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薛放之死 桌椅的事情分派下去……(2 / 2)

被人救上來的時候,他已經喝了不少的水,還有池塘裡的泥土浮萍等堵住了氣管,最終沒搶救過來一命嗚呼了。

接到消息之後,淮陽長公主補妝的手微微一頓,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來報信的默默小心翼翼地問:“公主不回去嗎?”

讓公主皺了皺眉,“我如今皇命在身,差事還沒辦完,怎能因私廢公?”

是的,雖然不是什麼國家大事,但她來演長孫皇後,的確是奉了皇命行事。

這個理由完全沒毛病。

等消息傳到天子耳中,這位的反應也和長公主差不多。

隻不過,大概是礙於長公主不能回去奔喪,天子給薛放賞賜了喪儀銀子五百兩。

侯爵的葬禮自有規格,這五百兩不過是杯水車薪,連買副棺材板都不夠。

但重要的從來不是銀子,而是天子親賜的榮耀。

一時間,臨安侯府門庭若市。

但臨安侯老夫人卻一點都不覺得安慰,因為他隻有薛放一個兒子,薛放雖有幾個妾室,也有兩個庶子可以繼承爵位,卻從未與公主生下嫡子。

而沒有嫡子的駙馬過世之後,充作駙馬食邑的五個皇莊是要被收回的。

直到這個時候,薛老夫人才真正開始後悔。

後悔因兒媳出生高貴,不能像尋常媳婦一般伺候公婆,她心中存著不滿和妒忌,縱容兒子疏遠公主。

曾幾何時,看著堂堂公主不得丈夫喜愛,因獨守空歸而情緒低落,她心中不是沒有過隱秘的快感。

後來,長公主似乎是看開了,再不試圖與薛放修好,而是自己關起門來養起了麵首。

那時候薛老夫人心中隱隱有些後悔,卻並不以為意。

她覺得,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不渴望兒子?公主能養麵首,還能和麵手生孩子不成?

隻要她想要孩子,就得轉過頭來朝自己兒子服軟。

哪知道,事實並不如她所想,她的想法永遠代表不了世間所有人。

長公主對生孩子不感興趣,反而是養麵首養出了滋味。

能給公主做麵首的,個個都體格強健,麵目英俊。而且這一批膩了,還可以換下一批,永遠都有新鮮刺激可循。

這不比守著一個對自己愛搭不理的男人強?

長公主不是看開了,她隻是被誰都抵擋不了的快樂給腐蝕了。

如今薛放死了,天子的恩典也隻有那五百兩的喪儀費,對五個皇莊半點吩咐也沒有。

既然皇帝沒有這方麵的恩典,那內務府肯定是照章辦事。

等臨安和府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把薛放的遺體送回老家之後,內務府立刻就派人來索要地契。

薛老夫人倒是想不給,可是她不敢。

臨安侯府早就沒落了,這些年來也就是靠著薛放駙馬爺的身份,才能堪堪維持住搖搖欲墜的體麵。

如今薛放沒了,薛家與長公主的關係又不好,誰還會給他們麵子呢?

看見了天子的態度,長公主安心留在萬年縣拍戲。

前十集拍攝期間,後十集的劇本也陸陸續續製作了出來,整個拍攝過程用了六個月。

等聖駕與公主鳳駕返回京城,天子隨意找了個借口,就賞賜了長公主兩個莊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兩個莊子,正是從薛家收回來那五個之二。

薛家人是不是會吐血,沒人感興趣,大家夥更感興趣的,還是薛家叔侄爭爵位的八卦。

至於起因,還是薛放的兩個庶子年歲尚幼,連一個成丁的都沒有。

薛老夫人雖然隻有一個兒子,但薛放卻是有庶出兄弟的。

在這個嫡庶界限已十分模糊的年代,薛老夫人的庶子們抓住侄子年幼說事,也是有可能繼承爵位的。

當然了,他們的最終目標也並不是爵位,隻是想要從薛老夫人手裡多摳出些銀子而已。

至於爵位,得到了是天上掉餡餅,得不到也無所謂,反正當年就已經失去了。

薛老夫人氣急敗壞卻無可奈何,她也怕這些孽障不管不顧,對她孫子下手,隻好捏著鼻子花錢消災。

不過這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她願意給錢,但卻把一眾族老都召集了起來,讓族老們為她作見證,庶子們拿了錢之後,若再敢覬覦爵位,家法伺候。

