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拍攝《葛巾》 見白老太再次皺起了……(2 / 2)

“卡!”

總導演紅杉喊了停,又看了一遍攝影機裡的回放,滿意地笑道:“這場戲拍得非常好,咱們再保一條。”

說著,她讓攝影師抬著攝影機換了個機位,順便拉著幾個學徒,現場指導教學。

隨著導演的一聲“各就各位”,幾個演員迅速進入了狀態,又把摔孩子這場戲拍了一遍。

“好,下一場。道具師準備。”

導演一聲令下,道具師迅速上前,把兩個假娃娃撤下去,又在地上埋了兩株牡丹花苗。

封三娘沒看過劇本,乍然見了這陣仗,不免驚了一下,湊到徒南薰耳邊低聲詢問:“這是乾嘛呢?”

徒南薰也低聲回她,“葛巾看不上那常大用毫無擔當,摔了孩子和妹妹一起回娘家了。”

“孩子?”她吃了一驚,“真摔了?”

“可不就是真摔嗎?”

見她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了,徒南薰好笑道:“葛巾是牡丹花仙,她的孩子自然也是牡丹花幼苗。

幼苗接觸地脈,才能茁壯成長。估計她也是趁機讓孩子能長回土裡去。”

“哦~原來是花草成精。”封三娘拍著胸脯,徹底鬆了口氣。

花草成精和他們動物成精的自然不一樣,動物成精的生出的孩子,真身有一半概率隨父,一半概率隨母。

可這兩位牡丹花仙,生出來的卻必然隻能是牡丹花幼苗。

想來就算沒有這一出,葛巾也會想其它法子,把孩子種回地裡的。

等孩子長大之後,有了法力,再使個障眼法偷梁換柱,能費多大事?

同為妖類,封三娘很快就想通了關節。

這時候,葛巾帶著玉版憤而離去的戲也拍完了,今天的進度全部趕完。

紅杉早就看見了徒南薰,也就沒想著把剩餘的戲份都拍完,拍拍手叫大家各自去休息了。

演葛巾的辛八娘去掉了障眼法,帶著演玉版的齡官一起走了過來。

“嫂子,你怎麼來了?”

齡官俯身行禮,徒南薰還了禮,趕緊讓人起了,一手拉住一個,笑道:“我若不來,怎麼能看見兩位姑娘大展英姿呢?”

接著就從演技到台詞,從造型到身段,把兩人裡裡外外好好誇了一通。

兩人都落落大方地道了謝,沒有說什麼謙虛之辭,可見對自己的演繹也很自信。

一時眾人都圍攏了過來,徒南薰一一過問了,就大聲宣布要請眾人吃飯。

連續吃了幾天盒飯之後,能夠吃一頓大餐,眾人自然高興,都興高采烈地謝了恩,三兩結伴去解決私人問題了。

紅杉和幾個今日有戲份的演員,一起陪著徒南薰去了休息室,早有小丫頭來奉茶。

徒南薰看著有點眼熟,便問了一句,才知道是去年傅玉衡從江南采買的那一批小戲子裡的一個。

“這姑娘演戲的天賦不好,倒是整天喜歡圍著攝影機打轉。

攝影師有時候帶著她一起拍,幾次三番和我說她有天賦,要當徒弟帶著。

我見她實在沒有做演員的心思,也沒給她取藝名,隻取了個小蝶的小名混叫著。”

聽了紅杉的介紹,徒南薰點頭表示明白了,又問道:“攝影師是誰?男的女的?多大年紀了?”

