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靈魂拍賣行20 靈魂拍賣行完結(2 / 2)

詭秘檔案 超歐大思思 12702 字 5個月前

謝隱感覺周身都酥麻著,僵硬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果秦穆是齊器,那剩下地孩子們呢,他們是不是也是齊器?

齊器一號,齊器二號······

齊錫瀾要養那麼多齊器乾什麼?

有了調證據,謝隱是不是可以申請逮捕齊錫瀾了?

他腦子很亂,但又必須條分縷析地找到問題的關鍵點。

就在這時,謝隱的電話響了,是秦淮。

謝隱幾乎顫抖著說了聲:“喂?”

對方的聲音顯然比他還要虛弱:“我拿到了些證據,你看看。”

說罷就掛斷了電話,連一點猶豫的機會都沒給謝隱。

很快,謝隱接到了秦淮發來的視頻。

視頻很長,前麵是秦淮試圖說服秦父的過程,秦父從冷漠到激動,二人互相攻擊著,搓著火,最終隱忍不住等來了爆發······秦父一巴掌打在了秦淮的臉上,大喝著:“你竟然為了那個雜種來質問自己的父親!你以為他是你的親弟弟?你和他之間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他就是你繼母和彆人生的野種!”

謝隱在視頻中看到了秦淮精神支柱的崩塌,看見了他支離破碎的理智,看見了他苦苦支撐的艱難······謝隱感覺胸口如有刀絞般刺痛。

秦淮隻虛弱地問了一句:“就算他與你沒有血緣關係,他不該被救出來嗎?我朋友的父親告訴他,人永遠不要隔岸觀火,你告訴我君子不立危牆。”

他突然抬起頭,歇斯底裡地質問著:“什麼是危牆?危牆能砸到彆人,偏偏就砸不到你?你用彆人的血去續自己地命,真的能續命!他有傳染病怎麼辦?血型輸錯了怎麼辦?花這麼大價錢就去乾一個三甲醫院都能乾的事,你告訴我,到底什麼是危牆!”

秦淮雙手扶著辦公桌,整個身體的重心都堪堪落在手掌上,雙手已經被壓得緋紅。他隻為離父親更近一些。

“國外頂級富豪通過注射年輕人血液來保持年輕的新聞,你沒看過?”秦父這話一說出口,氣勢就已經弱了很多,謝隱指導,事情有了鬆動的餘地。

“那也是雙方自願,且保證安全的情況下。那有無數醫護人員在保駕護航,不是找個跳大神的在一旁給你續命!”

秦父的垂下目光,長長歎了一口氣。

“你到底想讓我乾什麼?”

秦淮:“指證齊錫瀾對‘續命’一事知情。”

秦父琢磨了一會,問道:“我指認,就能給他定罪?”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謝隱知道,後麵是秦淮不希望他看到的內容了。但既然秦淮說他拿到了證據,就說明秦父終於妥協,願意幫助他們指認齊錫瀾。

人證,物證,貌似證據鏈在慢慢湊齊,可是那些孩子到底在哪?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女警員給謝隱打來了電話。

“頭兒,方冷秋醒了。”

——

方冷秋的氣色依舊不好,較之前看起來更虛弱了些,但語言表達能力還在。

見謝隱進門,方冷秋試圖起身,但又重重摔回了床上。

謝隱趕緊示意她躺下,方冷秋麵露赧然之色:“抱歉,謝警官,我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

這謝隱知道,但他不知道“利用”的程度究竟如何。

原來,方冷秋並不知道那幅畫究竟是真是假,她夥同文物鑒定師弄出這麼一場鬨劇,不過是希望有一個精乾的警察能夠排除外力,來到杜仕達公司進行調查。

方冷秋是藝術學與曆史學雙博士,供職於杜仕達公司已經五年之久,前三年一直在歐洲總部,兩年前才到東亞部來。

方冷秋在工作當中發現,總部大樓裡總有一層樓一直不對外開放,而且總有不明身份的人出入公司。

方冷秋試圖自己去調查這一問題,但多次均是無果。直到有一次她無意間撞到了齊器。

那個孩子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跑開,齊錫瀾對她說那是他的養子。

可第二次見到齊器的時候,那個孩子正在廚房的倉庫裡瘋狂偷吃東西。方冷秋懷疑齊錫瀾在虐待養子,本想上前詢問,那個孩子卻直呼自己不認識她。

明明幾天前才打過照麵,怎麼會不認識呢?方冷秋仔細觀察著男孩的麵容,也隱隱覺得這男孩與之前略有不同。

接下來的日子裡,方冷秋著力去留意公司裡的怪事,卻始終被提防著,無法探尋真相。

於是方冷秋上演了一出“真畫假畫”的大戲,拉著齊錫瀾不得不進入戲中,而這也是一場豪賭,她將一切真相,甚至生命,都賭給了謝隱。

謝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樣一個不著調的人,竟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他人地“青睞”,成為所有困頓者地籌碼。

謝隱想,或許這就是他作為一名刑警的宿命。

“你說看到孩子在地下廚房的倉庫撿東西吃?”

