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苦情劇女主親兒子3 懺悔吧,大哥(1 / 2)

言訴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動了譚瑜娘的底線, 要不是他拿著常老爺子的畫像,又口口聲聲常老爺子托夢給他,譚瑜娘怕是早就動了家法。

眼下見常老夫人昏倒, 她顧不得其他,忙撲過去撕心裂肺道:“娘, 你沒事吧娘?”

“來人, 老夫人病了, 快找大夫給老夫人看病!”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言訴被所有人忽略了個徹底。

他慢騰騰收起原身祖父的畫像,回到自己房中。

原身住的這座院子狹窄逼仄, 堪堪隻有兩間相連的正房,院子中間巴掌大的地方,一棵桃樹就占據大半位置。

院裡沒有彆的仆人伺候,他從箱底翻出本書,一目十行看了起來。

這是個架空世界, 跟真實曆史畢竟有細節上的出入, 總要仔細了解才行。

另一邊, 常延朗得知祖母昏過去了, 非但不擔心她的身體, 還拍手稱快。

該,誰讓老太婆限製他的花銷,平時滿嘴說著他是她最寵愛的孫子,到了用錢的關鍵時刻,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招招手, 將吉瑞叫進房裡,“你經常跟其他府裡的下人一起廝混,主意多, 給少爺想個又快又賺錢的好法子。”

吉瑞聽到他這麼不靠譜的言論,頓時苦著一張臉。

我要是能有賺錢的法子,還委身在常家給您當小廝呢。

他皺緊眉頭想了半天,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今早車夫老王頭從外麵醉醺醺回到府裡,嘴裡嘟囔著“還是賭坊來錢快,一晚上幾百塊大洋就到手”之類的話。

頓時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世人誰不知道錢難賺,少爺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還做夢想儘快賺大錢,真有這種好事兒還能輪得到他?

不過常府失蹤的老爺常韶當初在上麵栽了跟頭,夫人和老夫人嚴禁兩位少爺接觸這些,所以吉瑞隻能低聲附在常延朗耳邊說了幾句。

三天後,聽從言訴命令一直跟蹤常延朗的杉桐到學堂向他報告:“少爺,大少爺果然不出您所料,去了如意坊,咱們要不要報告給夫人?”

言訴搖搖頭,報告給夫人有什麼用,嬌慣繼子如譚瑜娘,隻會將此事捂得嚴嚴實實,照舊把所有責任推給常延鶴。

明日就是劇情裡原身的死期,他要讓常延朗在所有族人麵前身敗名裂。

放學後他沒有回家,直接去了一位族老那裡。

這位族老人稱常二太爺,是常氏家族最有威望的一位長輩,年輕時擔任過族長。

但凡族中有重大事項,或者族人有了矛盾,多半會找他見證或調解。

原身的祖父臨終前,把私房錢一分為二留給兩個孫子,知道情況的除了常老夫人和常老爺子,還有這位常二太爺。

印有祖父手印的分產文書,也在常二太爺手中。

相比起常、謝這種經商的富戶人家,常二太爺家中不算很富有,多年前把商鋪全賣了,在鄉下買了一百畝良田,在臨溪城外安了家。

言訴乘坐一輛牛車來到他家門前,扣響大門。

被帶到常二太爺麵前時,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家正在逗貓,見了言訴,眯起眼睛辨認半天:“你是常韶家的小兒子,常延鶴對不對?”

言訴噗嗤一笑,豎起大拇指:“二太爺,您記性可真好,如果有什麼保養身體的秘訣,可得教教小輩。”

常二太爺抿了口茶,擺擺手:“你小子似乎比以前貧嘴了,說罷,來找我老頭子什麼事?”

在他老人家麵前,言訴還是比較恭敬的,他撩起長袍直接向常二太爺跪下了:“二太爺,小輩延鶴本不該前來打擾您靜養,可我實在忍無可忍,家中祖母和母親已經將我逼到絕路,若我繼續忍耐下去,小命不保啊。”

關於常家那對婆媳偏心長子,欺壓幼子的事,常二太爺有所耳聞。

十年前他身體還比較硬朗,親眼見到常延朗在外闖了禍,卻由常延鶴背鍋,被譚瑜娘打得遍體鱗傷。

他不忍心看孩子被親娘傷成這樣,便站出來說了幾句公道話,豈料常老夫人覺得他多管閒事。

從那以後,他隻想著眼不見為淨。

誰料今日常延鶴居然找上門來,跪求他主持公道。

他倒沒覺得言訴說謊,以那對婆媳寵愛長子的方式,這孩子遲早被逼得走投無路。

“你想讓我怎樣幫你呢?”常二太爺看著他,緩緩說道。

言訴抬起頭,少年青蔥的臉上罕見的多了絲決絕:“二太爺,延鶴想與母親和祖母分家,我無意中偷聽到母親說,祖父當年曾留下一分財產給我,常家的產業我不敢奢望,隻求二太爺幫我做主,能將這份財產歸還於我,讓我離開家後能活下去。”

常二太爺聞言,詫異的多看了他一眼。

眼裡浮現出些許哀傷:“想不到你祖父當年擔憂的,竟然成了事實?”

