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被頂替的將軍遺腹子2 身份被頂替的農……(2 / 2)

縮在角落的福葉驚恐的望著他,一雙像是會說話的眼睛因驚嚇而瞪得圓圓的,渾身僵硬。

福葉的長相集合了父母的優點,是石頭村最漂亮的姑娘。

從前幾年開始,不斷有人上門提親。

而福家在嘗到用福花做聯姻為福長傑換取讀書資源的甜頭後,便將福葉奇貨可居,想利用她爭取更大的利益。

聽了福長傑的提議,無論福家二老,還是福金山夫婦,竟沒有一個否定的,而是打量起福葉的相貌。

茹氏有點擔心:“盧書倫因福花連功名都被革去了,他真會願意再跟咱家結親嗎?”

福長傑胸有成竹的點點頭:“當然會,咱家福葉長得漂亮,以前盧書倫那雙眼就老往她身上飄,不是我吹,他肯定早就惦記著福葉呢。”

福葉聞言打了個哆嗦。

抱著頭不敢說話,垂下的雙眸中多了絲對大哥的怨恨。

隻有二房的葉秀娘擔憂地看了福葉一眼,小心翼翼道:“可是依長傑所言,那盧書倫品行不端,如今肯定恨著咱們福家,若是把葉兒嫁過去,她哪裡會有好日子過,咱們福家總不能讓兩個女孩都往火坑裡跳。”

她雖是嬸娘,卻真心疼愛福花福葉姐妹倆,平時在福家長輩麵前大氣都不敢出的,為了福葉將來的幸福,還是勇敢的站出來幫她說話。

“給我閉嘴,你個不下蛋的母雞!”茹氏惱羞成怒朝她發火道,“福葉是我的女兒,我想讓她嫁給誰就嫁給誰,要你來多嘴!”

葉秀娘瑟縮了一下,她在福家隻有老實乾活的份兒,公婆兄嫂還有丈夫,從來沒把她當成人。

緊接著,丈夫福銀山也嫌丟臉似的瞪著她訓斥道:“這是爹娘的決定,哪由得你來置喙!”

福銀山平時麵對爹娘以及大哥大嫂時,慫的跟小雞崽似的,也隻有在妻子跟前逞威風了。

葉秀娘有些無助的看向養子。

言訴安撫的拍拍她,在她耳邊低聲安慰:“放心吧,娘。”

這天,當福家長輩敲定福葉和盧書倫的婚事後,葉秀娘和言訴回到屋裡唉聲歎氣:“可憐葉兒這孩子命苦,比她大姐還不如,將來嫁到盧家還不知道怎樣受磋磨呢。”

言訴探查過門外沒有彆人,悄聲對她道:“娘,這門婚事成不了的,葉兒可不像大姐那樣受人擺布。”

葉秀娘心驚肉跳看著他:“你是說……”

“噓。”言訴朝她豎起手指,“不要聲張,千萬彆被爺奶他們知道了。”

晚間,福葉被茹氏關在屋裡,準備明天去盧家提婚事。

就在她滿心絕望之時,言訴從窗口爬了進來,幫她解開背後的繩索。

“葉兒,你現在馬上離開福家,去縣城找大姐,她有知縣夫人幫忙撐腰,一定會幫你的,千萬彆再回福家了,知道嗎?”

福葉是個機靈鬼,比福花還要聰明點,她擦了擦淚,謝過言訴,趁夜色逃了出去。

第二天,當福家人發現福葉消失不見後,勃然大怒。

福老爺子本想質問葉秀娘,是不是她放走了福葉,但看到掉在地上的繩索邊緣有磨斷的

痕跡,便猜測福葉是自己磨開繩索逃跑的。

“還不快追!這死丫頭多半往縣城跑了,想學福花找知縣夫人求救,你們一定要提前攔住她!”

福家折騰了兩天,最終也沒有攔住福葉。

福長傑從城裡回來後,氣得兩眼紅腫,跑來質問言訴,是不是他暗中搞的鬼。

“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倆丫頭片子平時跟你關係最親近,是不是你哄騙她們去報官的?”

言訴一臉無辜的搖搖頭:“大哥,童生試開考在即,你不想著複習功課,非要跟堂姐堂妹較勁做什麼?我聽鎮上的人都傳開了,說你把胡秀才推進河裡前,曾放出狂言,如果這次還考不中童生,你就跟他姓。”

福長傑被他一噎,隻聽堂弟疑惑的問:“大哥,你考童生就考童生,為什麼要改姓?你可是福家唯一的血脈,萬一改姓了胡,爺奶還不得哭死。”

他用最傻的表情,說著最惡毒的話。

福長傑氣得差點沒吐血,這該死的福二石,還沒考試,就詛咒他考不上嗎?

他一氣之下,決定在家自學。

上輩子從小學到大學,經曆過無數次考試,就不信區區一個童生試,他能考不上!