紅杉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擔憂,“師娘您放心,那攝影師原本是柳大哥的朋友,夫妻恩愛兒女雙全。

我也時常關注小蝶,見他倒是把小蝶當成女兒養,這才放心讓小蝶跟著他學。”

“那就好。”

話雖如此說,但徒南薰還是拉著小蝶細細詢問了,得知攝影師一直都規規矩矩的,才徹底把心放下了。

不是她小人之心,實在是這世上有太多的衣冠禽獸,女孩子又天然處於弱勢,謹慎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你若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不要害怕,告訴你紅杉姐姐。

她知道了,我自然就知道了。我知道了,就一定會為你做主。”

小蝶鄭重地點頭應了,又滿是感激地拜了又拜,眼中已是含了淚。

其實她家裡並不窮困,縱然算不上地主,卻也是能夠自給自足的富農。

如若不然,她爹也沒那個閒錢娶二房。

隻因小蝶的親娘沒生個兒子,偏生她的時候又傷了身子,她爹就以此為借口,又娶了一房。

二娘厲害得很,進門沒多久就把她爹籠絡住了。等生了兒子,更是攛掇著她爹,把她這個“賠錢貨”給賣了。

親爹靠不住,親娘又因生她傷了身子,對她頗有幾分怨恨。

小蝶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被牙婆領走,又因生得齊整,被牙婆轉賣給了采買小戲子的。

原以為自己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能熬幾天是幾天。

誰知上天垂憐,讓她遇見了公主府這個好買主,重新看見了後半輩子的希望。

見她實在穩重可愛,徒南薰解下腰間的香包掛在她身上,“這裡麵的香料是提神醒腦的,你拿著玩兒吧。”

“多謝公主。”

“好了,你去忙吧。”徒南薰又摸了摸她頭上的雙丫髻,這才打發她出去了。

辛八娘她們幾個正在討論建了一半的影視基地,齡官臉上帶著幾分向往,“等建成了之後,咱們是不是都搬過去住了?”

“那是自然。”辛八娘笑道,“五哥不是說了嘛,萬年縣離京城遠,咱們這些演員不可能把時間都浪費在來回的路上。”

齡官道:“那可太好了!”

她可算是怕了京城那些公子哥了。

自從她演了祝英台,一炮而紅之後,就有許多自詡風流的公子哥,用各種借口來大劇院找她。

雖然礙於公主府的名頭,沒人敢做出強迫之舉,但整日裡被人各種利誘,也讓齡官煩不勝煩。

她也是自小沒了爹娘,被叔叔嬸子賣掉的,什麼事沒見過,怎麼可能聽信那些甜言蜜語?

對她來說,那就是幾隻蒼蠅整日裡在耳邊“嗡嗡嗡”,偏又不能打死,彆提多惱人了。

幸好沒過多久,大劇院的形式就從舞台劇改成了錄播,隻要演員不想,就可以不出現在劇院裡。

徒南薰和小蝶說完話之後,剛好聽見齡官的最後一句。

這話音聽著不大對,她蹙眉問道:“可是有人去騷擾你了?”

齡官一呆,有些懊惱自己說順嘴了,忙道:“公主不必擔心,他們不敢用強,我自己能應付。”

比起從前的身似浮萍,從不由己,如今的日子已經像是在天上了。

所以,齡官不想再給公主和五爺添麻煩,能自己解決的事,就自己解決了。

但徒南薰已經明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當時也沒多說什麼,想著回去之後,就讓郭氏派幾個厲害的嬤嬤守在兩個劇院裡。

正好這時候,柳長春打發出去買酒菜的幾個男演員,已經提著食盒回來了。

徒南薰和幾個姑娘自然是單獨坐一桌,兩個男演員把她們的酒菜送進來,讓她們在休息室裡自在受用。

“你們坐在哪裡?”徒南薰問了一句。

其中一個男演員笑道:“影棚裡有的是地方,公主不必掛懷。”

徒南薰點了點頭,示意綠蘿,“咱們馬車暗格裡有幾瓶好酒,你去給他們拿過去。”

兩個男演員急忙代大夥兒道謝,跟著綠蘿一起退出去了。

不想剛從馬車上取了酒,她一轉身就看見馬義成從東邊的一條小路上走了過來。

待見到綠蘿,馬義成也十分驚喜,急忙上前兩步,拱手施禮,“綠蘿姑娘,真是好久不見了。”

綠蘿盯著他那張麵如冠玉的臉狠狠看了一眼,旋即錯開了目光,接下來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符合世俗禮節。

“原來是小馬公子,不知小馬公子從何而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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