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生未親眼見到,自然不信,他與三姐夜夜夫妻,是人是狐,他如何能不知,隻跑出家門去追胡三姐。
尚父想追,又擔心老妻,隻氣得在原地咬牙跺腳。
待夫婦二人收拾好,不那麼狼狽了,尚父方來找胤礽,將他們這兩日在尚家借住、買物之資,都還了回來,還添了一些,欲請護院們將尚生找回來,順道殺了那蠱惑人心的狐狸。
胤礽意外,這可不正中他們夫妻下懷?
於是,胤礽將銀子推了回去,立刻著人去尋尚生,待吳熳戴好帷帽,二人一起外出去尋那狐狸。
尚父隻歎遇上好人了,一番話,說得胤礽吳熳心虧。
尚生身嬌體弱,又被狐狸蠶食了精氣,等他追出來,哪裡還見胡三姐的蹤影,隻一路喚著胡三姐的名字,往書齋方向走。
他自想著那是二人的愛巢,胡三姐肯定會往那處去的。
胡三姐確實往的書齋方向,不過,目的地卻是老巢槲樹林。
聽得尚生喚她,胡三姐不想這塊吃剩一半的肥肉跑了,忙不迭幻作人形,出來安撫尚生,又趁繃不住原形時,故作傷心,迅速離去。
護院們得胤礽令,到書齋將那書生帶了回來,狐狸卻不見了蹤影,問尚生胡三姐家住何處,他不知,因何家來,亦不知,護院們稍看不住,他就想往書齋跑。
尚父氣得臉色通紅,胤礽隻覺妻子說得對,自甘墮落,救不了。
他回屋將尚生情況跟妻子一說,妻子略思考後道,“我們去書齋蹲守一夜,若是能遇上,便拿它練手,若是遇不上,就是尚生命中該有此劫,確實救不了。”
胤礽應下,叫來兆利、楊子,套了他與妻子所乘之車,還如找李湞娘那次一般,妻子與兆利打前陣,他跟楊子在不遠處接應。
否則,那狐狸畏懼他的紫氣,便不來了。
胡三姐受了傷,自然還想著來采補,確定能保持一夜人形後,便來了書齋,見裡間亮著燭光,男子影子印在窗上,知是尚生在等她,自然欣喜。
正欲敲門,卻見門扉隻是虛掩著,胡三姐想是尚生故意開著等她,便直接推門進屋了。
不想,一踏入屋中,便被一圈火焰團團圍住。
而那坐在窗前的男子,哪裡是尚生,分明是那紫氣之主的小廝假扮的。
而屋中還藏有一人,是個女子,看身形應是那紫氣之主的妻子,可這麵容也頗為不堪了些,胡三姐輕嘲想到。
又想著,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忍受醜陋的妻子,那紫氣之主如此氣運,配得上更好的,比如她!
若她能勾引到那人,以後還愁沒有陽氣?
胡三姐如是想著,更想吳熳還是死了的好。
吳熳哪裡管它怎麼想,提刀附上異能就上。
隻這狐狸的狐媚氣息,似乎比蓮香的要厲害些,吳熳晃了三次心神,才勉強適應,有一次險些被這狐狸抓到了臉,嚇得兆利驚呼出聲,捏緊手上的哨子,幾次欲吹響。
胡三姐亦沒想到此女居然是個道士,那火中蘊含著精純的功德之力,將她灼得皮開肉綻。
加之,她今日已被紫氣傷過一回,又勉強幻作人形,耗了不少妖力,漸漸不敵,眼看那帶著火焰的刀一次次逼近,胡三姐連忙長嘯一聲,呼喚妹妹來幫忙。
吳熳一聽這聲音就覺不對,手上動作更快,不想,最後一下被震了回來。
隻見一極靈動漂亮的少女突然出現,護在胡三姐麵前,單手擋下她的刀,卻絲毫未傷。
吳熳垂下刀,退後幾步,不再近身纏鬥,隻用精神力控火,燒得那少女撈起胡三姐隱身閃避。
吳熳仔細觀察下來,少女不是不怕她的火,而是能暫時抵禦。
此女不簡單!
吳熳和少女同時想。
眼見少女要硬扛火焰逃走,吳熳速叫兆利吹哨,她自己將火焰控成層層包裹的柱體,將少女困在其中。
不想,少女還是逃出來了,並朝她擲了什麼東西過來。
吳熳迅速側身閃躲,那東西還是沾到她身上,吳熳隻覺身子瞬間麻了半邊,立馬用異能去燒,竟然不起作用,反手扯下來往地上一扔,她才覺身子停止發麻,隻已麻的那半邊也沒恢複。
少女見她如此動作,也覺不可思議,愣了一瞬,又被火焰圍住。
“你是道士?”吳熳在少女在再次動作前,率先開口。
隻因她看清扯下來的東西,竟是一張符籙。
吳熳用左手取過已麻右手中的刀,撥了撥符籙,是實體的,心下感歎這可不公平。
既允許她用異能對抗非人力量,保護自己,那她的異能為何燒不掉這實體符籙上的力量。
少女沉默,吳熳頓覺自己糊塗了,是了,若真是道士,又怎會救一隻害人的狐狸,遂問她,“你也是狐狸?”
少女還是不答,忽地,似反應過來什麼,帶著胡三姐遁身而出。
吳熳隻衝外麵揚聲道,“圍住了,彆叫它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