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夜校童謠15 趕往醫院的路上,謝隱一……(2 / 2)

詭秘檔案 超歐大思思 7812 字 5個月前

“宋醫生,抱歉,我隻是想看一下他傷口的情況。”

宋辭眼中的餘怒仍在,但語氣稍稍緩和了一點:“他叫許維鬆,男,26歲。他有輕微小腦萎縮,輕微小兒麻痹後遺症,右上側第一磨牙缺失,血壓偏低,膽囊摘除。這位……先生,我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你完全沒有必要私自行動。”

謝隱本來一腦門子官司,這會也忙裡偷閒地偷偷慶幸起來,這世上算有人不至於色令智昏,連秦大專家也解決不了。

秦淮碰了釘子,推了推眼鏡,仍舊溫和笑笑:“抱歉宋醫生,那麼請您告訴我,您的患者許維鬆傷口的走向。”

謝隱覺得是時候上前幫個忙了。因為他感覺秦淮笑意裡已經有了平時不易見的情緒了。

這種情緒上次見到時,還是他把秦淮弟弟房間門踹壞的時候呢。

好在宋辭點到為止,也沒過分苛責,世界了當地告訴了他情況:“許維鬆手腕處地劃算不上太深,沒有傷及動脈,再加上救治及時,失血不算太多,倒不至於造成過度地腦損傷。”

秦淮卻搖搖頭:“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說,走向。”

宋辭被問懵了:“什麼叫走向?”

秦淮:“由內劃向外,還是由外劃向內?整個傷口深度一致麼?傷口上能看出停頓痕跡麼?”

宋辭臉上終於出現了無措的神情。病人送來被搶救,他作為醫生,救死扶傷為天職。至於這些微末細節,他確實沒有注意到。

謝隱也怕秦淮說出點什麼來,走上前去,卻隻見秦淮隻朝著病床上的許維鬆低聲說了句“抱歉”,就解開了他手上的紗布。

秦淮動作很輕,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也是,一個仍陷於昏睡的人,怎麼可能有反應?

三個人都湊到跟前來仔細端詳起傷口來,宋辭此時解說道:“嗯,傷口應該是從外側割向內側的······傷口確實由外向內越來越淺,可這……怎麼了?”

秦淮搖頭,看向謝隱。對方同樣沒有說話,但二人神情近乎同步,已然心有靈犀。

謝隱突然提高了音量:“就是啊,這不很正常……”

話沒說完,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以下,一個趔趄差點四仰八叉地摔在病人身上。好在秦淮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謝隱是沒砸到病人,可秦淮攥著病人手腕的力道卻拉扯到了病人的傷口。

病人有了些許反應,應該是疼痛帶來的。這一下疼痛來得猝不及防,床上人手腕本能用力抵抗了一下,時間很短。謝隱與秦淮相視一笑,誰也沒說什麼,又好像說了什麼。

宋辭看不下去了:“我說過了,我們對病人做過疼痛刺激,也有輕微反應。人在陷入沉睡時也可能是有意識的,易地而處,你們希望在你受傷的時候彆人對你進行二次傷害嗎?”

宋辭的聲音高昂,且字字鏗鏘,秦淮求助地看向謝隱。謝隱終於靠著自己那張錐紮不見血地厚臉皮和見人說人話的小舌頭把宋辭給哄笑了。

他看似無意地回頭朝秦淮笑了一下,眉梢地疤都不正經地挑了以下。明晃晃地挑釁,怎麼樣,秦大帥哥,關鍵時刻,還得靠我吧?

秦淮無可奈何一笑,有點像麵對大罵不得的孩童,他不再作理會,轉頭問護士長:“許維鬆送到醫院時穿的衣物呢?”

護士長想了想,把個大袋子遞給秦淮:“血太多了,但我們也沒敢扔,怕患者醒過來之後找,呐,簽個字,證明你們拿走了。彆等他醒過來再找我們鬨。”

白色襯衫,牛仔褲,鞋子,襪子……呼,這味道。

這個許維鬆還算愛乾淨,但血腥味混合著腐爛味仍舊撲麵而來,謝隱這個大老粗都直禁鼻子,他看了一眼秦淮那張性冷淡一樣的瓷白臉,好像潔癖倆字都恨不得刻在腦門上了,隻得硬著頭皮接過秦淮手中的臟東西,還不忘臭屁地說一句:“算了吧,我這人出淤泥而全是淤泥,還是我來看吧。”

就這樣,謝隱甘當工具人,秦淮認認真真地看物證,謝隱也試圖全神貫注,卻總是不小心撇出一分心神來,去看看秦淮那明淨澄澈的眼神。

突然,秦淮身形向後,眨眼間便跑出去了幾步,安靜的走廊裡回蕩著他的腳步聲。快到電梯時,又好似猛然間想起了什麼,回頭望向謝隱:“守著許維鬆!等我回來。”

——

黃昏向晚,彩霞漫天。謝隱在走廊裡踱著步,既不讓抽煙,也沒人給糖了。

所有人都丈二和尚一樣,也不知道頭兒是怎麼想的,到底在等什麼。這一下午的光景裡,他們試圖敲開蘇靖的嘴,試圖用各種方式去喚醒許維鬆,皆是徒勞。

這期間,荊哲來了電話,楊平被找到了。

謝隱:“怎麼找到的?”

荊哲:“還記得那個宋師傅麼?就是一直跟在您身邊刺探消息的那位?您讓我們查查他的底細,果然他和楊平一直有聯係。”

謝隱:“說重點。”

荊哲:“這個楊平一被抓到,就全招了。虧了他女朋友還把他吹得跟戰神似的,實際上就是個招貓逗狗的小混混,打架戰五渣,殺人可能性太小了。之所以當晚就跑了,是因為在離開4號樓的時候,他收到了一條恐嚇短信,說有他猥/褻顧婷的證據。”

謝隱:“誰發的信息?”

荊哲:“我讓淩星去查了,挺有意思的,和威脅趙小蕊的電話是一個號碼。”

其實謝隱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已經漸漸認同了秦淮的觀點,他也知道這個楊平,壓根就是炮灰。如今也算印證了這一觀點,但對於破案,不過是排除了一條已知的線索罷了。

他垂頭喪氣地擺弄著手中的煙盒,把煙拿出來放在鼻子下聞了一遍又一遍,又再塞進去。

謝隱終於忍不住,打算下樓去透口氣,剛出電梯,便見一人風塵仆仆而來,鏡片上沾染水汽,水汽上鍍著晚霞。

“蘇靖鬆口了麼?”

謝隱搖頭。

“許維鬆醒了麼?”

謝隱仍舊搖頭。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指標無比正常的男人還在裝暈,卻也拿不出實質證據。

秦淮氣息不勻,仍舊喘著粗氣,終於讓這個冰冷冷的吸血鬼也有了一股熱乎氣,“我覺得,我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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