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兩位女先生 對於他的編故事能……(2 / 2)

傅玉衡笑道:“好吧,我不用害怕你們三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了。”

徒南薰嗔了他一眼,“你才會被人賣了呢!”

傅玉衡自戀道:“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被人賣了?除非……”

“除非什麼?”徒南薰追問。

傅玉衡壞笑道:“除非那個人是你,讓我色令智昏。”

兩個丫鬟“噗嗤嗤”笑了出來,讓徒南薰惱羞成怒,抬起小拳拳去捶他的胸口。

傅玉衡趕緊哀嚎求饒,嘴裡又是“好疼”的又是“饒命”。

兩人又鬨了一陣,綠蘿和紅藻在一邊跟著起哄。

徒南薰氣道:“你們倆要是不想聽,我們就等晚上再說了。”

到了晚上,自然是他們兩口子躺在被窩裡,把故事當悄悄話了。

綠蘿二人趕緊求饒,不知賠了多少好話,才把徒南薰這小祖宗給哄住。

應他們強烈要求,傅玉衡繼續說。

原來蔡太醫是死於江正圖的陰謀。

江正圖一直想要謀奪蔡太醫的獨門絕技——七星飛針。

隻可惜他行事不謹,殺蘇華時被蔡可兒看見,暴露了自己的行跡。

雖然他緊接著就害死了蔡可兒,但蔡太醫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堅決不肯把七星飛針傳給他。

他之所以放任蔡可兒劫走蔡太醫,就是因為他事先給蔡太醫下了劇毒。

蔡可兒要救父親,就必須施展七星飛針。

這毒是江正圖獨創的,他事後就可以根據蔡太醫身上留下的痕跡,推斷出蔡可兒施針的順序。

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這般縝密的心思,若是用在正途上,好好鑽研醫術,也必然能成為一代神醫。

但他卻妄圖走捷徑,一心搞歪門邪道。

蔡太醫人老成精,早已洞察了江正圖的意圖,寧願死也不願意女兒替自己施針。

根據蔡可兒的敘述,包公很快就將整個案情明了於胸。

但自他坐任開封府之後,辦案一項講究證據,生怕有一個冤假錯案,會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讓好人含冤受屈。

所以,哪怕他的直覺告訴他,蔡可兒說的都是真的,他還是堅持尋找證據。

他派王朝馬漢去了江正圖的老家,打聽除了江正圖的底細,還帶回了三副人骨。

原來江正圖是個爛賭之徒,因欠下賭債,在客棧裡做夥計還債,那客棧老板對他極為刻薄。

忽然有一天,江正圖聲稱客棧老板的嶽父生了重病,一家子都回老家照顧嶽父去了,拜托他把客棧賣掉。

王朝馬漢覺得奇怪,雙方關係如此惡劣,客棧老板又怎麼會拜托他替自己賣客棧?

果然經過探查,在客棧的後院挖出了三具骸骨,正是那客棧老板一家。

分明是江正圖謀財害命,然後遠走他鄉又改名換姓,成了今天的江正圖。

至於他為什麼殺蘇華,原因也就明了了,無非就是怕老鄉蘇華認出他,暴露了他昔日的惡行。

不過,那三具屍骨年代久遠,又沒有人證,並不能證明人就是江正圖殺的。

至於殺蘇華之事,隻有蔡可兒的一麵之詞,是為孤證,並不足以取信於公堂之上。

因此,想要真正給江正圖定罪,還需使些彆的手段。

聽到這裡,徒南薰有些急躁了,“包公辦案非要講究證據,又不肯屈打成招。

如今證據明顯不足,那江正途又是個謹慎之人,使什麼計謀能管用呢?”