這年頭的家法為了有震懾力,那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打板子抽藤條都算是輕的,剁手剁腳也不在話下。更有甚者,還有剖心摘肺的。

太_祖與當今對這種宗族私刑都十分厭惡,奈何時代與技術局限,皇權難下鄉,也不是每一個地方官員都有絕對的能力和魄力,即便貴為天子,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麵對家法的威脅,幾個庶子拿錢就溜,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就在眾人以為,臨安侯府的瓜到此為止的時候,下一茬居然自動續上了。

這件事落下帷幕不到一個月,薛放的小兒子在池塘邊玩耍的時候跌了下去。

此時的薛老夫人,就像一隻護崽的母獅子,立刻把當天跟著的下人全部捆了起來,嚴刑拷打。

有一個吃不住鞭子,也不知是胡言亂語還是確有其事,言語中透露出是薛放的庶弟暗中收買了他。

薛老夫人按照這個仆人的招供,到他家裡去搜,果然在床底下的磚縫裡找到了一包銀子。

這下算是證據確鑿,薛老夫人立刻不依不饒,非要族老處置那三個庶孽。

一開始,族老們不大願意,因為小孫子雖然落水了,但也很快就被救了上來。

就這一點就能推測出來,跟著的下人還是很儘心的。

畢竟那小孫子今年八歲,正是十分好動,又不聽人勸的年紀。

親爹親娘的話他都不一定聽,怎麼可能會聽幾個下人的呢?

族老們認為,多半是薛老夫人一定要問出個幕後主使,那個下人吃不住打,這才胡亂招認了。

他們可是有原則的族老,怎麼可能因著一麵之詞,就對族中男丁擅動家法?

但他們的原則顯然不怎麼堅定,在薛老夫人分彆去找過他們之後,幾個族老的原則就明顯變了。

那三個庶出的老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被人抓到了祠堂,要行家法。

值得一提的是,薛家的家法就屬於比較嚴苛那一掛的,像這種謀害嫡支繼承人的罪名,得剁掉一根手指。

就這,還是因為他們謀害未遂。

若那個小孫子真有個三長兩短,怕是要讓他們抵命。

這種罪名,他們自然是不肯承認的。

但他們的意願不重要,能動剁人手指這類私刑的祠堂裡,會沒有幾樣嚴刑逼供的刑具嗎?

族老們打開了審訊用的密室,一眼看過去,牆上掛的,地上擺的,不單單有五花八門的刑具,還有一些早就風乾的人體組織。

族老們指著那些發黑的風乾組織,一一和他們介紹,哪一個是屬於哪一代的哪一個人的哪一部分。

三人聽得汗毛直豎,雙腿發軟,有一個甚至還尿了出來。

另外兩人這時候智商瞬間占領高地,指著嚇尿的那個說:“肯定是二哥乾的,不然他乾嘛這麼害怕?”

“是呀幾位叔公,我和三哥從小就胸無大誌,是有名的紈絝,就二哥從小好讀書。”

“說起來,當年二哥也是有機會考取功名的。若非是母親橫加乾預,他如今怕也是進士老爺了。”

“啊,二哥不會是記恨當年之事,再加上覬覦爵位,這才對侄兒痛下殺手的吧?”

老三和老四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單方麵把老二的罪名給砸實了。

老二被這倆傻子氣得吐血,“你們……你們休要血口噴人!”

——兩個蠢貨,連唇亡齒寒的道理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