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被頂替的將軍遺腹子3 身份被頂替的農……(2 / 2)

二是妻子葉秀娘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害他人到中年時常被村裡其他人嘲笑。

言訴這番話剛好戳中了他的死穴。

是啊,福家條件明明不差的,當年葉秀娘拿回來那筆錢財他親自數過,以自家的生活水準足夠過幾輩子了。

可爹娘把這筆錢搶走後,卻依舊逼著自己夫妻倆出賣勞力,反而供養福長傑讀書,為他傾儘所有。

他們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自己?

以福銀山窩囊的性格,當然不敢對福老爺子產生怨恨。

他隻會在內心進行自我攻擊,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才被父母討厭。

“爹……”一想到自己將來沒有親生兒子養老送終,福銀山就忍不住眼淚汪汪。

福老爺子心裡咯噔一下。

言訴這一招太毒了。

根本就是在離間門他們父子倆,如果他假裝沒發生過,那福銀山的心裡肯定會埋下一顆釘子,天長日久,誰知道他會不會爆發。

但如果真讓老二夫妻和離,那福家不但失去一個賺錢工具,還得花錢替福銀山重新娶個媳婦,有了孩子,將來還得替他養孩子。

福老爺子想想都心疼。

這些年福長傑花錢如流水,家裡剩的錢不多了,他必須更加節省才行,哪還有閒錢替老二娶媳婦?

就在此時,言訴假裝不經意提起:“上個月我似乎看見村裡的廖寡婦對著爹獻殷勤……”

廖寡婦在村裡出了名的能生,成婚五年生了個兒子,要不是丈夫驟然去世,說不定生的更多。

“爹如果娶了她肯定不用多花錢,還能多生幾個……”言訴仿佛在自言自語。

廖寡婦是劇情裡福家把葉秀娘母子趕出去後,福銀山再娶的妻子。

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早就瞄上福家的財產了,進門後就想越過大房把福家二老給拿捏住,要不是福長傑改換身份成了侯爺,她心生畏懼,說不定還真能把福家一家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福銀山在感情方麵是個榆木疙瘩,在村裡遇見女人頭都不敢抬。

此刻聽言訴說廖寡婦看上他,便信以為真。

如果他娶了廖寡婦,婚後想生幾個生幾個,那自己豈不是有後了?

不比守著個葉秀娘苦兮兮過日子強?

“爹……”福銀山一臉期待看向福老爺子。

福老爺子沒想到兒子蠢成這樣,被言訴幾句話就弄得亂了心神,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而葉秀娘見福銀山不顧多年夫妻感情,竟然真要娶廖寡婦,也冷了心。

“好,福銀山,咱倆今天就和離,往後你娶你的廖寡婦,我帶著兒子分家另過!”她擦了擦淚,擲地有聲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福老爺子如果再攔著,豈不是成了阻礙福銀山延續香火的罪人了?

但他不想就這麼便宜了二房,“我福家養福二石整整十五年,你說帶走就帶走?這筆賬總要好好算一算。”

十五歲的小夥子,馬上就長成壯勞力了,年輕力壯,外出乾苦力不知道能掙多少錢,豈能讓葉秀娘帶走?

葉秀娘沒想到福老爺子能無恥成這樣:“您難道真的忘了,十五年前福家那筆財產是怎麼來的?咱們要不要說道說道。”

福老爺子仗著外人不知情,恬不知恥道:“我福家能有今天,當然是祖上積福,與你和二石有什麼關係?”

葉秀娘差點沒氣暈過去,正要說什麼,被言訴攔住。

似笑非笑看向福老爺子:“祖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福家那幾十畝良田是用什麼手段買下來的,您如果忘記了,我可以去裡正家幫您宣傳一下。”

福老爺子臉色一變。

福家在最困難時,從葉秀娘手裡搶走那筆錢,想要買田置業。

然而石家村真正的良田並不多,福老爺子於是使計策陷害了當時的地主一家,趁他們家道中落時買下良田。

這個秘密連福金山和福銀山都不知道。

福老爺子驚恐的望著他:“你……你怎麼知道的?”

言訴搖搖頭,看向福銀山:“爹,現在我們去裡正家辦和離吧。”

等葉秀娘暈暈乎乎從裡正家出來時,她已經成了和離之身,按照在裡正家立下的文書,她和養子福二石自立門戶,與福銀山各自婚嫁,再不相乾。

離開壓榨了她將近二十年的福家,葉秀娘感覺肩上的擔子都輕鬆了許多。

隻是……

“二石,往後咱們母子倆住哪?”

言訴笑道:“娘,我在鎮上租了房子,咱們暫時去住鎮上。”

“鎮上?”葉秀娘大半輩子都在村裡打轉,很少去鎮上,猛然聽兒子這麼說,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二石,你哪來的錢在鎮上租房子?”

