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親爸是年代文情聖3 遠離極品聖父,專……(2 / 2)

周飛騰聞著焦糊味,眼淚都出來了:“趙叔叔,我討厭你!”

說完他跑了出去。

大晚上的,趙梁又累又餓,飯都沒吃上一口,還得抹黑出去找周飛騰。

以往周飛騰每次賭氣離家出走,他都讓一雙兒女幫忙去找,這次也一樣,他敲了敲言訴的房門,沒反應,企圖推門而入,不料門從裡麵反鎖著。

趙梁喊了幾聲,除了隔壁院子傳來的狗吠聲,沒有人理他,刹那間,他忽然感受到什麼叫淒涼,心裡一下子倍覺委屈。

但委屈又能怎樣,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次日早晨吃飯時,柳菱發現飯桌上隻有母子三人,下意識問:“爸和周飛騰呢?”

柳彤幫她盛了碗粥,眼睛看上去有些腫,大概哭了一夜,沙啞道:“不清楚,菱兒,我跟你爸離婚了,今天他們應該會搬出去住。”

說話間,趙梁扯著周飛騰的手回來了,兩人的棉褲看上去像被樹枝刮破,棉絮都露出來了,周飛騰一臉彆扭,不情不願掙脫趙梁的手,臉上沾滿了泥土。

言訴瞥了一眼便低下頭吃飯,不消說,趙梁昨晚應該找了他一夜。

該,劇情裡每次周飛騰鬨出點事,都有人兜底,趙梁不是求助妻子嶽父,就是求助兒女,現在是時候讓他嘗試一下,獨自帶熊孩子的滋味了。

吃過早飯,柳首烏領著穆順富等人拉著小推車,上門要求趙梁立刻搬走。

柳首烏以前沒能下定決心催促女兒離婚也就罷了,如今既然木已成舟,他當然不能再留趙梁住在自家蓋的房子裡,替彆人養孩子。

趙梁還想求他多寬限幾天,畢竟一晚上沒睡,他現在困得要死。

但穆順富發話了:“周誌和跟左慧娟當年住的房子不是空著嗎?趙梁,你現在帶著周飛騰立刻搬進去,我們幾個村乾部昨晚連夜開會商量過了,不能留周飛騰這個害人精繼續住在村裡,給你一周時間,必須把他送走。”

趙梁的困意一下子消失:“穆會計,我都跟柳彤離婚了,你怎麼還催我把飛騰送走啊?”

穆順富覺得他這話莫名其妙:“不是你說的,如果一定要把周飛騰送走,就跟柳彤離婚?反正咱村子小,盛不下周飛騰這麼厲害的孩子,不管送他去親爸還是親媽那,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穆順富也不管他願不願意,領著幾個小夥子把柳彤早已收拾好的,屬於趙梁和周飛騰的衣物用小推車拉走了。

紅梅村本就不咋富裕,周誌和跟左慧娟當年結婚還是借的彆人家房子,婚後兩年才蓋了間房,兩口子住了進去。

兩年沒住人,房子早已殘破不堪,穆順富等人卻沒管那麼多,直接把他倆的衣物扔在炕上,屋子很久沒打掃了,灰塵飛的滿屋都是,周飛騰嫌棄的捂住鼻子,催促趙梁:“困死我了,你快把炕整理一下,我要睡覺。”

趙梁本就不善於做家務,被他一催,隻覺得腦子嗡嗡的響,眼裡含著細密的血絲,一個頭兩個大。

可這是心上人親手托付給他的孩子啊,他怎麼能辜負左慧娟。

所以他不得不耐著性子,老老實實打掃了屋子,鋪好炕,和周飛騰躺下睡覺。

周飛騰打著呼嚕睡著了,但趙梁卻睜著眼定定望著結滿蜘蛛網的房梁,腦海中浮現出左慧娟甜美的笑容。

她是出於信任才把孩子托付給他的啊,他怎麼能把孩子送到京城呢。

其實趙梁打聽過左慧娟的消息,據說她回城後遇上國外親戚回來探親,跟著親戚出國了。

幾個要好的知青都勸他把孩子送到周誌和那裡,可他不願意,他總是心存奢望,希望有一天左慧娟回來後能看到,他有多麼用心在替她照顧孩子。

他想證明,自己比周誌和對左慧娟更好,更體貼!

言訴今年讀三年級,柳菱讀五年級,過了周末姐弟倆就去學校讀書了。

這年代窮,紅梅村小學其實就是幾間舊房子組成,因學生少,老師數量不足,一二年級甚至是在同一個教室上課。

班裡學生都是同村的,那天柳家發生的事大家也親眼看見了,都知道柳知恩和柳菱的父母離婚了。

對紅梅村的人來說,離婚是一件可怕的事,家長們背地裡沒少議論,高年級的學生還稍微懂事點,沒當著柳菱的麵議論,但低年級某個彆學生,特彆是嘴快的那種,把父母離婚當做一種恥辱,用來羞辱言訴。

比如課間跑到言訴課桌前嘲笑他的朱冬冬同學。

“趙知恩,你爸媽離婚了,哈哈哈,我奶奶說你爸不要臉,跟彆的女人鬼混,你媽不知羞恥,一個女人家不守本分,竟敢離婚,真是羞死人啦!”

