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要做信號塔 她自認為動作隱蔽,哪……(1 / 2)

她自認為動作隱蔽, 哪知道馬義成是個狐仙,五感敏銳遠超常人。

綠蘿那恨不得把他吞下去的眼神,雖然隻有一瞬間, 卻依舊沒有逃出他的感知。

如果仔細看的話, 就會發現,表麵鎮定自若的馬義成,兩個耳根已經紅成了鴿血石, 仿佛隨時都有血珠要滴下來。

他若無其事地和綠蘿沒話找話, “明日柳侍郎母親做壽,要請我們劇團去演一出《五子登科》。

小人閒來無事,便親自去了一趟,把這件事給商定了。”

自從他們有聲劇班子做大之後,馬義成便順著“京城大劇院”的名字,把自己的班子改為“京城有聲劇團”。

如此以來,外人一看就知道, 有聲劇團隸屬於大劇院,更不敢有人來找麻煩了。

“《五子登科》?”綠蘿歪著頭想了想,笑道,“咱們大劇院沒有這個劇目, 倒是戲曲裡頭有這一出。”

馬義成道:“有聲劇團接觸的更多的是那些不愛出門的老太太,相比於新興起的話劇、電影,她們更喜歡傳統的劇目。”

為了迎合市場,他們做有聲劇的自然也得調整自己的方向, 多多改編傳統劇目。

不過, 創新和追趕潮流也不能落下。

就比如這次柳侍郎給母親過壽,《五子登科》是老太太親點的。

因為柳侍郎有五個兒子,老太太希望自己的五個孫子都能杏榜高中, 光耀門楣,所以每年過壽,都會點一出《五子登科》。

隻不過,從前都是請戲班子,今年是第一次請有聲劇班子。

得到了這個機會,馬義成自然要抓住,親自去了柳府見老太太。

麵談之後,除了《五子登科》,他還推薦了一出如今在有聲劇界正火的《女兒國》。

綠蘿笑道:“如今小馬公子可是京城裡的名人了,隻怕過不了多久,就不屑於和我這小婢女說話了。”

“姑娘說笑了,不過是仰仗五郎的威名而已。”

他們兩個在這裡說說笑笑,那兩個跟著來拿酒的男演員看出些端倪,索性也不上前了,滯留在遠處相互擠眉弄眼。

馬義成五感敏銳,自然早就發現了他們倆。

不過對方隻是善意調侃而已,他也就權當不知道,省得惹了眼前的姑娘。

萬一綠蘿惱羞成怒,日後可再沒有這樣湊在一起說話的機會了。

兩人說了好半晌的閒話,大多數都沒什麼實質性的信息。

其實他們就是想和對方多待一會兒而已,哪怕什麼都不說,隻是站在一起,也會覺得周圍的風都是綿柔的。

直到綠蘿反應過來,自然身上還帶著差事呢,才懊惱道:“哎呀,遭了,公主讓我給柳先生他們送酒呢。”

馬義成便道:“正好我要去找柳兄,不如送酒的事,就由我代勞吧。”

——開玩笑,那兩位一直在拐角處等著呢,若是讓綠蘿和他們碰了麵,豈不是平添姑娘的尷尬?

“那也好。”綠蘿也沒有多想,就把兩瓶酒遞了過去,有些羞澀道,“有勞小馬公子了。”

“無妨,舉手之勞。”

馬義成行禮告退,走到拐角處,用眼神示意那倆人從彆的路離去,彆和綠蘿撞在一起了。

兩人露出了了然的笑意,拱了拱手以示恭喜,便貼著牆根,快步離去了。

等走遠了之後,他們才忍不住大笑了一通。

實在是頭一次見穩重的馬義成,也會像個毛頭小子一般,在心上人麵前玩孔雀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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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眾人同樂半日,等徒南薰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晚了。

綠蘿服侍著她進了臥室,見裡麵燈火昏暗,徒南薰便問:“衡哥還沒回來嗎?”