言訴在村頭雇了輛牛車,拉著他和葉秀娘往鎮上趕去。

天黑時,他們來到鎮上。

言訴租的房子離胡秀才家很近。

進門後他才把自己要參加童生試的消息告訴葉秀娘。

葉秀娘腦子都是懵的,她覺得自己一天之內受到的刺激太多了。

先是兒子一手促成了她和丈夫和離,現在兒子在鎮上租了房,還想考科舉。

科舉是那麼好考的?

沒見福長傑從九歲開始讀書,連著考了兩次都沒考上,自家兒子真能考中嗎?

“娘,你放心吧,我現在和福葉合夥做生意,就算考不上童生,也能賺錢,不會餓死自己的。”

聽了言訴的話,葉秀娘總算放下心來。

然後就看到言訴拿出二兩銀子遞給自己:“娘,這是我掙的錢,您先幫我保管著。”

看到兒子有錢,葉秀娘更踏實了。

同時也有些愧疚。

“二石,其實十五年前你親娘把你托付給我時,贈給我一大筆錢……”她把那筆錢被福家強行占去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抹了抹淚。

“都是娘沒本事,對不住你。”

言訴搖搖頭:“沒關係,娘,我相信自己能掙到錢,至於被福家私吞的錢,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吐出來的。”

接下來的日子,葉秀娘專心照顧言訴備考童生試。

言訴每天早晨進到胡秀才家,晚上回來,看上去很用功的樣子,葉秀娘放心不少,兒子可比福長傑努力多了。

她不知道,這段時間門言訴又製作出不少胭脂,拿去給福葉,賣了一筆錢。

胡秀才雖然有些怒其不爭,罵他沒把心思全放在讀書上。

但得知言訴養父母已經和離,他掙錢也是為了養家糊口,將來去外地趕考,需要花費不少,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了童生試那天,胡秀才親自送他去了考場。

福葉也向知縣夫人告假,專門手在外麵候著他。

“二石,你考的怎麼樣?”

天快黑時,言訴從考場裡麵出來,福葉見到他眼睛一亮,忙上前詢問。

言訴笑著點了點頭:“應該沒問題。”

何止沒問題,幾天後放榜,言訴的名字位列榜首,魯知縣得知他是福花和福葉姐妹倆的堂兄弟,再對比一下仍舊落榜的福長傑,頓時對言訴刮目相看。

他回到後院專程把福花和福葉叫去,詢問了言訴的事情。

得知福家竟然因葉秀娘生不出孩子,而言訴是養子的關係,把母子倆趕了出去,對他更加同情和欣賞了。

知縣夫人蹙眉道:“福家的當家人既然懂得送福長傑讀書,該是個有遠見的人才對,怎麼對家中其他人如此苛刻?”

福花和福葉垂著頭默然不語,這種時刻,她們就不能講長輩的壞話了。

魯知縣思索了一下道:“可能就是偏心吧,老人家偏心是沒什麼道理的。”

福長傑這次花了大價錢跟盧書倫的同窗交好,那位同窗據說在城裡有點關係,收了他不少錢,說是包他能通過考試。

放榜後,他興衝衝感到城裡,結果把紅榜從頭看到尾,都沒看到自己的名字。

他竟然再次落榜了?

福長傑受到的打擊不小。

他一個現代大學生,竟然連古代童生試都過不了,還是次,說出去真要丟臉死了。

福長傑一氣之下想找盧書倫的同窗算賬,誰知那家夥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隻得找到盧書倫本人,沒想到之前聲稱願意跟福家和解的盧書倫,竟然冷笑著問他被人耍著玩的滋味如何。

福長傑這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盧書倫為了報複,騙他的。

他垂頭喪氣回到福家,福老爺子等人全都笑臉相迎:“長傑,這次考得怎麼樣?”

福長傑一張臉漲得通紅,他現在都沒臉說自己又落榜了。

福家人見狀,臉色也有點不好看。

本以為他是文曲星下凡,往他身上投資那麼多,結果他考了次都沒中。

福家人沉悶了好幾天,福老爺子這次賠進去不少錢,都打了水漂,想要放棄這個孫子,但在他身上投資太多了,又舍不得。

就在他糾結之際,突然得知了一個消息。

福二石那個被他趕出去的養子,竟然考中了童生,還是榜首!

這個消息是胡秀才喝多了傳出來的,一傳十十傳百,就這麼從鎮上傳到了石頭村。

“不可能,絕不可能!”福長傑仿佛顛覆了世界觀,抱著頭喃喃自語。

他看榜時,排在首位的的確叫福二石,但他以為那是同名同姓,沒往心裡去。

福二石,那個從小隻會放牛砍柴,腦子傻乎乎的少年,從沒讀過書,他能一考就考中了童生?

這不是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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