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苦情劇女主親兒子6 懺悔吧,大哥(2 / 2)

言訴抽了抽嘴角,當即便想出對付常家人的辦法。

目前海城最熱門的要數袁家內部的狗血八卦,他來蹭個熱點好了。

他蹭蹭蹭寫下一片洋洋灑灑的文章,讓杉桐送到各大報社:“他們會對這個有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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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延朗自從跟袁萱分手後,收起之前的浪蕩,老老實實跟著譚瑜娘上班。

他名義上是譚瑜娘的秘書,實際上什麼活都不用乾,每天隻需要坐在辦公室,看看報紙喝喝茶就能混過一天。

這天上班,他照舊拿起桌上新買的、還散發著油墨味的晨報,卻赫然看到版麵上字體顯著的大號標題“袁家千金被前男友拋棄始末——徐家製衣廠經理繼子常延朗跌宕起伏的前半生”。

從報紙上看到自己名字,常延朗嚇得直冒冷汗。

他飛快的將這篇文章讀了一遍。

短短兩千字的文章,用精準的語言描述了常延朗從幼年起如何被家人嬌慣,飛揚跋扈欺辱弟弟,不學無術敗光家產。

跟隨繼母和祖母來海城後,又如何被人騙光錢財,逼得繼母打工替他還債,貪圖袁家小姐的美色和家產和她談戀愛,卻在袁家出事後第一時間分手,與她撇清關係。

作者功底深厚,將一個不思進取拋棄舊愛的紈絝形象描繪的淋漓儘致。

倘若不知情的讀者看了,定要狠狠唾棄這個對繼母、弟弟和女友都無情無義的渣男。

常延朗光是讀了這篇文章,就仿佛感受到四周有無數刀片朝自己飛來。

到底是誰將他生平履曆打探的一清一楚,還寫成文章發表出來?

他氣得心裡冒火,拿起報紙就要去報社找人算賬,一出辦公室,立刻有無數道異樣的目光朝他看來。

海城晨報是市裡銷量最大的報紙,幾乎每家單位都要訂上許多份,供員工參看。

旁人不知道文章裡的渣男常延朗是誰,可徐家製衣廠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太清楚了。

常延朗此前跟袁萱交往並未遮掩,同事們都知道他每天翹班追袁家小姐去了,所以也不太敢有意見,最多背後嘀咕兩句。

這幾天見他老老實實上班,還以為改邪歸正了。

沒想到是看袁家出事,把袁小姐給甩了。

這人品還真是……

眾人瞥了他幾眼,也不敢多看,裝作低頭認真做事的樣子。

可這種態度更讓常延朗火大。

但他又不能對同事們澄清,說袁萱根本不是表麵上天真善良的大小姐,她背地裡陰毒的很,慣會顛倒黑白,攪弄是非。

最重要的是,那篇文章把他做過的所有事跡剖析的太逼真了,連他本人看了都以為,暗中有雙看不見的眼一直盯著自己。

憋屈。

太憋屈了。

常延朗壓著一心火來到海城晨報編輯部。

由於袁家的狗血故事裡多出一個袁萱的渣男前男友,使報紙銷量再創新高。

主編得知他就是常延朗本人,非常熱情的招待了他。

“常先生,我們海城晨報想對您做一個獨家采訪,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獨家采訪?

海城晨報還想從他身上挖掘更深的故事?

常延朗的表情繃不住了:“當然不行,王主編,我要求海城晨報立刻撤掉關於我的這篇文章,你們已經影響到我的名譽和正常生活了。”

王主編在報社工作十幾年,像常延朗這種上門尋釁滋事的當事人不知道見過多少。

他不慌不忙喝了口茶:“常先生,年紀輕輕脾氣莫要這麼暴躁,你知道的,我們海城晨報在本市所有報紙中銷量一直遙遙領先,多少商家想找我們打廣告都要排隊,關於你的那篇文章,我們也算免費為徐家製衣廠做了宣傳,你感謝我們還來不及,為什麼要撤掉?”

常延朗恨道:“都是負麵影響,算什麼宣傳?徐家製衣廠背後可是徐永弼會長,萬一我們的客戶要求退訂單,你承擔得起徐會長的責問嗎?”

王主編一點都不擔心。

他們新聞界的,每天不知道要麵對多少海城的大人物,報道的消息數不勝數,徐會長雖然位高權重,但他在海城還算不上頂尖。

海城晨報背後也不是沒有靠山的。

“常先生,徐會長如何追責我們,你管不著,但讓報社撤文章,絕不可能。”

王主編算是發現了,常延朗跟文章裡寫的一樣,是個蠻橫無理的紈絝。

他懶得跟他浪費時間。

而且,“建議您多買幾份其他報紙看一看,不要糾纏我們一家報社。”

常延朗不明所以被趕出報社。

王主編最後一句話讓他捉摸不透,他攔下報童買了海城所有報社的報紙,然後發現……

特麼這篇文章到底誰寫的,為什麼每份報紙上都有!