他看向虛空,仿佛在回憶往事:“你祖父病重時,常韶那混小子把家業敗的差不多了,你祖父擔心兩個孫子也隨了他,便將私房錢一分為二,對你和你大哥算是多了份保障。”

“你祖母寵愛延朗,他是知道的,但他絕沒有想到,你母親竟然也是非不分,隻知一味寵溺延朗,把他慣成了你爹那樣的紈絝。”

言訴靜靜的望著他,隻聽他繼續道:“我本想著等你成年後,再替你主持公道,要回應屬於你的那份財產,既然你如今已經被逼上絕路了,那我就提前幫你一把。”

言訴感激的給他磕了個頭:“多謝二太爺。”

他沒想到此事會這樣順利,在常二太爺家留宿一晚。

次日晌午,常二太爺帶著兒子,孫子,還有其他年輕力壯的族人們,浩浩蕩蕩來到城中常府。

言訴率先敲開大門,門房看見他便責怪道:“二少爺,你去哪了?大少爺在如意坊惹了事,夫人和老夫人正到處找你呢,你太不孝順了,明知大少爺貪玩,也不管管他,讓他到處亂跑。”

他一通數落之後,才看到言訴身後的族人。

門房在常家呆了很多年,自然認得族裡德高望重的常二太爺。

注意到常二太爺帶著這麼多族人過來,他心裡暗道不好,一麵涎著臉請人進門,一麵催促小廝趕緊通報老夫人。

今日淩晨,常老夫人原本臥病在床,可淩晨常延朗被人從外麵押進來,說他欠了如意坊好大一筆錢,她立刻就氣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延朗,你怎麼這麼糊塗,如意坊是你該去的地方嗎?”

兒子常韶當年就在如意坊吃了虧,常老夫人對此地深惡痛絕,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時隔多年,孫子竟然也墮落了。

如意坊的人手拿常延朗簽字畫押的巨額借條,要求還債,譚瑜娘苦苦哀求,跪在他們麵前磕了好幾個頭,都不能讓他們放了繼子。

沒辦法,她隻好命人去鋪子裡拿現金。

前不久,她手裡那筆款子剛被常老夫人借故拿走,可此時常延朗都被如意坊的人綁了,常老夫人雖然悲傷,卻隻口不提那筆款子。

譚瑜娘也不敢開口跟長輩要錢,隻能含血吞下,從店鋪周轉資金裡擠出來。

等待掌櫃送錢過來的時候,門房突然稟告,說常二太爺帶著族人和常延鶴回來了,不曉得要做什麼。

常老夫人聽到“常二太爺”四個字就心生不悅。

她這輩子隻生了常韶一個兒子,從小嬌生慣養的,那時常二太爺就看不順眼她養育兒子的方法。

後來兒子失蹤,她把常延朗當心肝一樣對待,又被常二太爺數落,說她偏心長孫,冷落小孫子。

所以常老夫人一直不待見他。

但對方畢竟是族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得給臉麵,隻好不情不願對如意坊的人道:“各位大哥,我們常家族老來了,能不能麻煩你們帶延朗往後院躲躲,免得被族老看見,壞了我們延朗的聲譽。”

“不用了。”常二太爺從外麵走進來,失望的目光落在常延朗身上,“弟妹,你十幾年來偏心護著的,就是這麼個玩意兒?”

常延朗在如意坊時就挨過一頓打,被帶回常家後,手腳還被捆著,一整晚又冷又餓,被常二太爺這麼一瞧,忍不住哆嗦起來。

寶貝孫子被他這麼貶低,常老夫人自然不高興:“二太爺,不管延朗惹出什麼事,都是我家的家務事,跟你沒關係,請你不要隨便插手。”

她這番頂撞的話說的很不客氣。

常二太爺的兒子都聽不下去了,想說什麼,被常二太爺攔住:“你我同是常家族人,三弟臨走前把他兩個孫子托付給我,我不能不管。”

他嘴裡的“三弟”,就是常老夫人的丈夫,常老爺子。

常老夫人臉色一變,“胡說八道什麼?我兩個孫子好端端的,怎麼就托付給你了,不要仗著你有身份地位,就能信口雌黃。”

常二太爺直接從懷裡拿出一份蓋了印章和手印的文書,擺在眾人麵前:“這是三弟親手所寫,請各位族人做個見證,三弟臨終前將財產一分為二,分彆留給常延朗和常延鶴。”

“如今常延朗已經成年,常家生意又經營很好,是時候該把財產分給他們兄弟二人了。”

他打著常延朗的旗號,也是為了不讓常延鶴那麼紮眼。

可這卻戳中了常老夫人的心事。

常老夫人生平最愛的,除了寶貝長孫,就是錢財。

自從常韶敗光家業後,常家過了一段貧困的生活,她就吃夠了沒錢的苦。

總是想方設法從譚瑜娘那裡弄錢。

常二太爺想讓常老爺子留下的財產分給兩個孫子,可不就是要了她的命。

那筆財產不少啊。

光常延鶴那部分就能夠讓常家鋪子起死回生,是筆巨款。

“二太爺,延朗和延鶴年紀還小,把財產分給他們,萬一被揮霍了怎麼辦?”常老夫人推諉道,“韶兒就是個教訓,常家再也經不起任何風雨了。”

正在絞儘腦汁幫常延朗籌錢的譚瑜娘也連忙稱是,恭敬的對常二太爺道:“常家生意這幾年蒸蒸日上,我打算讓延朗進鋪子學著做買賣,以後常家所有家業都會交到他手上,不急於這一時。”

言訴適時流露出黯然的神色。

常二太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麵對偏心的譚瑜娘也十分不喜:“把生意都交給延朗,那延鶴怎麼辦?”

譚瑜娘似乎震驚於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聯係到方才他是被言訴攙扶進來的,惱怒的瞪了瞪言訴,忙道:“二太爺,延鶴他年紀小,不學無術,整天闖禍,不敬長輩,哪配繼承家業?將來他若能悔改,讓他給延朗打下手,若不能,就將他趕出家門。”

她一臉大義凜然,對親兒子沒有絲毫慈母之心。

饒是常家族人對她的偏心早有耳聞,此時也露出震驚的表情。

隻有常延朗被確定了繼承人身份,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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