“是。”

謝隱馬上給還在杜仕達公司搜查的同事打電話,讓他們著重搜查地下一層廚房。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最開始來到的地方,謝隱想不明白,這裡還能發現什麼。

確實,同事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搜查,沒有發現異樣。

三樓的“職工宿舍”沒有異樣,地下一層的廚房沒有異樣,那如果沒有猜錯,真的有那麼多齊器的話,這些孩子究竟被藏在了哪裡?

謝隱突然意識到什麼,自顧自嘟囔著。

“我見到了那麼多齊器,基本都是在船上!”

是啊,杜仕達公司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和郵輪公司合作,即便是合作,也不應該有能力改動船體構造······

謝隱立即向局裡申請了搜查令,儘管局裡一再表示貿然行動存在風險,但謝隱還是堅如磐石。

磐石無轉移。

最終呂方平局長簽下了搜查令,謝隱一行人一秒都不敢耽擱,趕往碼頭。

遠遠的,謝隱就看見他們曾經乘坐過的那艘郵輪已經緩緩駛出碼頭,向海洋的方向進發。

“媽的,不是說暫時沒有出遊任務麼?”

謝隱這才意識到,這艘船要跑!

緊急聯係了海警,對方出警十分迅速,行動也果斷有力。最終在船駛離港口二十五分鐘後,將郵輪攔截。

謝隱帶著人坐著衝鋒艇上郵輪,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地毯式排查,終於,打開了加班之下的一個庫房。

開門前,房間裡安安靜靜的,一絲響動都沒有。

開門後,足以震驚謝隱一輩子的畫麵衝擊著所有人的神經——

一群長相幾乎無異的瘦弱男孩蜷縮在一起,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他們穿著一樣的白色帽衫,雜亂的垃圾扔得滿地都是,幾個奄奄一息的甚至睜不開眼睛。

這裡,足足有102個“齊器”!

——

經過心理醫生和警員們的安撫,孩子們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們或早或晚被拐賣到杜仕達公司,被齊錫瀾收為“養子”,一直被圈養在杜仕達公司三樓。前一陣子不知什麼原因,集體轉移到了郵輪上。

這些孩子吃不飽,穿不暖,病了也沒人給治,數量時增時減,但孩子們明白,但凡被拉出去的,就沒有再活著回來的。

一部分孩子還記得自己的家,但大部分孩子已經記不得了。

謝隱問:“那你們都見過齊錫瀾嗎?”

他們怯生生地回答:“見過,他是叔叔。”

這就夠了。

謝隱將人證、物證一一列在女秘書跟前。她皺著眉,一張俏麗地臉上寫滿了糾結。

終於,麵對鐵證如山,女秘書供認——這一切,都是齊錫瀾指使策劃的。他們拐賣男性兒童,充當齊錫瀾的養子,實際上是豢養這些孩子作為商品。

杜仕達公司的地下鏈條非常龐雜,這些孩子有的被賣掉了器官,有的被送去做巫儺祭祀,有的被抽血······

謝隱不明白:“為什麼都要打扮成一個樣子?”

女秘書:“就是為了躲避法律打擊。如果有人發現了跑出來的孩子,就說是齊總的養子,一般人不會在意這個孩子長什麼樣子的。”

接下來,女秘書說了一句讓所有人不寒而栗的畫——

而之所以他們都叫做齊器,是因為他們不過是一群活著的器皿,承載著“彆人”器官和血液的器皿······

終於,謝隱拿到了對齊錫瀾的逮捕令,警隊也開始緊鑼密鼓地為孩子們尋找家長。

一切,終於結束了。

謝隱拿出手機,撥打秦淮的電話。被對方按掉了。

謝隱知道,秦淮此刻一定在經受著難以言喻的精神煎熬。

他想給秦淮帶來一個好消息。

他打開微信,點開那個全黑的頭像——

謝隱:秦穆找到了。

僅僅等了一秒,對方就在“正在輸入”狀態。

這個狀態保持了很久,謝隱明白,秦淮一定是過於激動,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最終,屏幕裡隻出現了輕飄飄的兩個字。

等我。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