管不起酒。小的一時義憤,就……”

“行了,你先起來吧。”

當務之急不是責任歸屬,而是解決問題。

洗硯苦著臉,“小的……小的腿軟,起不來了。”

“那你跪著吧。”傅玉衡拂袖而去,叫潤筆趕車,直接去了事發地城南大劇院。

到了之後,荷官已經在門口迎接。

等傅玉衡下車,荷官便道:“五爺來的正好,方才辛家幾位姐姐已經過去了。”

“辛家姐妹過去了,不是皇甫姑娘?”傅玉衡一怔,很快就意識到,方大廚這次醉酒,肯定不同尋常。

皇甫姑娘就是嬌娜,她也是兩個大劇院裡唯一會醫術的員工。

如果隻是尋常的酒精中毒,肯定是請嬌娜用醫術診治。

她們這些鬼狐,在京城若是動用法術替人治病,可是要被天道記小本本的。

一行人一邊往裡走,一邊說:“原本是皇甫姑娘去看的,但她看了之後就眉頭緊鎖,說什麼自己製不住,讓人把辛家幾位姐姐請了過去。”

“我知道了。”傅玉衡點了點頭,又問道,“如今他們還在後廚嗎?”

荷官道:“方大廚體型胖大,不好挪動,幾位姑娘都到後廚去為他診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