福家恢複了往常的日子,全家所有人乾活掙錢,為福長傑考科舉積攢路費。

言訴每天天不亮就離開,天黑後才回家,所有人都以為他乾活去了,殊不知他白天去了鎮上,躲在胡秀才的屋裡複習功課。

按照胡秀才給他規劃的道路,言訴或許連字都不識,他得讀書習字,像個剛啟蒙的稚童那樣,一步步來,至少得二十來歲才能去考童生。

但言訴直接否了他的計劃,告訴他,自己打算過兩天就去報名童生試,參加本年度考試。

胡秀才看他的眼神當場就不對勁了,想起多年前福長傑也是這樣狂妄自大。

可是當言訴提筆寫下一篇文章,又把童生試要考的那幾本書一字不差背下來後,胡秀才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你……從未讀過私塾,從何處學來滿腹經綸?”

言訴抿起嘴羞澀一笑:“學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平時偷著看過堂兄的書籍,外出乾活時,也會用樹枝在地上寫字。”

胡秀才啞然,他竟然從不知道,小小的石頭村隱藏著這樣一個天才。

哪怕是剛入學時的福長傑,跟他相比簡直就是個笑話。

“行,這次你參加童生試,我來替你作保,但你可千萬要用心,彆像你堂兄那樣自視甚高,落得個傷仲永的下場。”

發現剛收的學生有超常的天賦,胡秀才來了勁頭,把童生試的規則從頭到尾給他細細講清楚,還以最嚴格的標準每天查閱他的功課。

不出半個月功夫,言訴已經有把握通過童生試了。

報名這天,他和胡秀才一大早就來到縣城。

胡秀才在縣衙有熟人,他年紀大,在熟人麵前頗有幾分臉麵,很快便辦好了報名的事。

兩人一起去附近的麵攤吃麵,胡秀才正給他講解自己當年考秀才時的光輝事跡,言訴一扭頭,就看到旁邊街上福長傑和幾個二三十書的書生一起往縣衙走去,看起來相談甚歡的樣子,其中一位正是盧書倫。

他蹙眉望著幾人的背影,心裡泛起疑惑。

福長傑什麼時候跟盧書倫和好了?

吃過麵,胡秀才搖搖晃晃回鎮子了,言訴卻來到縣衙後門那裡,托守門的幫忙叫福花或者福葉出來。

他等了片刻,福葉高高興興出來了,一見到言訴,激動地跑過來道:“二石,你怎麼來了?”

言訴微微一笑:“我是來報名考童生的。”

福葉怔住,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是陪……福長傑來的吧?”她連大哥都不願喊了。

言訴搖搖頭:“葉兒,其實我對讀書也很有興趣,但家裡隻供得起大哥一人,我以前隻能靠自己背書,現在終於遇到貴人,他願意教我讀書……”

福葉聽得目瞪口呆,想到言訴說他對讀書很有興趣,卻不被家裡允許時。

想起以前偷聽到爹娘的對話,咬咬唇,有些歉疚道:“二石,其實我聽說二嬸把你抱回家時,你的親娘給了二嬸很多錢財,但那些錢都被爺爺搜刮走了,你或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將來你如果考取功名,就認祖歸宗吧。”

她眼神看起來清澈認真。

言訴笑笑:“葉兒,你和大姐在縣衙過得怎麼樣?”

提起這個,福葉來了精神。

她那天聽了言訴的,連夜從石頭村跑到縣衙,見到福花後便哭訴家裡人想把她嫁給盧書倫,繼續維持兩家的關係。

知縣夫人聽了很同情她,便讓她留下來,跟福花一樣,做了個丫鬟。

誰知沒兩天,福花卻小產了。

大夫來看診後說,她身體弱,營養不足,再加上之前被打掉三個孩子,所以這個也沒保住,以後要好好調養身體。

福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她對盧書倫心如死灰,也不在乎失去這個孩子。

反而一心想著養好身體,幫知縣夫人做事。

可是福葉卻……

“二石,我不想一輩子留在縣衙當奴婢,我看到城裡有些店鋪的掌櫃是女人,我也想像她們那樣賺好多錢,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貪心了?”

她有些羞愧。

能被知縣夫人收留,現在的日子已經是做夢一樣美好,她卻還在奢望更好的。

“不。”言訴否認道,“你想賺更多錢這很正常,我有個賺錢的辦法,你要不要試試?”

福葉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隻見言訴從兜裡摸出整整齊齊十個小瓶,白底青花的瓷瓶,放在手心小巧玲瓏,看上去很精致的樣子。

福葉好奇的打開一個,放到鼻尖聞了聞,一股清香撲麵而來。

“這是什麼?”她驚奇的問。

“這是胭脂。”言訴教她怎麼用,“你從裡麵倒出指甲蓋那麼點,然後均勻塗在臉上,有沒有感覺自己臉上香噴噴的,皮膚變得光滑細膩了?”

這是言訴熬夜選了幾種有護膚祛斑功效的花草,提煉出它們中的汁液,在胡秀才家裡熬製而成。

純天然的,不含任何添加劑,效果特彆好。

福葉作為一個鄉下姑娘,從來不用胭脂這玩意兒,她還是進城後,每天早晨給知縣夫人請安,才得知原來富貴人家的女人每天都要往臉上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聞過知縣夫人用的,香味沒有這瓶純正。

“二石,你從哪來的胭脂?”

言訴道:“我自己按照書上的古方熬製的,你知道考科舉要花很多錢,我得提前為自己攢錢。這些胭脂我取名叫山茶霜,你先自己用著試試,好用的話你跟知縣夫人身邊伺候的女眷推薦一下,看能不能賣出去,將來咱倆合夥做生意,賺了錢對半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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