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回 香菱(1 / 2)

且說半個時辰後, 嚴妻持一兩尺長斷劍乃還,吳熳與王官兒都知道她做甚去了,麵無異狀, 尤其王官兒這個以驅鬼為生之人。

嚴妻將斷劍奉至吳熳身前, 言說,“小婦家無豐資,無法報夫人救命之恩,隻有此劍, 偶然得之,觀之應是古器,望夫人莫嫌棄。”

吳熳搖頭不接, 因解釋道, “孩子遭此難,亦有我們將人逼急之故,你不遷怒, 已是大德, 怎可受你的禮。”

嚴妻堅持, 見吳熳不收,又轉向王官兒。

王官兒極為眼饞,此乃上古青銅器,雖漆綠生鏽, 但劍上寒氣直冒,森然殺伐之勢不減, 已生靈氣,是極好的法器。

但此劍與他所修之道不符,用不上手,收下於他來說不過藏品而已, 無甚用,且救下這孩子,他沒出半分力,受之有愧。

於是,便與嚴妻一起勸說大奶奶收下。

他自想著與大奶奶的法器之約,不知如此可算減去一件?

吳熳左右看看兩人的殷切眼神,略想了想,使兆利又去取了一趟東西。

後將東西取出,置於嚴妻眼前,赫然是胡四姐的狐丹,“我用此物同你交換。”

見嚴妻想拒絕,吳熳直接道,“這狐丹雖未大成,無法助你成鬼仙,但收斂身上的厲鬼氣息應是有用的,你也不想此次之事再發生吧。”

吳熳說著,眼睛望向榻上安睡的孩子。

厲鬼無法在白日裡現身,而嚴家父母年邁,看不住一個活潑好動的孩子,這才叫人鑽了空子。

且這一晚據她留意,嚴妻將孩子交到王官兒手上後,無論多焦急心切都不曾靠近過,想也怕身上鬼氣傷了孩子。

有了狐丹,嚴妻便能時刻陪在孩子身邊,也就不會再有類似危險發生了。

嚴妻亦跟著吳熳看過去,一想起孩子氣息微弱的模樣,便心痛如絞,掙紮過後,眼神堅毅收下,還欲拜謝,又被吳熳止住,“公平交易,不必如此。”

嚴妻麵露感激,將狐丹直接吞下,鬼氣顯見收攏。

室內眾人皆覺溫度上升,不再森冷,而嚴妻的麵色也如常人一般,不再青紫可怖,令人懼怕。

她靠近孩子,孩子也不再被凍得打哆嗦,嚴妻欣喜,熱淚盈眶,忙用袖子擦了,謝過吳熳王官兒後便要離去。

吳熳忙叫住她,“家中還有些熬粥好用的粳米,你稍待,帶一些走吧。”給孩子養胃用,也算她的一點兒心意。

說著,兆利已叫護院去廚房搬了。

嚴妻知粳米名貴難買,自是又謝,王官兒見吳熳不自在,引了嚴妻說起彆的,問起這劍從何得來,畢竟此劍古樸,嚴家家貧,不似能有此傳承的人家。

隻聞嚴妻答道,“先前有一水鬼持此劍來,欲吞噬小婦,小婦反製了他,他打鬥中遺落此劍,也不敢回頭撿,小婦就拾家去了。”

王官兒接過劍仔細端詳,冥思苦想,也不知哪裡的水鬼能有此際遇,須臾,方拍腿道,“是了,如州附近水域有一處極出名的古戰場,時常有鬼出沒,想水鬼從那處而來,不過打不過你一新喪厲鬼,應隻是普通水鬼撿了水底的好東西......”

吳熳和嚴妻隻見王官兒越看越入迷,說話聲也漸變成喃喃自語,叫人聽不清,遂也不再顧他,等護院將米扛來,嚴妻便帶著孩子與米袋去了。

吳熳喚了幾聲入迷的王官兒,不見反應,便叫兆利給他送床薄被,也去休息了。

次日,官差果上門。

霍生死了,吃了一整包自個兒買回家的捕獸藥,隻其舌被人割去一半未好,脖子又被掐得青紫,有眼睛之人一看便知捕獸藥是被人強喂進嘴裡的。

而近日與之結怨的也就賈家一家。

因著賈家與知府是故交,賀夫人也著人打過招呼,官差倒不無禮,正常走訪。

吳熳及家下亦不懼查,全程配合。

隻未過半日,調查此案的太爺、官差午時皆困倦不已,做起了夢。

夢中,一小婦人向大小官吏陳情,將霍生所作所為一應托出,連自己的私.密之事亦未隱瞞,又言明她如何殺死霍生為子報仇之事。

眾人驚醒,互對夢境,大為驚詫,忙照嚴妻所言四處查訪,發現均屬實情,眾人亦對霍生極為鄙夷。

陽間人不管陰間事,霍生罪有應得,下了地獄有閻王小鬼處罰,嚴妻是鬼,衙門也抓不住,何況其是受害者,如此,此案便結。

消息傳出,吳熳隻歎息。

霍生上門來鬨那日,她未大張旗鼓送他去衙門,便是為嚴妻的名聲及孩子日後的成長環境著想,沒想到,嚴妻本人卻不那麼在意,敢如此直言。

一時倒叫吳熳分不清誰才是開放的現代人。

胤礽在此事過去半月有餘才歸,見了那斷劍,又聞那霍生之事在他未出發前已有苗頭,妻子瞞下不說,一人便料理了,一時氣惱,將人按在床上好好收拾了一夜。

後便不理人,食宿皆在書房,將如州的地形,各地人口土地、物價、糧食特產等一一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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