“這都是你外公作孽,活該一輩子生不出兒子,生個女兒丟人現眼,以後你家裡沒個男人,村裡其他人還不是想欺負就欺負!”

言訴把目光從課本上移開,含著冰渣子的眼神冷箭一樣嗖嗖射向朱冬冬。

“首先,我叫柳知恩。”他糾正道,“其次我爸媽離婚是國家法律承認的,你奶奶如果有意見,等我放學請她老人家去鎮上走一趟,請公安同誌幫她科普一下;最後我爸媽離婚那天支書大伯和會計大伯都在場,以後誰敢欺負我家,我就找他們。朱冬冬,你是不是想跟支書大伯和會計大伯唱反調啊?”

朱冬冬本來就是大嘴巴,朱家和柳家有仇,朱奶奶聽說柳彤和趙梁離婚後,在家幸災樂禍了好幾天,大罵柳首烏全家,被孫子聽見了,有樣學樣,來學校欺負言訴。

以前原身因經常被周飛騰欺負,被父親訓斥,養成了孤僻的性子,不管朱冬冬怎麼罵,他都不反抗。

可言訴絕對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主兒,朱冬冬敢罵他一句,他就能還十句。

言訴這麼一本正經講了許多十歲孩子聽不太懂的話,最後還拿村支書和會計出來施壓,班裡學生馬上就給鎮住了,朱冬冬也傻了。

跟支書和會計唱反調,他怎麼敢?昨晚他爸打算承包山上的果園,還在想辦法跟支書和會計搞好關係呢。

“你、你不要亂說!”朱冬冬害怕的後退一步。

言訴扯起嘴角笑了笑,在外人眼裡卻像個會吃人的狼外婆一樣,朱冬冬“哇”的叫了一聲,然後跑出教室,其他學生也跟著尖叫起來。

真是沒趣,一群不經嚇的小孩。

其實朱家和柳家的恩怨要追溯到朱冬冬媽媽身上。

幾年前,集體乾農活的時候,柳首烏無意中發現朱媽媽氣色不太對勁,作為醫者的本能讓他提醒朱家,說朱媽媽可能生病了。

沒想到朱奶奶馬上破口大罵,罵柳首烏不安好心,詛咒她兒媳,肯定是仗著自己有醫術,就想借機賺黑心錢,坑朱家一筆。

柳首烏好心提醒不成,反惹一身騷,立刻閉嘴不再多話。

半年後,朱媽媽果真生了重病去世,朱家非但不反思自己沒有趁早給朱媽媽看病,反倒把責任都推到柳首烏身上,罵他當初既然看出朱媽媽有病,為什麼不給治。

柳首烏弄得裡外不是人,就這麼被朱家恨上了。

朱冬冬被言訴那麼一嚇唬,真以為自家要惹怒支書和會計了,放學回家哭著找奶奶求問。

朱奶奶聽他說完前因後果,登時大怒:“好你個柳家小兔崽子,破鞋的兒子還敢這麼猖狂,欺負我孫子,冬冬,走,跟奶奶找他算賬去!”

朱冬冬一看奶奶的反應,頓時有了仗勢,婆孫倆氣勢洶洶來到柳家。

柳彤正在家做晚飯,言訴和柳菱蹲在廚房,一個幫灶火添柴,一個幫忙洗菜,突然就聽到門外傳來老太太尖銳的叫罵聲。

“柳彤你個不要臉的破鞋,教出來滿嘴胡話的兒子,敢在學校欺負我孫子,老娘找你算賬來了!”

朱奶奶嘴皮子溜得很,滿嘴臟話,汙言穢語都不知從哪學來的,張嘴噴糞把柳家罵了個遍。

柳彤放下手頭的活計,皺眉出門一看,隻見朱奶奶和朱冬冬兩人一老一小,又是叫罵又是哭鬨,毫無形象撒潑打滾。

“朱大娘,你這是做什麼?”柳彤當然知道父親和朱家的恩怨,自從朱媽媽去世後,朱奶奶見到柳家人恨不得生吞活剝了。

朱奶奶嗓門大,很快吸引了附近的鄰居,人們紛紛聚在一起看熱鬨。

朱奶奶見人多,馬上跟倒豆子似的把孫子在學校如何被言訴欺負,添油加醋講了出來,卻隻口不提她孫子先辱罵言訴的。

“你一個離了婚的破鞋,兒子都敢這麼猖狂欺負我家冬冬,可見柳首烏是怎麼教你們的,難怪趙梁要休了你,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就是進了我家門,我也要讓兒子休了你的!”

柳彤和趙梁離婚,是全村人親眼見證的,大夥都看得出來趙梁這個做丈夫的有多過分,所以哪怕紅梅村風俗傳統,人們對柳彤離婚一事也避而不談。

沒想到朱奶奶起了個頭,罵柳彤罵得這麼難聽。

柳首烏得到消息氣衝衝趕來,聽見朱奶奶罵女兒“破鞋”,頓時怒火中燒:“朱家的,你給我閉嘴,我女兒還輪不著你來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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