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李思思動身之時,也擔心謝時訓再暗中動手腳,因此她同時間也喊住了李萱萱。
謝時訓雖坐於馬車內,但對外頭卻不是一無所知,他若真想阻止,李思思彆說喊了,便是往前一步都不能。
李思思卻是不知,所以她一到李萱萱身邊,深怕被謝時訓打斷,連氣都來不及喘,便趕忙說到:
“姐姐,你可信思思?”
李萱萱見她說完,身前明顯起伏呼吸的模樣,不由從馬車上跳下來,笑著道:“不著急,慢慢說。”
李思思連緩了幾口氣,便看著李萱萱,正色地說到:“姐姐,從前李府懷璧,不得不屈從!可是父親和思思從未想過要害姐姐,隻是苦於無雙全之策,但即便那一日,姐姐不願,父親也並未強搶……”
李思思說到這,眼圈已經有些泛紅,往下也不知要該如何說,隻是喃喃地喊人:“姐姐,姐姐……”
李萱萱見狀暗歎了一口氣。
而後在李思思的目光中,伸手出去,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不過擔心弄亂她的頭發,李萱萱很快又收回手:
“我明白的,思思不用憂心,也請叔父寬心。”
鄉下莊子的傭人,若不是原主,那想來便是李廣平在接人回府時便做好了安排。
退婚一事,或許是秦長生的要求,以此引謝時訓帶玉蟬簪子來清和城,但李廣平未必就不是順水推舟,借此為原主取消這門不對等的婚約。
退婚日,李廣平也不是無法從李萱萱手中截走玉蟬簪子,也可能早就發覺李萱萱想要逃走,隻是放任由她而為罷了。
至於此前的蘭花玉佩為何是在他手中……索性,如今已物歸原主,倒也沒必要深究。
所以,李萱萱這句話,亦是真心。
李思思卻是趕在李萱萱完全收回手之前,急急伸手抓住她的衣袖:“那,姐姐以後還回來嗎?”
李萱萱聞言愣了一下。
她以為,在這場謀劃中,她是最大的變故。
而如今,這個最大的變故卻成了修仙者,成了他們無法撼動的存在,自然也就成了隱患,或許他們也會擔心,她有一天,成為另一個秦長生。
李萱萱選擇這麼快離開清和城,有原主記憶缺失的原因,有想要趕緊完成任務的原因,同時也有想他們安心的原因。
但,她沒想到,李思思會問出這句話。
李萱萱看著麵前的李思思,她頂著紅眼眶,貝齒咬著下唇,衣袖下的五指正緊緊地抓著她,回想她剛才說話的嗓音,似乎帶著哭腔,更帶著顫音——
“你想讓我回來嗎?”
李思思一聽這話,雙眸頓時發亮,連連點頭:“當然啦!”應完話,李思思又開始搖頭:“不對不對!”
“姐姐,你不能不走嗎?”
李萱萱見她這一番動作,不由輕笑了起來,雙手反握李思思的手腕,嘴上卻是說到:
“不行哦。”
李思思當即沮喪地垂下了頭。
李萱萱麵上的笑意卻是更深了,她忽然又想起在斷頭崖上相見的那一幕——
原來,她聰明,且勇敢。
但她也還是一個小姑娘,一個會喊“姐姐”的小姑娘。
李萱萱雙手往下移一些,改成同李思思相握,她捏了捏李思思的掌心,開口說到:
“等我完成該做的事情,我會找機會再回來看你們的!”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好嗎?思思妹妹。”
李思思原本見李萱萱改口,便已經有些開心,再聽到後頭的稱呼,隻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好似都要跳了出來:
“姐姐此話當真?!”
“比珍珠還要真!”
李思思聞言,麵上綻開燦爛的笑容,“那我們拉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