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2 / 2)

“運動會你報名嗎?”

“報不了,跟比賽撞了一天,錢一番讓我領方陣。”任延漫不經心地回,問安問:“你呢?”

安問:“三千。”

任延:“……?”

卓望道痛心疾首:“我攔過了,那是攔都攔不住啊。”

安問:“還比較輕鬆吧,彆的都不擅長。”

“救。”卓望道理解不了他的世界:“你的輕鬆我的輕鬆好像都不一樣。”

任延目光停在安問冷淡漂亮的臉上:“要不要幫你訓練?”

問得客氣,但目光卻是心照不宣地有占有欲。在這樣的目光中,安問鬼使神差地應:“好。”

任延漫不經心地深入:“晚自習怎麼樣?”

十一月的晚自習不同,因為文體活動豐富,可以特事特批,需要訓練排練的同學,能特許拿到一節課的請假條。

安問隻好又點頭,任延勾了下唇:“好乖。”

卓望道:“?”五官都皺得離家出走:“???”

任延恢複紈絝的語氣:“你也乖。”

“我謝謝你啊。”卓望道摸了摸胳膊:“哎等下,我們班文體委員派我來打探一下啊,曲水節你們班什麼節目呢?”

“不知道,沒關心。”

“你不上吧?”

任延無奈看他一眼:“你覺得呢?”

任延不能上曲水節是公認潛規則,因為班級彙演有全校投票環節,任延人氣一騎絕塵,哪怕他上台去唱個兩隻老虎也能讓十五班拿第一,所以錢一番隻能故作大方,忍痛承諾“我方絕不率先動用任延”。

不過今年有所不同,曲水節的籌備組私底下找了他,希望他能在中間做一場演出,為了效果足夠爆炸足夠驚喜,一切排練都將秘密進行,誰都不能劇透。

任延提了兩個要求,表演形式他定,表演內容他定,籌備組答應了。

邊吃邊聊了十五分鐘,對於A班學生簡直奢侈。食堂差不多走儘了,三人繞道去小賣部,卓望道買咖啡像是搞批發進貨,抱了十幾瓶sta無糖美式在懷裡,扔給了任延和安問一人一瓶:“我怎麼感覺我們仨好久沒一起了?”

任延擰開了咖啡,先遞給安問,又很自然地從他手裡接過了另一瓶,“嗯”一聲,“以後又會經常一起了。”

“你不擱天台吃飯了啊?”

“舍不得。”

卓望道:“……”

是這樣的,他已經覺得很不對勁了,但究竟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怎麼總是琢磨不出來呢?

一路走進教學樓,卓望道嘴就沒停過,仿佛特彆想念任延,有無儘的話要絮叨,全然沒發現在他左側的任延隻是偶爾敷衍地應一聲,在他右側的安問更是全程無聲。走著走著,也沒察覺自己走快了,而那兩人卻走得慢了,落後了兩步,彼此隔著若有似無的一拳距離。

誰都不說話,僅僅隻是這樣堂而皇之地走在一起,安問就覺得透不過氣,像溺在水中,而清澈的水波蕩漾著日光,氧氣漸至稀薄,他無限沉淪。

上了五樓,安問沒隨卓望道的腳步進教室,拉了下任延的衣角。

卓望道:“你倆有小秘密?”

任延懟了把他腦袋:“滾回去午睡。”

卓望道罵罵咧咧地走了,覺得不對勁,探出半個身子往回看,隻見到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

天台的鐵門虛掩著,有沒有人一目了然,煙味未散,地上散落著煙頭,顯然剛剛有人在這裡聚眾吸煙而剛走。任延帶上鐵門,沒離開,脊背抵著,將安問用力拉進懷裡。

幾乎目光對上的瞬間,就擁吻到了一起。

安問踮起腳,兩手將任延抱得很緊,而任延用力扣著他的腦後黑發,揉著他的脊背。

校服襯衫不禁揉,在他指下不堪地淩亂。

“原來你膽子這麼大。”任延咬著舔著他的耳朵,輕喘著:“不怕被人撞破麼?”

安問將臉埋著他頸側,任由任延用唇舌戲弄他敏感的耳朵,手貼上任延的心口,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越來越快。

“找個時間告訴小望好不好?”

襯衫衣擺亂了,過了一秒,純白的布料微微鼓起。

安問心裡一顫,身體也跟著一僵,但很快便鬆弛了下來,隻有閉上的眼睛無法控製地顫抖。

兩個人的呼吸都屏住。

任延手上不做人,但話語卻認真,輕描淡寫地如同閒談:“一直瞞著他,等他自己發現,會生氣難過的。”

安問哪還有多餘的心思,任延說什麼,便是什麼。

任延說完了卓望道,又跟他聊文藝彙演:“你有沒有節目,嗯?”

語氣淡淡的,很日常。

安問咬著唇,一陣一陣發著抖,往他懷裡靠。

聽到任延一聲輕笑:“沒有啊?幫你想一個,表演手風琴好不好?”

安問點頭又搖頭,腦子裡一團漿糊,想躲開,又不想躲開。

他這幅模樣乖而可憐,任延垂眸看了會兒,湊下去吻他的唇,擷住下唇慢條斯理地吮。

鐵門外的樓梯上響起腳步聲。

“我說,這次老譚不會真讓任延一直坐冷板凳吧。”

一聽就知道是周朗的聲音。

聊的既然是籃球隊的事,那麼對象肯定也是籃球隊的了。

腳步紛至遝來,散漫著,另一人問:“他到底犯什麼事了?”似乎是郭沛。

“門怎麼關的?”聲音就響在門外。

安問渾身緊繃,額上除了汗,雖然生出了想逃離的心思,但早就四肢酸軟,連站都站不住。任延僅憑一手便摟著他,禁錮著他,像圈禁一隻小鳥。

他的吻也未停,廝磨著,含吮著,舌尖順著齒縫探入。

安問被迫仰著脖子,果然確如一隻折頸的鳥,頭發發麻著。

鐵門被推了一下,任延仍是懶洋洋地抵著,在安問耳邊“噓”聲安撫,眸色比剛才更深,使壞問他:“要開門嗎?”

安問心臟都不會跳了。

任延還有臉笑,看著安問難受得泛紅的眼圈,將手伸出來,愛憐地在他耳下撫了撫,留下一抹不明顯的濕痕。聲音在耳邊微啞:“真厲害。”

周朗還在罵罵咧咧:“媽的反鎖了?喂?誰啊?開門啊!”

籃球隊的霸道,在學校裡沒人敢惹,果然如此。但他們不知道,裡麵是任延,而任延正在吻著他的初戀,就算是天皇老子來,這門也絕不會再打開了。煙味順著門縫飄入天台,踹門聲一聲響過一聲,而一門之隔的晴空下寂靜,隻有接吻的細微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