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柏嘉良略微活動了下筋骨,率先邁步走向訓練場,單手持起重劍。
重劍在陽光下泛起冷厲的寒光。
她回頭看了看窗欞上掛著的小蝙蝠,露出了個誌在必得的的笑容,隨後堅定地扭頭。
“小沃爾夫,來吧!”
……
這是一場艱難的苦鬥,但勝負分明。
重劍脫離掌心,劍尖狠狠與青石板摩擦碰撞,聲音沉悶而尖銳。
柏嘉良重重躺在了訓練場上,胸膛急劇起伏,汗水將額間的碎發黏成濕漉漉的一縷縷。
她左臂上是三道恐怖的血痕,血肉翻起,幾乎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而訓練場另一端的小沃爾夫,被重劍釘住了前爪,疼得狗臉皺成一團,卻不敢嗷嗚嗷嗚叫。
輸了。
延續了在訓練中騰轉挪移閃避戰略的小人類,用狼狽的躲避輕而易舉地麻痹了年輕的小哈士奇,而在小人類在一次躲閃中突然轉身硬接自己一爪子後,那重劍貼著自己的喉嚨,紮進了自己爪心。
倘若她想拿走自己狗命,隻需將劍尖抬高那麼一丁點兒。
這赫然是從昨天的練習切磋就開始的麻痹示弱戰術!
柏嘉良喘著粗氣,眯起眼,從濕漉漉發絲的縫隙中看著那耀眼的太陽。
身下,青石板滾燙,但她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過了好一會,她艱難地扭過頭,看著青石板縫隙中長出的一朵堅韌的小黃花,突然就嘿嘿笑了起來。
那不是什麼名貴的花,和那一片玫瑰花海更無可比性。
隻是隨處可見的一朵,最普通的小黃花罷了。
她笑著笑著,又開始劇烈咳嗽。
靴子落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女人淡淡的聲音也由遠及近。
“小沃爾夫,作為一隻狼人,輸給一個未成年的小人類,自己去領罰吧。”
黑白大狼委屈得尾巴低垂,喉嚨裡嗚嗚了兩聲,卻還是乖乖點頭。
腳步聲越來越近,柏嘉良卻沒有回頭。
她隻是看著那朵從石縫隙中生長出來的小黃花。
直到視線中突然多了隻精致光澤的皮靴,靴子落地時,空氣中泛起了淡淡的白茶香。
小人類順著往上抬頭,那被稱為血族之祖的公爵大人低著頭看她。
逆光,汗水滑落糊了一眼,她隻能看清公爵大人的輪廓,卻看不清她麵上的神情。
柏嘉良有些順微的失神。
她,好遠啊。
仿若神臨於世。
下一秒,神蹲了下來,伸手撩了撩她濕漉漉的發絲,溫聲問。
“小人類,還站得起來嗎?”
柏嘉良嘴一癟。
秦唯西居然笑了笑,伸手,在沃爾芙震驚的目光中,潔癖的公爵大人將仿佛從水裡撈上來的小人類打橫抱起。
“乖,去洗香香,明天休息好了記得準備去龍族的行李,多帶點衣服。”
柏嘉良有氣無力,“公爵大人,可以不要用這種哄十七歲小蝙蝠的語氣嗎?”
秦唯西又笑了笑,心念一動,紮在小沃爾夫爪心的那柄重劍就落入了柏嘉良懷中。
“小人類,記住,以後就算是贏了,劍也不能離手,時刻做好刺向敵人咽喉的準備。”
“嗯。”柏嘉良乖乖點頭,又扭頭看向地上。
秦唯西順著看過去。
她什麼也沒看到。
“公爵大人。”
小人類開口了。
“嗯?”
“我想要那朵花。”
“哪裡?”秦唯西懵逼。
“地上。”
公爵大人眯起眼睛看了半天,終於在青石板縫隙中看到了那朵小花。
秦唯西:……
她沒好氣地控製著那朵花落入小人類掌心中。
“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要求?”
“沒了。”
小人類聲音愉悅,隨後顫抖著抬手,將那朵小黃花貼在了公爵大人冷漠又精致的俏臉上。
秦唯西感受著麵上傳來的滾燙觸感,怔了怔。
小人類卻又已經乖巧縮成一團,甚至合上了眼,仿佛剛才那僭越舉動和她並無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小金毛自比小黃花——哪怕一開始公爵大人看不到,也要努力黏到公爵大人臉上!
至於作者為什麼要用這個比喻?
因為小金毛又小又黃玩得又花(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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