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拍攝《葛巾》 見白老太再次皺起了……(1 / 2)

見白老太再次皺起了眉頭, 小翠少不得給自己這個一心隻有修行的母親,普及一下人情世故和人心險惡。

“常言道:反常即為妖。那王元豐不過是個隻知憨吃憨玩的傻子,沒有任何前途可言。但凡是精心培養出來的女兒, 誰願意嫁給這樣一個傻子?

便是有托媒婆到王家去說親的, 不是女兒有缺陷, 就是對王太常所求太多,多到他不願意付出那份代價。”

說到這裡,小翠的神情已經平靜……或者說是麻木了起來。

“偏母親如此上趕著, 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好姑娘倒貼給一個傻子, 若說毫無所求,有腦子的都不會相信。

那王太常在官場上摸爬滾打數十年, 怎麼可能不防著我這個來曆不明, 還明顯是彆有用心的女子?”

白老太啞然半晌, 臉上露出些茫然之色,喃喃道:“難不成,失敗的原因,是缺少了王家的信任?”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麼, 猛然抬頭,訓斥小翠,“怪不得你修為一直進境緩慢, 原來把心思都用在這些歪門邪道上了!”

小翠:“…………”

——失望積攢得已經夠多了, 但為什麼心裡還是會疼?

莫說是小翠這個當事人了,便是旁觀的徒南薰和側室裡的封三娘, 都對白老太時時刻刻不忘挑剔女兒的行為感到窒息。

徒南薰還好,頗有幾分城府,趕緊高聲喊小丫頭進來換茶, 意圖緩和一下越發緊張的氣氛。

但性子直爽的封三娘可忍不了了。

她猛然撥開珠簾,伴隨著珠子清脆的碰撞聲走了出來。

“給五嫂請安,給小翠姐姐請安。”

朝兩人都見過禮之後,她才轉頭看向白老太,明知故問道:“不知這位老夫人是誰呀?”

雖然徒南薰不知道她具體要乾什麼,去知道她一定是要搞事情。

若是在平時,徒南薰一定會製止,以防封三娘隨意得罪人。

但是今天,白老太給她的震撼太大,本就年少的徒南薰,不是很想再壓著自己做控場大師。

因而,她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稀鬆平常般地答道:“那是你小翠姐姐的母親?”

“母親?”她滿臉的震驚之色,“是親生的嗎?”

徒南薰嘴角一抽,真想提醒她:妹子,戲有點過,表情有點假了。

原本很是傷懷的小翠,看出封三娘是要替自己出頭的,心頭一股暖流劃過,配合地點了點頭,“應該是親生的,如若不然,她老人家又豈會浪費功夫來養我?”

話說到最後一句,她的語氣不自覺就嘲諷了起來。

——是呀,放養我真是花了好大功夫呢。

封三娘滿臉不信,“若真是親生的,怎麼會沒有一句好話?我都這麼大了,我爹娘還時常哄著我呢。

若是我做錯了事,闖了禍,爹娘雖然惱怒,卻也會好生告訴我,什麼事該怎麼做,而不是像這位……”

等她說得差不多了,徒南薰才一臉歉意地開口,“白老夫人恕罪,我這妹妹打小就被家裡人慣壞了,一向心直口快。”

這哪裡是心直口快?分明就是口無遮攔。

隻看那白老夫人對自己女兒的態度,就能猜出來,這是個自視甚高的人。

既然自視甚高,哪裡受得了封三娘一個晚輩的冷嘲熱諷?

