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太監總管要複仇2 穩準狠的複仇方式(1 / 2)

靜亭侯府。

薑平康一臉得意的從外麵歸來, 臉上帶著意氣風發的笑容,進門後先是用目光搜尋了幾下,沒看到兒子薑灼的身影,才走到梳妝鏡前問妻子紀姣:“灼兒呢?今日怎麼沒見他?”

紀姣將發髻上一支紅寶石的步搖取下來, 小心翼翼放進首飾盒裡, 才回頭望向丈夫:“侯爺您忘了?玥薇郡主昨天進宮參加皇後娘娘的宴會, 灼兒負責接送她, 聽說五皇子那裡又有重要差事交給他辦, 灼兒這幾日忙得連睡覺的功夫都沒有。”

聽完妻子的話,薑平康嘴角笑容越扯越大。

心裡不由暗自讚歎, 自己當年真是做了個好選擇啊。

幸虧他在顏家滅族之後, 聽從紀姣的建議,把嫡長子薑曦賣給了拍花子的,將顏瑾貶妻為妾,把她關在後院,不許出門交際。

又審時度勢,揣摩穆德帝的聖意, 把心愛的表妹接回侯府扶正, 請封薑灼為世子,才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過啊。

不得不說, 薑灼這個兒子是真給他爭氣, 好學上進,善於交際,做了五皇子的伴讀,把五皇子哄得服服帖帖,成為王皇後一派的心腹之人。

還能引得沐王府的玥薇郡主為他神魂顛倒,非他不嫁, 訂下這樣好的一門親事。

試問整個京城,還有誰家兒郎比他兒子更爭氣的?

薑平康心裡越想越美,自從成為沐王的親家後,朝中那些同僚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沐王可是穆德帝的股肱之臣,手握大權,在朝中地位非同一般。

五皇子又是陛下心尖尖上的兒子,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帝,薑灼這是一下子有了兩個強勢的靠山啊。

薑平康美的甚至哼起小曲來。

紀姣卸掉臉上的脂粉,見丈夫麵色春風得意,顯然在為她兒子感到驕傲,心裡忍不住也有些膨脹。

當初她看好薑平康做夫君,忍辱負重做了外室,被無數人嘲笑,受了那麼多苦,到底還是苦儘甘來了。

“夫君。”

紀姣眼神變得越發溫柔,纖纖玉手接過薑平康換下的衣服,裝作不經意道:“西院那位近幾日病的越發厲害了,妾身請了京城好幾位名醫,都說瘋病難醫,恐怕沒幾天活頭了。妾身想著如今灼兒和玥薇郡主的婚事操辦在即,家裡有個病人實在不吉利,夫君您看要不要請太醫院的人來看看,妾身不求彆的,隻擔心將來玥薇郡主進門,見灼兒有個瘋瘋癲癲的庶母,恐怕心生不喜。”

她說著擦拭了一下眼睛,垂著的眼眸中閃過狠辣。

讓那賤人白活這麼多年,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如今薑灼眼看就要成婚,娶的還是位皇室郡主,靜亭侯府將來是他們母子的天下,絕不容許顏瑾的存在,她得儘快除掉此人。

薑平康本來心情不錯,聽她說起西院那個晦氣的存在,頓時一張臉拉下來,心情也變得糟糕:“她那樣身份的人如何配請太醫?我們養了她這麼多年,已經仁至義儘,既然京中名醫都說她快不行了,那你就看著草草幫她處理一下後事,彆耽誤了灼兒娶親。”

言下之意,竟是不打算讓顏瑾活命。

院子裡做打掃的夏嬤嬤聽見房內侯爺夫人的談話,頓時大吃一驚,趁人不備,丟下手裡的掃把,匆匆去了西院。

西院正是顏瑾的住處,這裡本來是個放雜物的院子,顏瑾瘋掉之後,就被薑平康貶妻為妾挪到了這裡。

平時照顧她的隻有兩個下等婆子,那倆婆子伺候她並不儘心,整天隻想著偷奸耍滑,不打掃衛生,不及時給她送飯,也不照顧她的起居。

顏瑾頂著一頭蓬亂的烏發,穿著十幾年前的舊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她臉上臟兮兮的,似乎很多天沒洗臉了,抬頭望著天空,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什麼。

看守她的兩個婆子並不在意,自顧自躲在屋子裡納涼聊天。

夏嬤嬤悄摸找到顏瑾時,她正對著太陽自言自語,渾身上下狼狽得如同乞丐,哪裡還有半點當年侯夫人的威嚴。

夏嬤嬤心中一痛,夫人當年是多麼威風凜凜的將軍府嫡女啊,一等一的家世,可惜侯爺不長眼,竟將她磋磨成這樣。

“夫人,長話短說,我剛剛探聽到世子馬上要成婚了,侯爺夫人嫌棄你礙眼,打算除掉你,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啊!”夏嬤嬤語重心長地低聲囑咐她。

顏瑾那張充滿傻氣的臉上凝滯片刻,緊接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薅了根狗尾巴草自玩自樂。

見她傻的無知無覺,夏嬤嬤歎了口氣。

夫人,老奴也隻能幫您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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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顏瑾躺在硬得硌腰的床板上,手裡摩挲著一個舊得看不出顏色的荷包。

