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袖扣唯恐天下不亂:“乾掉他,偵探,我們就再無後顧之憂!動手時手臂請舉高一點,否則我看不見。”
車裡隻有兩個清醒的人,蝙蝠俠還不太說話,‘內陸帝國’卻硬是營造出一份菜市場的氛圍。
赫爾克裡忍無可忍,不等蝙蝠俠回答,用沒有拿著機械之心的手從後座地板上摸到一根熟悉的鋼管,舉起來對著哈維的頭就是一下!
“……”
蝙蝠俠側目!
袖扣仔細觀察片刻,滿足地歎息:“又暈過去了。放心,他不會知道是你乾的,隻會怨恨蝙蝠俠。”
赫爾克裡額角直跳,對蝙蝠俠說:“請原諒,這是它的看法,不是我的。我隻是認為哈維不適合現在醒過來而臨時選擇最合適的手段……哦,我忘了,您聽不見它說話。”
他沉默了。
車上一時安靜得詭異,蝙蝠鏢和袖扣都適時閉上嘴。
直到車站,前排的兩個成年人都沒有開口。
赫爾克裡決定將這份尷尬的寂靜維持到底。他下車後熟門熟路地來到車站,最早的一班車還要兩個小時後才能抵達,站台中仍舊沒人,鐵軌上空空蕩蕩。
蝙蝠俠不遠不近地綴在他身後,看到赫爾克裡穿過軌道,打開暗門,來到貓頭鷹法庭的地下迷宮。
這次沒有希比達幫忙,炸藥又不夠穩定,赫爾克裡轉到右側後隻能走迷宮內的曲線。他帶著蝙蝠俠彎彎繞繞地前進,越走到後麵腳步越慢。
二十分鐘後,赫爾克裡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稍等。”
他的額頭上多了一點細密的汗水。蝙蝠俠將手電筒舉高,照了照他的臉色,不用檢查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失血導致的血壓過低。再繼續下去,你會和屍體躺在一塊。”
赫爾克裡不在意地說:“我倒有點好奇那時候我該如何才能活下來。”
豈不是醫學奇跡?
而且要是他將技能‘絕對理性’點到高等級,甚至不會失去意識。
類比到單機遊戲中的情況,就是角色[理論上]在某個任務中身受重傷,但玩家不管不顧、中途還跑去做彆的任務,過程中上躥下跳左踢右打,像沒事人一樣。
可要是現實中真的重傷瀕死,這具身體到底要如何保持機能、並從中恢複?
或者其實是鎖血掛,他隻會傷到一定程度,而後無論如何也不會繼續惡化?
又過了幾分鐘,赫爾克裡心悸的感覺
減緩了許多。他重新向前邁步,順便和蝙蝠俠分享自己的想法:
“假如是後一種情況,就說明我體內可能有某種自愈機製,隻不過不像小醜體內的酒神因子那樣,會將使宿主完全恢複。也或許我身體的狀態會被固定在某一刻,並以常人無法察覺的頻率快速刷新,於是額外的傷害就對我失去了效果。”
“黃金沙漏。”蝙蝠俠想起了赫爾克裡塞進煙鬥中的金燦燦的毒藥,“你說過它大概率是神速力的反作用力,指向靜止和死亡。沙漏遇到你時會停止流動,說不定代表了靜止的‘活著’的狀態,因此你不會死——然而這份固定狀態卻沒有分享給小醜帶來的另一個你。”
赫爾克裡回想了一下他擊打屍體時的手感,和打哈維的頭差不多:“未必,我剛開始見到它時,它絕不是活著的,但也沒有死亡。你應該看到了從它體內流淌出來的新鮮的血,我覺得它似乎處在某種‘備用模式’。”
“‘備用模式’?所以你認為它是不重要的,類似於備胎?”蝙蝠俠挑起眉,“可是這裡有個悖論,如果你在因果上不會被殺死,同時‘活著’的狀態固定……”
赫爾克裡接口:“我為什麼還需要備用身體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也許是我的直覺有誤,它隻是一具來自平行宇宙的、狀態奇怪的屍體,並且無法用拉撒路池複活。”
哪怕接近90的靈感,也可能獲得有偏差的線索,“要是小醜能告訴我他是從哪搞到它的,困難就迎刃而解,可惜……”
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完,因為迷宮走到儘頭之後出現了片空地,空地中央站著一隻狗。
——是The Dog。
它仍然保持著巴哥犬的外表,看來這段時間沒有更換品種的打算。在眉間層疊的褶皺下,那雙濕漉漉的黑眼睛憂鬱地四十五度斜向上看,正好迎著黑暗中唯一一道從天花板上打下來的白色光束,跟他媽迪士尼舞台劇似的。
巴哥犬三角形的黑耳朵耷拉在頭的兩側,嘴角下彎,幅度比赫爾克裡身後的蝙蝠俠還明顯。
“你來了,但比我想象中晚一點。”它沒有張嘴,聲音卻清晰地傳到赫爾克裡耳中,“這女孩差點死了,於是我過來看一眼。”
它往後退了兩步再坐下,讓出腳下被圓形光圈圈起來的地板。赫爾克裡不肯靠近,站在原地遠遠觀察,發現地麵是透明的,如同冰層,裡麵躺著一個雙眼閉合、非常麵熟的女人。
赫爾克裡神情微妙:“……你用被貓頭鷹法庭帶走的莎妮婭·福坦莫的血,給我發送了那封寫著‘HELP’的求救信?她還活著?”
不用狗董事長回應,他耳邊直接響起係統提示音,證明主線任務完成。
而他身後的蝙蝠俠則滿臉疑問:“——你是在和那條狗說話?”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