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苦情劇女主親兒子5 懺悔吧,大哥(2 / 2)

這天晚上,言訴在商會會長跟前掛了號,也算不虛此行。

但回家後,他就從霍黎辰那裡得知常延朗的消息。

“我打聽了一下,常家似乎變賣了臨溪的家產,前不久剛搬來的,常延朗天天在外麵花天酒地,常夫人靠漿洗衣服賺錢,一家人過得還湊合。”

想到言訴還不知道自己和常延朗的恩怨,霍黎辰有些心虛。

言訴嘖嘖嘴,常家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本來不想理會,但第二天譚瑜娘不知怎麼發現了他的蹤跡,找上門來。

一進門先打量著院子的格局。

言訴租的院子挺大,除了他和霍家母子住,還有兩名傭人。

譚瑜娘來的時候,霍母正在院子裡曬太陽,言訴坐在搖椅上,跟她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這樣仿佛母慈子孝的場景刺激到譚瑜娘,她的腦子瞬間炸開。

“常延鶴,昨晚延朗說看到你住在附近,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這個女人是誰?你怎麼能隨便認彆人當娘!”

她內心也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根本不配當常延鶴的親娘。

一麵打壓常延鶴,一麵在潛意識裡恐懼兒子長大後會恨她。

所以看到他和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聊天,心底的惶恐都要溢出來了。

言訴詫異的回頭,正對上譚瑜娘震顫的目光。

霍母也順著視線朝她看去。

“阿鶴,這位是……”霍母脾氣很好,是個聰明剔透的女人,根據譚瑜娘的話,馬上明白過來她誤會了。

但譚瑜娘一臉氣壯的指責言訴,倒讓她猜不出這人身份。

言訴眸光閃動,垂下頭去,表情沒了之前的從容淡定,反倒多了些落寞。

“霍姨,這是我娘。”

“什麼?”霍母驚得眉毛都跟著抖動起來。

她以前聽霍黎辰透露過,言訴在臨溪出身大戶常家,但他親娘和親祖母偏心大哥,苛待他,便從家裡逃出來了。

那時她還疑惑過,言訴看上去多善良俊俏的少年,親娘怎麼會不喜歡呢。

她懷疑的目光在譚瑜娘身上掃過,總覺得這女人看上去過於悲苦了點。

不像是常家當家夫人。

而且常家在臨溪城赫赫有名,從祖上就發達,後來家產雖然被常韶敗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譚瑜娘怎麼淪落到穿粗布衣裳的境地。

譚瑜娘被她盯得有些屈辱。

一想到自己帶領全家逃出臨溪後,吃了不少苦,親兒子卻將彆的女人奉為母親一樣孝順,還有傭人伺候,過得很滋潤,她心裡的妒火就不斷高漲。

“常延鶴,你還知道我是你娘?拿著常家的財產供養外人,讓親娘和親祖母吃苦受累,你就不怕被雷劈嗎?”

言訴垂著頭示弱,一言不發,看上去像個被欺負的小可憐。

霍母承了他天大的恩情,早就把他當晚輩一樣看待,見不得譚瑜娘這樣責難他。

“常夫人,延鶴他是你親兒子,你倆分開這麼久,你不說關心他,反倒說話這麼難聽,有點過分了吧。”

同為母親,霍母很難理解,譚瑜娘寧肯寵著繼子,也不願將母愛施舍一點給自己親骨肉。

如果她擔心常延朗受委屈,可以一碗水端平。

而不是縱容繼子,把親兒子當撿來的野孩子。

說也奇怪,譚瑜娘在任何人麵前都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一樣,放低姿態討好彆人。

唯獨麵對常延鶴時,她仿佛有了主心骨,想要擺布他,操控他。

在她心裡,常延鶴隻能給繼子做墊腳石。

所以現在常延朗過得那麼苦,他怎麼配過這樣奢華的生活?

“延鶴,既然你單獨住一所院子,那我和你祖母、延朗晚點就搬進來,我們現在租的院子裡擠了好幾戶人家,你大哥和你祖母住著不舒服。”

短時間內,譚瑜娘已經做出決定。

如果延鶴願意養延朗和祖母,他們一定會原諒他之前的大逆不道。

想到這裡,譚瑜娘不禁興奮起來。

延鶴馬上就十六了,彆說他手裡有不少錢,這個年紀都能賺錢養家了。

等她考察過海城的市場,就開間鋪子,母子倆一起賺錢,足以養活繼子和婆婆。

然而美好的想法在她轉身的瞬間被打斷,言訴喝道:“常夫人,從我離開常家那一刻起,就已經跟你們斷絕關係了,這是我租的房子,願意讓誰住都行,就是不願讓你們住。”

他態度一如既往的囂張。

譚瑜娘震住,一臉痛心的回頭:“延鶴?”

