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一回 路上(2 / 2)

胤礽立有所覺,回頭厲色看了那書生一眼,把人嚇得心虛轉頭,方摟著妻子繼續前行。

走著走著,胤礽忽聞妻子清泠的聲音響起,“那書生身上有狐狸的狐媚氣息。”

吳熳被蓮香用此迷惑過,對此極為熟悉,那書生身上的氣息雖很淡,但她應沒感覺錯。

離人獨居的清俊書生,可不就是聊齋裡的狐狸精、女鬼們最喜歡的配置。

再觀那書生神氣蕭索,夜色漸臨,卻期待與人相會的模樣,多半是了。

且書生身上沾了這魅惑氣息,說明那狐狸還不是蓮香那等不害人性命的,他遇上這隻,估計是衝著他的命來的。

胤礽聞言隻歎怎突然就遇上如此多的妖精鬼怪,後調笑著問她,“要練手嗎?”

原以為會得肯定答案,哪知妻子搖了頭,“自甘墮落與遭狐患不一樣。”

她不是聖人,遇見不平事都要管,且練手之事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如今一大家人趕了一天路,饑渴勞累的,為一隻狐狸精乾熬著,不值得。

夫妻二人上了車,吳熳取下帷帽,等兆利等人回來,方啟程向著書生所說的莊子趕去。

胡三姐日日與尚生相會,今兒自然也按時到了,不想,遠遠就瞧見尚生門前一團濃鬱的紫氣,嚇得慌忙避讓,見人走遠了,方敢現身相會。

備儘歡.好後,方問起來者何人,尚生不以為意,呆呆望著三姐,隨口答道,“路過借宿的。”

胡三姐半真半假嗔道,“還好郎君不曾留宿,不然我可就不敢來了。”

尚生早被胡三姐惑得五迷三道,直說,“我便是想著與你相會,才著急趕他們走的!”

一人一狐自又是一番剖白蜜語。

天明後,胡三姐還想著那衝天的紫氣,害怕又垂涎。

它與彆的狐不同,對紫氣隻一味懼怕閃避。

胡三姐有一個修正統仙法的妹妹,知曉紫氣對修煉有多大好處,若能得那人一縷饋贈,可比她吸取百來個書生的陽氣強多了,還不用擔上因果。

如此想著,胡三姐眼中閃過貪婪,計上心頭。

又說吳熳一行向東行了六七裡地,果見一處大莊子,兆利在村頭問了一戶人家,哪家院落朗闊些,能住得下他們這麼些人。

依著村戶所指,到了村中大戶家,可巧了,這戶人家姓尚,正是他們遇上那書生的家中。

兆利一時想換,卻被胤礽製止。

胤礽倒不太在意,相逢即是有緣,雖那書生不濟,其父卻是個目光清正,待人大方的,不必浪費時間精力了。

賈家人隻借了房間,一應衣食自理,不需主家照管,買家禽米糧出手也大方,尚家人沒有不喜的,隻是這些護院個個人高馬大的,看著唬人。

一行人用過飯後。

胤礽與尚父在院中,賞月閒話,聊些民生,此地有何特產,一年多大產出等等。

尚父見來人雖年輕、華冠麗服,但對農事極其了解,又天南地北走過,閱曆不凡,心中欽佩向往,話自然多了起來。

而吳熳則與屋中與尚母聊天,因著書生那一眼,她又來不及偽妝,怕露臉惹出不必要麻煩,便不曾取下帷帽。

尚母雖奇怪,但聞人聲音溫柔好聽,隻以為臉上有疾,也不勉強。

吳熳見尚家除一大一小兩個丫鬟外,不見其他女眷,有意探聽消息,便問起尚母,“怎不見嬸子的女兒媳婦兒?”

尚母當她話家常,因笑道,“我是個沒福的,就一個獨子,就是你們來時遇上那個,至於媳婦兒,我也想娶,隻孩子他爹覺得先立業後成家,方能不辜負彆人家的女子,隻叫我兒取了功名,才叫娶妻呢!”

吳熳聽了,跟著附和道,“我遠觀尚公子年紀不大,耽擱些應是無妨,隻嬸子怎放心將獨子留在那荒郊野外,旁邊還有林子,萬一有個野物甚的,豈不危險?”

尚母說起這個便歎氣,她也不知兒子怎想的,非說家裡不適讀書,叫他父親在恁遠處置了書齋,不過莊子附近倒是許多年不見甚大野物。

隻道,“莊子上獵戶多,大些的野物都被往外趕了去,隻剩些狐狸之類狡猾些的小東西,倒是不怕的……”

吳熳挑眉,可怕的不就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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