留守在家的紅藻道:“五爺一早就派人回來傳話,說是今夜要去二公主府議事,要晚些才能回來,讓公主不必等他用膳了。”

徒南薰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去對麵府上,把郭嬤嬤請來。”

紅藻應了一聲,正要出去,徒南薰又改變了主意,“罷了,今日天色已晚,郭嬤嬤年紀大了,讓她早些安歇吧。明日一早,再去請她。”

“是。”紅藻應了一聲,親自去開了衣櫃,取出日常穿的一套半舊衣裳,和小丫頭一起,服侍主子換了。

至於綠蘿,她也是一路風塵,如今已經回後罩房去換衣梳洗了。

換完衣衫之後,紅藻便詢問道:“公主,可是要傳膳?”

徒南薰點了點頭,“既然衡哥不回來,那就傳吧。”

不多時膳食拍開,徒南薰隨意用了些,便叫撤了下去。

午膳時和幾位姐妹一起,說說笑笑的,不知不覺就吃多了。

下午眾人湊在一起說話玩樂,中間也沒少吃果子茶點,她哪有那麼餓?

家裡的管事媳婦早就聚集在側廳了,這邊把殘羹剩飯抬出去,她們便整理儀容,走到明堂處等著了。

不多時,紅藻就出來了,管事媳婦們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詢問,公主可有空見她們?

紅藻先問了她們要回的事,發覺並無需要立時裁決的要事,便道:“今日公主出去一天,實在乏了。

既無要事,你們就先回去吧,明天點卯時再來回也是一樣的。”

眾位管事媳婦相互看了一眼,圍著紅藻奉承了一番,便朝著正屋的方向行了禮,一起告退出去了。

目送眾人離去,紅藻才掀開簾子進屋,對徒南薰道:“方才我問過了,沒什麼要緊的,就讓他們先散了。”

徒南薰點了點頭,示意紅藻把她頭上的縲絲鳳簪去了,扶著她靠在了大迎枕上,這才長長舒樂口氣,緊繃的心神徹底放鬆了下來。

紅藻把該收拾的都收拾了,恰好綠蘿用飯畢,進來替換她。

“快去吃吧,我特意給你留了兩樣好菜。”綠蘿接過她手中的美人錘,嬉笑著低聲說了一句。

紅藻也低聲道:“好姐姐,多謝你想著我。”

兩人錯身而過,綠蘿接替紅藻的位置,繼續給徒南薰捶腿。

徒南薰擺了擺手,說:“罷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歇會兒吧。”

綠蘿便擱置了美人捶,坐在榻邊陪著她說話。

兩人說著說著,不知怎麼的,話題就轉到了今日綠蘿出去拿酒,耽擱了許久上。

“說吧,你可是遇上了什麼人?”

見她神色帶著揶揄,綠蘿哪裡不知,公主分明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偶遇馬義成,專門把話題往那邊帶呢。

不過,她可不是那些扭捏女子,當即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遇上了小馬公子,見他實在秀色可餐,就和他多聊了會兒。”

如此坦蕩,倒叫徒南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愣了一下,好笑道:“你這妮子,真是好不知羞!”

綠蘿嬉笑道:“我這叫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又知道什麼?”徒南薰睨了她一眼。

綠蘿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慢條斯理地說:“彆的倒是不知道,隻知道某人獨自計劃了許久,要在今年生辰當日,把自己夫君吃乾抹淨。”

隱秘的心思被人說透,徒南薰瞬間惱羞成怒,撐起身子就擰在了綠蘿的臉頰上,羞惱道:“好哇,你真是膽子肥了,竟敢編排起我來了。”

綠蘿一邊躲閃,一邊笑著求饒,“哎喲,公主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您就饒了我這一遭吧。”

兩人鬨了一通,微微出了一身薄汗,倒是渾身都輕鬆了。

徒南薰重又靠了回去,正色道:“說真的,那小馬公子可有跟你說過,什麼時候來找我提親嗎?”

綠蘿搖頭道:“這個不著急,按照規矩,我怎麼著也得過幾年才考慮嫁人的事。”

“真是個傻丫頭!”徒南薰嗔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你和紅藻都比我大兩歲,自小和我一塊長大。

咱們雖名為主仆,但在我心裡,是把你們當姐妹的。女子的青春就這幾年,我怎麼會耽擱你們?”

綠蘿笑道:“我知道公主疼我,這麼多年來對我和紅藻從未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