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高雪芬臉色一展,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不管你們,就這個吧。排練可以,就晚自習第三節課,多的不行,運動會有項目的也隻能在這節課訓練,所以身兼兩個項目的,就要自己安排好時間,行嗎?”

“行———!”

搞定了這件事,A班人連出去吃晚飯的腳步都透著輕快。卓望道照例拉安問去吃飯,卻被拒絕:“啊?去看任延訓練?”

安問已經往書包裡裝作業了,時間有限,他就帶了他覺得比較簡單的生物一門,又揣上了裝有海綿耳塞的小盒子。

“不是,他就一個人練,有什麼好看的?看他扔球你高興啊?”

卓望道十分費解,安問一點頭,他他媽的更費解了。

“我說……”他湊近安問耳邊,咬了咬牙才說:“你不是喜歡他了吧?”

安問把書包挎上單肩,歪了下臉,卓望道勸他:“可彆,他對同性戀有心理陰影你忘了?而且他現在不是跟張……那個誰打得火熱嗎?”

安問忍住笑,側身經過卓望道身邊,伸手在他肩上意味深長地拍了拍。

嗨呀!卓望道真是痛心疾首,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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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問走進體育館時,籃球隊正結束了一小段訓練,正聽譚崗訓話,任延仍是被冷藏,譚崗沒喊他,他自覺站在一邊,喝著水的同時順便聽他講解戰術和技術要點。

因為任延每天都在單獨訓練,千篇一律很枯燥,前來圍觀的人急劇減少,安問一出現在二樓看台,任延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任延旁若無人地衝他抬了下手示意,眼底有不明顯的笑意。

訓完話短暫解散休息,周朗“喲喲喲”了幾聲:“小竹馬真行,還來看你球。”

他跟秦穆揚私底下關係好,早就知道了秦穆揚對安問的那點心思,不由得對任延擠眉弄眼:“哎,小問號彎的直的?”

本來也就是句玩笑話,誰知道任延瞥他一眼能那麼凶——也不能說是凶,就是漫不經心中沒有交情,全是警告:“誰是小問號?”

周朗拎著水瓶舉雙手投降:“我錯了,安問,安問。”

心裡尋思,秦穆揚喜歡安問這檔子事不就是個死局嗎?安問是直的,那沒他秦穆揚什麼事,安問是彎的,那也沒他事啊,瞎了啊放著任延不喜歡,去喜歡他?

任延脖子上掛著濕毛巾,從三兩步從台階跑上二樓,在安問身邊坐下。

“我幫你定了一份沙拉,按正常人的口味做的,等下就送到了。”

安問一聽“按正常人口味做的”就想笑,任延每天吃的確實不是正常人的口吻,簡單來說,好健康,好難吃。

四周那麼多目光,任延克製住了想抱抱他的衝動,隻是用目光深深凝視他:“下午開心嗎?”

安問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氣短,淺淺點頭:“開了班會,定了節目,你說對了,他們真的讓我表演手風琴。”

“是不是卓望道出賣你的?”任延對兩人性格了如指掌,安問是絕不可能毛遂自薦的,隻有可能是卓望道這個大嘴巴。語氣緩了一緩:“他是怕你合唱的時候格格不入,或者沒辦法參與進去,所以才這樣。他心挺細的。”

安問一想就懂了。確實,免了他上台站樁對口型的痛苦。

任延看著他攤在腿上的生物作業:“我上次在表白牆看到有人表白你了,你一拉手風琴,我情敵是不是又要變多了?”

這次表白的是個姑娘,安問沒點進去看看是誰,否則萬一是熟人,生活中碰到肯定尷尬。把投稿截圖放出來時心裡也毫無波瀾,反倒是下麵炸出了一堆奇怪留言,諸如什麼“小啞巴很戳xp”、“手也好看,適合被領帶綁住”之類的,還有叫他“老婆”的,總而言之,非常——變態!

任延果然都看到了,垂下臉勾著唇笑,聲音很沉:“我確實買了領帶。”

呲啦一聲,筆在草稿紙上劃出一道,安問驚慌得不敢抬眼,呼吸也失去平穩。

“騙你的。”任延收回玩笑,聽到場上吹哨,自覺起身:“時間到了。”眾目睽睽之下,他俯身在安問耳邊:“去E通道口等我。”

安問放下筆:“現在?”

“嗯。”

任延應完他就轉身走了,身影沒入就近的通道。安問心照不宣,心砰砰跳得厲害,放下筆記本,等了會兒,從另一邊出了觀眾席,又繞了一程遠路,才從外圍走廊找至E通道。

這個口轉出去就是辦公區,對著的門口也是最偏僻的西北門,所以很少有學生會從這裡經過。

安問抬眸確認了一眼E,轉進入口的瞬間,便被人拉到了懷裡。

陰影濃重,一盞冷白的節能燈亮在觀眾席上,將藍色的塑料靠背椅照得很鮮豔。

任延一手扣著他的手腕,將它半抬著壓在牆上,一手捧住安問的臉。

並沒有很急切地吻上去,反而停頓了會兒,隻是安靜地看著安問,數秒過後,才輕輕地壓住他的唇瓣。吻著的時候,五指溫柔而強硬地展開了安問壓在牆上微蜷的手,與他掌心貼著,手指若有似無地交疊。

球隊經理加油打氣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女孩子的聲音帶著腳步聲由遠至近,又由近走遠,“任延怎麼不在啊?”從坐席取的通道與他們平行經過。

“晚上練跑步麼?”

唇分開,距離卻不舍得拉遠,講話的微熱氣息拂著鼻尖。

“晚上可能要試排練節目,他們先跟藝術團借了一部手風琴給我試試。”安問手語比劃不了兩下,就不自覺圈住任延的脖子。

任延忍不住笑,“那等你忙好了,晚上一起回家?”

兩人半吻半聊著天,下麵譚崗半天沒看到他人,以為他撂挑子跑了,一邊冷笑怒其不爭連這點委屈都熬不住,一邊狂吹哨子訓話:“彆他媽給我散步!跑動起來!球傳起來!外線!注意對方外線!”

分明已經說著晚上見的道彆了,又吻住,難舍難分之際,氣喘得熱烈,冷不丁聽到一道聲音:“——操,我就說——你們他媽的——”卓望道從內心到肢體都很崩潰,心口哽得難受,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像他媽個一米八的孩子。

任延身體一僵,將安問護在懷裡,扭過臉去,卓望道鏡片後的臉眼淚洶湧,鼻涕都快哭出來了:“我操,我操,我操!”

……語言機能也極速退化成巨嬰。

任延深深歎了聲氣,“嘖”了一聲,“還是遲了一步。”

卓望道一邊打哭嗝,一邊淚眼婆娑地把安問從任延懷裡一把拉出:“問、(嗝)問問,彆跟他玩!屁、(嗝)屁股會爛的!他、他21!——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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