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夜校童謠15 趕往醫院的路上,謝隱一……(1 / 2)

詭秘檔案 超歐大思思 7812 字 5個月前

趕往醫院的路上, 謝隱一直鐵青個臉,沒有說話。

車裡的其他人也都是屏住了呼吸,儘可能不出任何聲音, 生怕這個閻王想起自己這隻小鬼。

唯有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隨時可能發瘋的謝頭兒, 秦淮非常不合時宜地提出了一個問題:“如果真如蘇靖所說,她殺人是為了報仇,那她為什麼還要殺許維鬆呢?許維鬆從來就沒出現在蘇靖的故事裡。”

沒有人回答他。

秦淮繼續說:“同理,害他的還有陳海峰,他為什麼不殺陳海峰?”

同樣,沒有人回答他。

盧曉明一邊開車,一邊餘光裡瞥見謝隱難看的臉色。心中不禁暗暗勸道:秦老師,秦祖宗, 你少說兩句吧!

似乎是聽到了盧曉明的祈禱,秦淮果然沒有再開口。他一路望著窗外的風景, 單調乏味的城市建築,腦子裡卻一直在找這個故事的漏洞。

實話說, 他也沒有找到。

蘇靖沒有生命危險,甚至都沒有陷入昏迷。謝隱拍了拍已經被嚇傻了的看守所小民警, 沒有一句苛責。

小夥子自然聽過謝隱的名號,緊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謝隱搖了搖頭:“我問過了,你們沒有程序過錯。一個人想死, 總有死法。”

儘管蘇靖仍舊意識清醒, 然而躺在病床上的她卻開始隻字不答。無論問什麼, 哪怕和案情沒有任何關聯, 她都隻是搖搖頭。一雙空洞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對於生存的渴望,一灘爛肉一樣躺在那裡。

嫌疑人雖然認罪了,但證據鏈不足, 根本沒法交檢察院。兜兜轉轉又轉回到原點了,謝隱坐在病房門口,本能地掏出了煙。

一個護士路過,咳嗽了一聲,他又煩躁地把煙揣回了兜裡。

不多時,突然一顆糖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抬頭望去,秦淮站在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個角度,謝隱看見了秦淮微微冒出地胡茬,和曲線過分良好地下頜。死角也能扛得住,挺好,可能他真比我好看那麼一點。謝隱接過糖,狠狠地塞進了嘴裡。

薄荷味的,謝隱被一股清涼衝得腦仁直疼。短暫的刺激過後,他還真的開始清醒了起來。更主要的是,他發現沒有那麼想抽煙了。

盧曉明:“剛見著點亮,就又撞牆了。如果蘇靖一直不開口,單憑認罪書根本不能量刑,又差在證據這了。我發現這幾年當警察越當越憋屈,回回都要費這二遍事兒。”

“彆胡說。”謝隱的嗓子都開始乾啞了,聲音粗糲,聲線又不高,說不出的疲倦感來。他很想再加一句“不要證據,難不成你判誰就是誰”,但想了想,又咽回去了。

他有點累了,辯不動了。

謝隱等了很久,走廊裡便是許久的沉默。其實他想讓秦淮說出點什麼來的,哪怕是沒用的廢話呢。

秦淮說話的時候,謝隱難得的感覺安心。

就在這時,秦淮突然有力地握住了謝隱地腕子,不由分說地將他拉了起來,向電梯的方向跑去。

謝隱反擒拿的本能與理智狠狠地撞了個滿懷,最終他選擇再信秦淮一次。雙腳不自覺地跟著秦淮跑了起來。

留盧曉明自己在那裡一臉茫然:“頭兒,你們去哪啊?”

謝隱也不知道去哪,隻大喊了一聲:“守住蘇靖!等我們回來!”

——

病房裡彌漫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這種氣味輕鬆地掩蓋了原本該有的血腥味,腐爛味,像一場隆冬時節的鵝毛大雪,輕巧地隱匿了一地的泥濘與肮臟,成為純潔的代名詞。

病床上躺著的是身材高挑且消瘦的人,或許是原本就這麼瘦,或許是昏迷不醒導致的,整個人看起來格外乾癟。

這個人,就是唯一生還地受害者,許維鬆。

許維鬆和蘇靖都被安排在公安醫院裡,病房上下隻差一層樓。路程太近,近到秦淮來不及過多向謝隱解釋,隻輕輕在他耳邊說了聲“信我”。

他說了,謝隱就信了。

謝隱問主治醫師:“他什麼時候能醒?”

主治醫師宋辭和謝隱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也是謝隱師姐許令儀的老公。他搖搖頭:“不好說。各項指標都趨於正常了,我們嘗試過疼痛刺激,反應還是挺明顯的,但呼喊無反應。患者應該還是處於昏睡狀態。這種狀態下對於外界的意識反應不一定是正確的……”

謝隱:“昏迷過程中對於疼痛刺激也會有反應麼?”

宋辭:“一部分人也會有。”

說到這,宋辭眼角一睨,臉色都不太好了:“這……這位,您不能亂動病人。”

他說的,是秦淮。

此時此刻,秦淮正從病榻上將許維鬆的手腕拿起來仔細端詳著。奈何許維鬆的手腕同樣被割傷,傷口還未愈合,上麵害纏著紗布。

這個可怕的男人,竟然要把傷者的紗布拆開看。

這是宋辭絕不能允許的,誰都不能動他宋辭的病人,警察辦案都不行,更何況……對啊,這人是誰啊?

謝隱大概看出了宋辭的疑惑,趕緊回答:“這是我們省廳派來的刑偵專家。”

他沒說什麼心理學教授之類的話,往刑偵上靠一靠,還能讓秦淮的怪異舉動好解釋一點。一邊說,謝隱還一邊往後挪了挪。畢竟學醫的人都軸,更何況這可是能降服住許令儀學姐的男人。

在謝隱的心目中,許令儀的戰鬥力不亞於美杜莎。

宋辭一把拽過秦淮,不由分說地擋在許維鬆前麵,冷白的皮膚下血管已經浮現出來了,看得出來,確實是生氣了。

“刑偵專家怎麼了?人死了讓你們大法醫拉走,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但現在人沒死,是我的病人,有什麼問題,先來問我。”

秦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冒犯,趕緊鬆手,向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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