言訴已經有點不耐,吩咐傭人送客。

譚瑜娘被趕出門,恍恍惚惚往家走,一路上心如刀割。

既心痛常家淪落到如今的境地,又恨兒子冷漠無情,明知親人逢難,卻不伸手相助。

她失魂落魄回到家,婆婆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譚瑜娘抹了抹眼淚,正要做飯,卻見常延朗鼻青臉腫回來了。

“延朗,誰把你打成這樣?”她嚇得不輕。

常延朗本不耐煩理她,但想到自己得罪那人來頭不小,還需要譚瑜娘幫忙從中斡旋,隻好軟著聲音哄她道:“娘,我不小心得罪了商會會長家的二少爺,您幫我去找徐會長求求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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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訴本以為譚瑜娘和常家祖孫必定還會來糾纏不休。

沒想到一個月後,譚瑜娘居然一躍成為徐家名下一家紡織廠的副經理。

那家紡織廠是徐永弼以不光彩手段從彆人手中奪來的,想要作為他轉型的試驗品。

因為近兩年從國外引進不少時髦款式的衣服,銷量不錯,徐永弼看得眼熱。

他給譚瑜娘下了命令,個月內將紡織廠成功轉型為製衣廠。

譚瑜娘為了寶貝繼子,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常老夫人見常家有東山再起的希望,立刻來了精神,逼著譚瑜娘把常延朗帶在身邊做事,不敢繼續放任長孫當個紈絝了。

常延朗搖身一變,成為徐家製衣廠副經理手下的秘書,身份與之前有了天壤之彆。

言訴手底下的製衣廠已經走上正軌,他全權交給霍黎辰打理,並給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

用人不疑,他相信霍黎辰一定能將製衣廠發展的紅紅火火。

至於他自己,吩咐杉桐盯著常延朗後,又開始尋找新的商機,畢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常延朗進入徐氏製衣廠工作後,和徐家的聯係更緊密了,他很會審時度勢,隔差五就提著禮物去討好一下徐永弼和徐家少爺們。

徐永弼位高權重,忙得哪有時間見他,他就一心一席巴結徐家少爺,特彆是被他得罪過的徐家二少爺徐濤。

時間一長,徐濤還真被他的態度軟化,對他刮目相看。

“常延朗,想讓我原諒你不難,隻要你幫我解決掉那個麻煩,以後咱倆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徐濤懷中攬著佳人,對常延朗努努嘴,示意他往門口的方向看。

那是個穿著緊身旗袍的妙齡女子,頭發燙成香蕉卷,既俏皮又嫵媚。

正是袁家二小姐袁萱,苦苦追求徐濤而不得的女孩,此刻幽怨的看向徐濤,仿若被拋棄的怨婦。

常延朗雖然混賬,但感情生活一張白紙,除了袁卿再沒喜歡過旁人。

一下子就被袁萱的美貌鎮住了。

他咽咽口水,忙不迭點頭道:“二少放心,這位姑娘就交給我了,有我出馬,一定還二少一個清靜。”

兩人的對話被袁萱收入耳中,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下。

爸媽讓她想辦法和徐濤搞好關係,成為徐家二少奶奶,可不是隨便一個野小子就敢高攀她的。

不過既然徐濤厭惡她,倒是可以先跟野小子周旋幾天。

因此,她答應了常延朗請她吃飯、野餐、劃船等一係列追求行為。

一邊暗中派人打聽常延朗的底細。

常延朗以前追袁卿時困難重重,對方從未鬆口,讓他感覺初戀就像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可袁萱的溫柔和善解人意讓他重拾自信心。

他在袁萱麵前從未碰過釘子,便覺得兩人已經發展到甜蜜的戀愛關係了,為此,連工作都疏忽了。

“戀愛”的第十天,兩人在西餐廳吃飯,常延朗的目光黏在袁萱臉上,拔都拔不掉。

袁萱心裡一陣厭惡,隨後姣好的麵孔突然變得憂鬱起來,泛著淚光的眸子忽然定定望著不遠處一男一女,咬著蒼白的下唇,仿佛受儘委屈。

“怎麼了?”常延朗敏銳察覺到她心情變得糟糕,急忙體貼詢問。

“還不是我堂哥堂姐。”袁萱悶悶不樂,為難道,“當初堂哥一家不善經營家業,拿著大筆錢財出國了,我父母花了幾年時間,好不容易重振家裡的公司。”

“可是堂哥一家揮霍光了錢財,從國外歸來後,馬上就要接管公司,說是大房理應有的繼承權,我父母不願意,堂姐就說要嫁個有權有勢的未婚夫,幫堂哥爭家產。”

“延朗你看,那就是我堂哥堂姐。”

常延朗轉過頭去,一眼就看到麵對麵坐著說說笑笑的袁卿和袁賦,沒想到他們竟是袁萱的堂哥堂姐。

那晚在袁家被暴打的慘痛記憶湧上心頭,他一張臉清清白白,眼中的怨恨都要溢出來了。

從前對袁卿的喜歡和追逐,也化為羞辱和不堪回首的黑曆史。

“聽說堂姐要嫁給海城最有權勢的男人做填房,可那個男人六十出頭,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紀,我實在不願看到堂姐為了爭家產,這樣糟蹋自己。”

袁萱無聲歎氣,十分憂心。

常延朗臉龐一瞬間變得猙獰。

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他們兄妹倆毀了自己的人生,還想攀高枝過上好日子,沒門!

手中泛著銀光的刀具在餐盤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常延朗壓低聲音怒道:“萱兒,想阻止你堂姐嗎?我可以幫你。”

袁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魚兒上鉤了。

一麵附耳傾聽:“延朗,你有什麼好辦法?隻要能阻止我堂姐嫁給老頭子,我是無所謂家產的,甚至可以幫忙說服爸媽,讓他們把家業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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