她端著架子問道:“你是哪家的後輩?說不定,我還認識你的父母呢。”

以她的修為,自然一眼看破了封三娘的真身。

封三娘笑道:“我們封家和你們白家,都是大家族,彼此自然聯絡有親。

晚輩不才,多蒙父蔭才敢橫行無忌。晚輩的父母,正是封家這一代的家主。”

雖然她不喜歡仗勢欺人,但對付比自己年長,卻又明顯沒個長輩樣子的老東西,這一招真的很好用。

隻是白家旁支出身的白老太麵色一變,暗暗咬牙,“原來是白家侄女,有勞侄女照顧你這不成器的表妹了。”

小翠忽然道:“五嫂,母親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有些體己話,想單獨說與母親聽。”

麵對徒南薰擔憂的目光,小翠微微點了點頭,神情堅定,表示自己單獨麵對沒問題。

見她實在堅持,徒南薰終究是點了點頭,“也好,你們母女便去你屋裡說話吧。”

小翠行了禮,便帶著白老太走了。

等兩人離去之後,徒南薰才把封三娘招到身邊,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還是那麼衝動!”

“哼!”封三娘委屈巴巴,“我就是看不慣嘛,哪有這麼做娘的?”

正因為她有疼愛自己的父母,才更明白小翠有這樣一個娘,心裡有多苦。

她隻要聯想一下,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娘突然變成了這樣,就覺得胸口堵了塊大石頭似的,完全喘不過氣來。

徒南薰“撲哧”一笑,臉上也繃不住了,“不過今天,你做得很好!”

莫說是封三娘了,她也看不上。

就算宮裡的妃嬪有借著孩子爭寵的,但對自己的孩子都是真心疼愛的。

彆的不說,就隻說六皇子的兩位養母:郭玉妃和孫瑜妃,臨死之前都再三請求天子,要給六皇子再安排一個好的養母。

所以她實在不能想象,作為一個母親,究竟為什麼會對自己的親女兒這樣苛刻?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正好今日無事,咱們去看看《葛巾》的拍攝進度?”

封三娘歡喜地點了點頭,兩人便收拾了一番,換了出門的衣裳,一起坐車去了。

萬年縣的影視基地才建了一半,這次的新劇《葛巾》,自然還是借馬介甫宅子裡臨時搭建的影棚拍攝。

因要去馬宅,封三娘不免想到還在廣東的馬介甫,“也不知道阿寶成婚了沒有?表哥什麼時候回來呀?”

徒南薰笑道:“今年最近的好日子在二月,阿寶成婚,怎麼著也得到二月了。”

至於馬介甫,他既然說了要等到阿寶成婚之後再回來,自然不會食言。

這點封三娘也知道。

她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懊惱道:“糟糕!”

“怎麼了?”徒南薰擔憂地問。

封三娘自責道:“我隻顧著高興了,忘了給阿寶送賀禮了?”

聽見這話,徒南薰就笑了起來,“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涼了。

放心,年前我就安排好了,連帶著你的那一份一起,估計這時候阿寶已經收到了。”

“真的?”封三娘又驚又喜,一把抱住徒南薰的手臂,“還是嫂子想得周到,嫂子,好嫂子,你真是世上最最美麗,最最善良的人了。”

徒南薰挑了挑眉,逗她道:“說得這麼熟練,老實交代,這話你都跟幾個人說過了?”

原本隻是調侃逗弄之言,誰曾想這丫頭嘿嘿一笑,竟然就掰著手指頭老實招認了。

“我娘,我幾個姨母,還有表姐……”

“停,停,停,彆再數了。”徒南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臉色黑沉。

——再數下去,我越發沒麵子了。

“哎呀,嫂子,我逗你玩呢,這話隻跟你一個人說過。”

“好哇你個鬼丫頭,竟敢盤算起我來了。老實交代,怎麼這麼熟練?”

“我天生嘴巴甜唄。”

“原來是個小油嘴兒。”

兩人鬨做一團。

笑鬨間不覺時光流逝,隻覺得沒過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綠蘿掀開青綢車簾提醒她們已經到了。

兩人相互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在綠蘿的攙扶下先後下車。

進了大門之後,往左邊開了一個空間陣法入口,進去之後就是臨時搭建的影棚。

此時《葛巾》的拍攝已經到了尾聲,兩人正趕上葛巾和玉版摔孩子。

隻見兩個千嬌百媚、彩繡輝煌的女子一人抱著一個做得極逼真的娃娃,一邊痛罵一邊狠狠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