這是十幾年前,薑曦走丟前,她親手給兒子做的,做了好幾個,裡麵放著安眠的藥材,讓兒子輪流換著戴,用的是最柔軟不傷身的布料。

如今她手頭的舊物,隻剩下這一個了,其他隨身攜帶的首飾玉佩,都被那兩個婆子搶走了。

當初她嫁進靜亭侯府,父母給她陪嫁了十裡紅妝的嫁妝,哪怕在貴女圈都能引起轟動,羨煞旁人,可那些財產早已被紀姣霸占。

如今侯府那些新進的下人時常羨慕紀姣手頭富裕,各種款式漂亮的首飾輪流戴,私庫裡不知堆積了多少財產,可那些本該屬於她這個前任侯夫人。

顏瑾越想越覺得心中淒涼,財產什麼的她不在乎,可是爹娘兄嫂去世後,她隻剩下薑曦一個親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但薑平康卻為了保住侯府的榮華富貴,不惜放棄她和薑曦這兩個身上流著戴罪之人血脈的妻兒。

薑曦丟失以後,她哭過求過,跪在薑平康麵前求他派人把兒子找回來,但薑平康卻冷然拒絕,還打發走她從娘家帶來的陪房,讓她在侯府孤立無援。

那一刻顏瑾無比絕望,她想過了斷自己的性命,想一死了之,可是隻要想到她那丟失的兒子還在這世上某個角落裡受苦受難,她就不忍心拋棄他。

為了活下來,她裝瘋賣傻十幾年,眼睜睜看著薑平康和紀姣過得越來越好。

為什麼?憑什麼?

這對狗男女做了那麼多壞事,憑什麼他們依舊當著高高在上的侯爺侯夫人,他們的兒子還能成為五皇子的心腹,被沐王看中選做女婿?

無數個寂靜的深夜,顏瑾都恨蒼天無眼,恨眼瞎耳聾的穆德帝將她忠心耿耿的父兄打成反賊,恨靜亭侯一家包括長輩都無情無義,恨世道不公。

眼下薑平康和紀姣的兒子要成婚了,他們就想趁機除掉她這個絆腳石,想得美!

顏瑾冷笑著,暗暗思考保命的方法,她還沒有找到她的寶貝兒子,怎麼能輕易死去。

想著想著,她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忽然聽到房頂似乎有動靜,屋頂的瓦片被揭開,顏瑾無意識睜開了眼,然後就看到兩個蒙麵黑衣人跳了下來。

“你們是……”她心裡一緊,忘了裝瘋,難道薑平康和紀姣這麼快就動手了嗎?

沒等她說出口,嘴巴就被捂住了。

“不要亂叫,跟我們走,我們不會傷害你的。”黑衣人在她耳邊悄聲道。

顏瑾一頭霧水,心裡越來越糊塗,這些黑衣人不會傷害她?那他們想做什麼?

緊接著,她就看到黑衣人丟了個不知從哪弄來的屍體在床上,然後將火點燃,帷幔燒著了。

顏瑾瞳孔一縮,他們這是要乾嘛?

不等她想明白,就感覺後頸一痛,失去了意識。

顏瑾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白天,她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那兩個黑衣人仍舊蒙著麵,用那種尖銳的嗓音道:“顏夫人,這個宅院遠離京城,非常安全,大人命我們將你安置在這裡,你不要害怕。”

顏瑾從小也是當做貴女培養的,每年都要跟著爹娘進宮,對宮裡太監的體貌特征多少有些熟悉,昏迷前她太緊張,一時沒聽出來,可這會兒她卻聽得清清楚楚,這兩個黑衣蒙麵人的聲音都非正常男性,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太監。

所以將她帶離侯府的人竟然來自宮裡?

心裡轉過無數念頭,顏瑾卻沒有表現出來,假如這些人背後的指揮者是皇帝,那她還得繼續裝瘋,絕不能讓人看出她其實精神正常。

她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假裝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麼。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她麵前:“顏夫人,這個荷包是大人命我們交給你的,說是您一看就明白他是誰了。”

“嘻嘻。”顏瑾歪著腦袋從他手中拽走荷包,本想拿在手裡揉捏著玩一會兒就扔掉,不料看到褪色的荷包上熟悉的針腳,腦子突然一片空白。

她將荷包從裡到外翻來覆去詳細看了好幾遍,顧不得裝瘋,顫抖著手抓住黑衣人的胳膊:“他在哪?你們那個大人到底是誰?快讓我見一見他!”

兩個黑衣人早就調查過,知道顏瑾為了在侯府活命裝瘋賣傻,此刻發現她見了荷包忽然恢複正常,都有些驚訝:“我們大人豈是你能隨便見到的?好了,大人的吩咐我們已經辦到,現在也該回去複命了。”

“是啊,大人說你如果想見他,就在這棟宅子裡好好等著,他辦完了事自然會來見你。”

兩個黑衣人離開後,顏瑾捧著荷包看了半天,捂著嘴痛哭出聲,十幾年了,她無數次絕望過,害怕過,怕再也見不到兒子。

可現在,她的兒子總算有了消息,總算要回來了。

她的兒子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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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陛下身邊的閔總管來了,正在營帳裡等候您。”

自從顏將軍被滅族後,穆德帝對朝中武將的信任與日俱減,不斷打壓他們,削減他們手中的權勢,宇文蒼就是其中之一。

他如今雖然留在京城,手下掌握著幾萬大軍,但實際上穆德帝並不信任他,軍中的將士們隻認虎符不認人,而虎符被牢牢握在穆德帝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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