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失蹤的人一定、也隻會是凱瑟琳·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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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哈維·丹特照舊接到了美國檢察官執行辦公室的電話。該機構負責對全國各州的地方檢查官進行法律教育、行政監督和技術支持等工作。而哈維很清楚地知道這通電話打到他這隻有一個目的:施壓。
“下午好,哈維。”辦公室的法律總顧問字正腔圓地和哈維打招呼,“希望你今天工作進行得還算順利。案子進行到哪一步了?”
哈維實在不想應付對方。他的表情不自覺地冷淡下來,陰鬱道:“你應該知道得比我更清楚才對。”
“怎麼會?你才是哥譚的大檢察官閣下,我隻是負責監督你罷了。事先聲明,我不是要乾涉你的行動,年輕人積極進取是好事,隻是你若實在找不到勞倫斯·威爾金森的犯罪證據,就說明他是無辜的,而你不應該為了儘快破案去誣陷一個正直的公民,這有違法律,也不是檢察官該做的事。”
哈維捏緊電話,一字一頓地說:“勞倫斯·威爾金森絕不清白。”
“我們在討論證據,親愛的哈維,你說服不了我。”
哈維咬了下牙,額角青筋都因為憤怒而鼓起來:“我和GCPD一次又一次把確鑿的證據放到法官麵前,是你們——”
“注意言辭,哈維·丹特。法官做了他該做的
事,我們也是,隻有你和哥譚警局似乎由於壓力過大而產生了不符合實際的臆測。假如你有證據,所有人都會秉公行事。但既然直到今天勞倫斯·威爾金森還沒落網,隻能說明你選擇錯了對手。再這樣下去,檢察官執行辦公室會懷疑你是否有足夠的能力來承擔這項工作。”
“……”
“我聽說你在哥譚有個好名聲。隻是好名聲不能代表一切,是吧?”
哈維幾乎是用儘全部力氣按住了掛斷鍵。
他把手機重重砸在一邊,引來幾個同事好奇又驚恐的注視。哈維沒來得及為自己的暴怒行為解釋,地麵上屏幕已經摔壞的通訊裝置又一次震動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不是官方。
哈維仇恨地看了它一會,想象成那是個醜陋的魔鬼、肮臟的蟲豸、或是他難以擺脫的爛泥一樣的童年。不過幾秒鐘後,他還是走過去,重新將手機拿起來扣到耳邊。他的左手放在西裝口袋裡、摳弄著一枚金屬硬幣正麵的花紋,右手舉著手機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你好,這裡是哈維·丹特。”
電話裡傳來一個他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哈維,你還記得我嗎?分彆不久,作為你的前客戶,我應當還能算是你的老朋友吧。我聽說了一點你那可悲的困境,現在有個禮物想要送給你,你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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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琳·昆澤爾向慈善會的管理人遞交了辭呈。
“你以後都不來了嗎?”管理人嘗試挽留她,“我們這裡還缺人手,大家真的非常需要你。這裡的所有的不幸的人對你評價都很高,我聽說你快畢業了——也許你可以把在慈善會當誌願者視作一項長期工作。”
“人們喜歡我?”哈琳求證地問,見管理人點頭,她笑道,“但我不喜歡他們啊。”
不等愣住的管理人想出回答,她繼續說:“比起在這幫助彆人,我發現我對犯罪心理學更感興趣。也許我會去找一家精神病醫院,一邊工作一邊深造。謝謝你對我這段時間的付出做出肯定,格蕾女士,我會一直記得你的善良、和在這裡度過的愉快時光。”
她湊上去給了管理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將辭職信放在對方的辦公桌上,頭也不回地背著書包離開了。
結果就在哈琳前腳邁出慈善會的門時,她撞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幫我……幫我想想辦法,哈琳!”那人攔住她的步伐,唉聲祈求說,“眼下隻有你能給我點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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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托德有個從二手店順來的舊手機,然而從來沒人給他打過電話。
今天下午,他第一次接到了除廣告推銷和詐騙以外的聯絡。那是封簡訊,上麵寫著:
‘我找到你的母親了,傑森,情況不太好,你最好能儘快趕過來。’
‘來自:亞曆山大·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