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歉，你說的是希比達吧，我沒見過它。”戴安娜皺著眉儘量放鬆，“赫爾克裡的身體有種奇怪的效果，它讓我不停地懷疑自己和其他人。”
話又說回來，撇開邪惡力量的影響不提，難道你蝙蝠俠就沒有一點錯嗎？
不要什麼東西都往老家的櫃子裡放！
“布魯斯，”她委婉地說，“你多少應該注意點居住環境。”
蝙蝠俠不以為然，轉頭問罐羅：“你剛才想說什麼？”
“是這樣的老爸，”罐羅挺胸抬頭說，“組成雨果身體的力量應該是‘不信’，它象征著人們內心邪惡殘忍的本性，一般會在失去所愛之物時爆發出來。當然啦，雨果這種人類肯定不會有讓他愛到死去活來的人或事，”它趁機說偵探的壞話，而且說的光明正大，“所以我認為真相是這樣的——”
“以前他一直用理智壓製這份力量，等他死後‘不信’失去了製約，因此顯得比他還在時活躍得多。”
“你說他死了。”蝙蝠俠無視了壞話，“但他的大腦、意識是可以脫離身體存在的。按理說阿耳戈斯隻能殺死他的軀殼，卻不能抹去他的靈魂。”
罐羅眯著眼睛認真地看了看手術台上的屍體。
外星征服者的眼界是毋庸置疑的，它很快有了新思路：
“原來如此，這具屍體裡剩下的‘不信’能量很少了，現在都能被大衣裡的自然之靈壓製住，肯定不足以盛裝完整的人類意識。雨果若是留在這，要麼使得身體徹底崩潰，要麼一動不能動被囚禁在軀殼中。我猜阿耳戈斯曾經多次痛下殺手，在這個過程中把殼子裡的力量耗儘了，雨果的意識就被迫回到了他的本體裡麵。”
蝙蝠俠將它的話與驗屍結果對照了一下：“胸口的致命傷重複了兩次。”
“絕對不止。”罐羅說，“能把那麼龐大的力量消磨殆儘，偵探起碼死了五……嗯，七次！”
它沒發現它的老爸忽然沉默，也沒注意到神奇女俠欲言又止顯得有些傷感。這個對人類情感理解得還不夠到位的小家夥兀自樂滋滋地暢想道：
“雨果的本體說不定還活著，不過那又不在21世紀，失去錨點後他永遠都回不來啦！”
戴安娜安慰性地拍了拍蝙蝠俠僵硬的肩膀。
她想到一個殘酷的可能：赫爾克裡回去了異聞宇宙。在幫助21世紀獲得勝利後，他們所有人都將隨著異聞宇宙那條修也修不好的漏水的船滑到深淵裡麵。
上次一彆的確就是永彆了。
但說出來實在有些令人難過，尤其是對布魯斯來說，赫爾克裡是他少有的說得上話的朋友。
最後戴安娜隻是陪著蝙蝠俠安靜地坐了一會便離開了，臨走前她說：“我會去參加葬禮的。節哀，布魯斯。”
然而當天稍晚些時候，事情又迎來變化，不能說是往好的方麵發展：
鋼鐵俠和摩根橫跨大西洋來到埃及後隻見到了血跡和廢墟，壘成墳墓般的金字塔殘骸上放著一朵他們從沒見過的帶著熒光的花，大約是從宇宙裡摘來的，此外什麼都沒有。
托尼風塵仆仆席地而坐，在他女兒眼巴巴的注視下打聽了一圈才知道神奇女俠來過。
於是他給蝙蝠俠打電話時堪稱滿腹怨氣：“您不覺得您忘了點事情嗎，大忙人蝙蝠俠先生？”
語氣頗有赫爾克裡內味。
蝙蝠俠：“……”
他一時失語，乾脆把戴安娜的話原樣搬過來：“神奇女俠找到赫爾克裡·雨果時，他沒有明顯的生命體征。”
“你可以過來看他。”
托尼下意識看向摩根。
摩根聽見了，說道：“他沒死，阿耳戈斯殺不死他。”
托尼還不及鬆一口氣，就聽摩根繼續說：“不過他的本體被他送到彆的地方去了，我們找不到他，他恐怕也難遇到其他活著的有意識的生命體。”
她想象著赫爾克裡的意識世界。
那裡會有很多人嗎？
他作為本該活在夢境外的人，將自己流放到廣袤無垠的思維宇宙裡會不會感到寂寞？
摩根記得很久之前，她剛剛認識赫爾克裡，對方向她講解意識世界時說：
“謝謝你願意過來和我說話，否則我今天就要去和意識世界的超人進行第127回合的單詞接龍了。”
那時他顯得很不願意一個人待著。
當年摩根問他：“對你而言，精神的自由應該也是一種自由？”
赫爾克裡拒絕回答。
往事在摩根的腦海中一閃即逝，她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你們可以試著尋找他……但找不到也沒什麼關係，不要在異聞宇宙上麵浪費太多資源和精力，我們與你們的牽扯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