傅玉衡微微一笑,“你忘了,包公可是能夠日審陽,夜審陰的。”

徒南薰好奇中帶著幾分向往,“你說,世上真有像包公這樣的能人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傅玉衡搖了搖頭。

畢竟這是個聊齋世界,鬼神妖仙都存在,能通陰陽的也不是沒有。

隻不過,能像包公一樣剛正不阿,贏得人間地府共同愛戴的,怕是幾千年也就這一個了。

甚至傅玉衡還有些懷疑,在這個玄學世界裡,那本由人杜撰出來的《包公案》,也未嘗不能是紀實文學。

傅玉衡接著講故事,“等到天黑之後,包公讓王朝馬漢把江正圖壓到了公堂之上,當著他的麵和公孫策商議,要把酒樓老板的鬼魂宣上公堂,當麵對質。”

不過,陽間召喚陰魂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而且酒樓老板死了那麼多年了,誰又能保證,他沒有放下執念去投胎呢?

所以,請鬼魂一事,不過是計劃的一環。

那江正圖見包公和公孫策說了半天,卻連半絲陰風都不見,料想鬼神之說不過以訛傳訛,當即出言嘲諷。

但得意必然忘形,這江正圖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用一種極其得意的語氣,說酒樓老板生得虎背熊腰,根本不是公孫策說的年老體衰,他怎麼可能是酒樓老板的對手呢?

包公笑了。

先前江正圖一力否認自己的曾經,更加不承認自己在那家酒樓做過夥計,又是怎麼知道酒樓老板長什麼樣呢?

證據確鑿之下,江正圖無可抵賴。

故事說到這裡,忽然有人來報,“公主,五爺,林家派了兩個媳婦來。”

聽說是林家來人,徒南薰忙道:“快請進來吧。”

說著就去推傅玉衡。

因著來的是兩個女人,傅玉衡隻得先行回避。

不多時,兩個打扮利索的管事媳婦就被領了進來。

其中一個穿藏藍褙子的笑眯眯地說:“我們太太給公主請安了。”

“快彆多禮了。”徒南薰讓人免禮,問道,“你們太太好嗎?老太太的身子也還硬朗?”

“都好,都好。”那媳婦笑道,“老太太還讓小的們多謝公主上次送去的小菜,太太吃了那菜,倒是開了胃口,如今也不愛吐了,也能吃下東西了。”

徒南薰道:“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幫上忙就好。”

兩個管事媳婦再三道謝,又送上了一盒四樣稀奇點心,還有江南新上來的幾樣緞子做拜禮,這才說明了來意。

“我們太太說了,上次公主托的事,已經有眉目了,隻看公主這邊什麼時候有空。”

“已經找到了?”徒南薰欣喜,忙表示,“既是請先生,還得親自去拜訪,才顯得出誠意呢。不知那兩位女先生現在何處下榻?”

那管事媳婦道:“兩位女先生一位姓洪,一位姓呂,已經被老太太安置在鄙宅了。”

徒南薰便道:“如此,勞煩兩位歇息片刻,待我寫了帖子,派人和你們一起回去見你們太太。”

而後就吩咐人把兩個管事媳婦領下去喝茶,又命紅藻取了空白的拜貼,親手寫了,叫了一個日常信得過的媳婦去送。

“見了那兩位女先生之後,態度一定要恭敬,與見了我是一樣的。”

得她再三叮囑,管事媳婦如何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因而到了林家,給兩位女先生送拜貼時,果然恭敬異常。

等傅家的人走了之後,林老太太便對兩位女先生笑道:“如何,給你們找的這一家,不是那等輕狂的吧?”

洪先生微微點了點頭,“果然不愧是積善之家。”

她們兩位事先已經知道了,傅家請她們去,為的並不是教導家中女公子,而是教一群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子。

這些女孩子之所以有機會讀書,自然是三公主夫婦資助的。

林老太太還特意把傅家的要求說了,讓她們教那些女孩子自立自強。

這可算是撞到她們兩位的心坎上了,直言便是不給束修,也願意來。

當然了,前提是三公主夫婦此誌始終不改。

呂先生性子比較急一些,直接就問:“不知我們何時能見見那些孩子?”

林老太太笑道:“二位不要著急,公主特意送了拜貼來,明日還要親自登門聘請,就是為表重視之意。”

呂先生道:“這倒是無妨,像我們這樣的人,哪裡還有什麼臉麵?”

若非家道中落,她一個千金小姐,再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會給人去做女先生。

不過這麼多年下來,她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經曆了各種各樣的事,早就看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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