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回(2 / 2)

朱爾旦恍然,見母親,又見頂上熟悉的紗帳,方知他這是回家了。

聽著母親擔憂哭問,朱爾旦知曉後事,原來有街坊路過,見他被那瘋女人毆打,叫了人來,那瘋婆子見人多,被嚇跑了,至於父母所問被打緣由,朱爾旦亦不知。

“我兒放心,娘報官了,那瘋婆子竟敢毆打堂堂舉人老爺,定叫她去蹲大牢,省的出來禍害人,我的兒,你受苦了!”朱母望著兒子的腿淚流不止,暗恨自己居然同情過那瘋女人。

朱爾旦這才注意到他的右腿被裹得嚴嚴實實,伴有巨疼,隻全身都疼,一開始竟忽略了。

他的腿,廢了嗎?

見他目眥欲裂,雙拳緊握,朱母方安慰解釋道,“我兒彆怕,大夫說了斷口齊整,好好養上幾月,能恢複如初的,啊!”

朱爾旦想起那瘋婆子發狠瘋狂的模樣,恨之入骨,但也無法,隻盼官府能早些抓到人,以解他心頭之恨。

時崔氏端著雞湯進來,看見朱爾旦咬牙切齒,目露凶狠,嚇得打了個哆嗦,又聽朱母催促她快將雞湯送來,與朱爾旦補補。

朱爾旦見了崔氏,不由遷怒起來,若不是她鬨,他今日怎會出門散心?若不出門,他怎會遭遇此劫?

朱爾旦不知內情,還當這頓打隻是瘋婆子突然發瘋,他不過倒黴撞上罷了,殊不知,即使今日不出門,下日照樣如此下場。

他將崔氏遞到嘴邊的雞湯掀向她,嚇朱母了一跳,又哭又想捶他,“何苦朝你媳婦發脾氣!”白浪費一碗雞湯,說著打發崔氏再去盛一碗。

崔氏趁機躲了出去,命小丫頭進去送湯,她一個人躲在廚房裡焦躁地扣手指甲。

經過這幾日試探,崔氏越發篤定,此人極有可能不是她的丈夫。

他對夫妻間的甜蜜往事避而不談,當崔氏不經意提前,他亦滿臉不耐,對一些細節更是語焉不詳,似沒有記憶一般。

天知道朱爾旦有多冤枉,他這幾日被美人首之事煩得精神恍惚,對妻子的囉嗦多有不耐,又聽她一再提起他癡愚時的所作所為,心中更是難堪,遂言辭閃避,不願回憶。

哪裡能想到,妻子受人誤導,竟懷疑他不是他。

崔氏自堅定所想,心中害怕,卻不敢告知公婆此“噩耗”,一人藏於心中,日日戰戰兢兢,亦不敢太靠近朱爾旦,隻暗中觀察。

沒想到,這人居然用丈夫的身體帶女子進門亂來,此讓崔氏不能忍。

不管不顧踹開書房門,哭鬨起來,還趁機泄憤,抓了那男人兩把。

等兩人被家人拉開,才發現那女子跑了。

而大鬨過的崔氏卻滿心茫然,即使知道丈夫被換了,她也沒任何辦法,若是將此事披露出來,公婆信不信尚且不知,要是男人趁勢離了她,她該如何在這世道活下去?

正當她愁眉不展時,這人竟被人打斷了腿,也就是說,將近半年時間,此人都出不了門。

崔氏欣喜,如此一來,他就不能外出找女人,也離不了她照顧,她亦有時間謀劃破壞這男人想給她換頭之事。

那瘋婆子真是幫了她大忙!

又說郊外圍場,胤礽的友人們聽那書生之事沒頭沒尾,便失了興趣,注意力又轉回兔鶻上,最終決定以獵物數量定勝負,前四者得。

幾人玩得開心,見獵了鹿肉,命人取了鐵爐、鐵叉、鐵絲幪等物,親自炙鹿肉下酒,彆有一番風味。

這日,亦是儘歡而散。

幾人明日均要上職,趕在城門落下前走了,隻胤礽推說酒意未散,受不得顛簸,明日再回都。

待將人都送走,胤礽喚來兆利和貓兒。

兆利將身上的傷痂養掉,便不肯再閒,生怕主子忘了他,趕著來當值。

胤礽也不阻攔,照常派事兒給他和貓兒。

一命貓兒明日一早快馬進都,請母親再著大夫上吳家門,借請平安脈為由,看看那女子是否無恙。

一想到吳家女獨自上門教訓那書生,胤礽眉頭直跳,那書生再不濟,也是個男人,她如何敢一人冒這份險,也不知留下痕跡不曾,他中午已吩咐兆吉掃尾去了。

二問兆利,“知道都中附近,哪家兒道觀供著文曲星嗎?”

兆利冥思苦想,實在記不起,便問,“大爺,文昌帝君行嗎?”一樣是管讀書功名之事,這位爺好像官更大,更管用一些。

胤礽搖頭,他不是去拜神求功名,他找的是文曲星比乾。

據那兩個鬼差所言,陸判盜走了比乾留在地府的七竅玲瓏心,那失主知否?

那朱生還借此心連取兩個功名,是否算作弊,文曲星管否?

而胤礽,亦想試試身上紫氣究竟能用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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