他氣得正要扔掉報紙,目光不留神瞥到作者筆名:忘憂草。

忘憂草?

他腦子裡靈光一閃,隱約想起前幾天有誰說過,忘憂草是萱草的彆名。

萱草。

忘憂草。

他知道是誰寫的這篇文章了。

常延朗氣勢洶洶來到袁家,“砰砰砰”敲響了袁家大門。

這段時間,袁家身處輿論漩渦,每天都有不少憤怒的民眾前來扔爛菜葉臭雞蛋什麼的,好幾次袁萱一出門就被扔了滿身垃圾。

所以門房對敲門聲十分警惕。

“誰啊?”他在裡麵顫巍巍問了聲。

常延朗本想報上大名,話到嘴邊,遲疑了一下,改口道:“我是徐一少的朋友,受徐一少所托,特來探望伯父伯母。”

徐一少那可是袁家夢寐以求的聯姻對象,門房一聽,立刻打開門。

常延朗逮住機會鑽了進去,闖入袁家院子大喊道:“袁萱,你給我滾出來,敢用這樣卑鄙的手段陷害我,老子今天非讓你嘗嘗厲害!”

他敢這樣放肆,也是仗著袁家如今勢頹。

傭人們最近被嚇破了膽,躲在房裡不敢出來。

袁家主事的一房夫婦至今在警局沒有出來,家裡能做主的隻有袁萱和兩個未成年的少爺。

閣樓上,兩個弟弟瑟瑟發抖躲在袁萱懷裡,袁萱聽出常延朗的聲音,安撫的摸摸他們的頭,然後下樓。

“找我做什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像無頭蒼蠅亂轉似的常延朗回過頭,朝她看去。

這段時間袁家的百通實業被輿論攻擊到閉門歇業,父母不在,袁萱不得不撐起家裡的爛攤子,短短幾日不見,她就憔悴了好幾歲。

哪還有當初嬌小姐的意氣風發?

常延朗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他怒氣衝衝上前搖晃著袁萱的肩膀,厲聲質問她:“是不是你陷害我的?這些文章都是你暗中調查了我的事,讓人寫下來發表的吧?”

他把手裡的報紙仍在她麵前。

袁萱最近都不敢出門,每天隻能通過報紙獲取外界信息,今天的報紙她自然也看了。

那個“忘憂草”的文字讓人共情的能力太強了,哪怕她早已調查過常延朗,看了文章後也忍不住想唾棄渣男。

現在常延朗活生生站在她麵前,她忍不住啐道:“我呸,你欺騙我的感情,還敢來我家興師問罪,常延朗,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說完,她朝外麵喊了一聲,袁家的司機、花匠、跑腿小廝等七八個身強力壯的人立刻出現,把他包圍了。

然後倒吊著他兩條腿,把他扔了出去。

常延朗灰頭土臉回到徐家製衣廠,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去找譚瑜娘做主。

“娘,這次你得幫我……”他推開譚瑜娘辦公室的門,正對上徐永弼陰沉的目光。

“徐會長,您怎麼來了?”他訕訕道。

譚瑜娘卑躬屈膝站在一旁,見徐永弼臉色越發難堪,忙假意訓斥常延朗:“不得對徐會長無禮,你這次可闖了大禍,因為那篇文章,廠裡不少客戶都要和咱們斷掉合作,延朗,你到底得罪了誰,用這樣惡毒的辦法陷害咱們?”

那篇文章她也看了,所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言訴。

除了她親兒子,還有誰能把繼子的往事描述那麼清晰。

可這件事關聯太大,徐會長親自過問。

她不敢讓他知道自家內部家務事影響到徐家製衣廠的業務,否則一家人又要回到困頓的生活,便推說不知。

常延朗也不傻,他之前出入徐家,不是白白巴結徐永弼的。

從徐家下人嘴裡了解到他的一些好惡。

徐永弼這人彆看是商會會長,聽上去很有錢的樣子,實際上他會長的位置是僥幸得到。

當年海城商會剛剛成立時,兩大商業家族競爭會長的位置,互不相讓,最終讓徐永弼撿了這個便宜。

多年來,他仗著會長的身份試圖開工廠,四處擴大生意賺錢,但那兩大家族肯定不能坐視他發展壯大。

一直暗中阻止他賺錢。

他做了那麼多生意,卻大多是賠本的。

好不容易徐家製衣廠有了發展起來的苗頭,卻受常延朗影響,再次痛失訂單。

徐永弼能不心痛嗎?能不過問嗎?

他最在乎的就是錢了。

因此常延朗毫不猶豫把責任推到袁家身上:“徐會長,您也知道袁萱之前糾纏一少,我聽從一少的吩咐跟她交往,後來袁家出事我倆分手,她就恨上我和一少了,這次故意拖我和徐家下水,我也很冤枉啊。”

“不過這次袁家受到重挫,我覺得是個好機會,百通實業可是袁家最賺錢的產業,如果您能將其收入囊中……”

他意味深長的笑起來,袁萱敢算計他,他就能立刻報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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