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歌:……
“但按照您的說法,您現在失去嗅覺,應該聞不到味道才對,”她沉默了會,再開口,十指搭在了一起。
“為什麼這次還是感受到了吸引?是有什麼其他原因嗎?”
比如……一些從未出現在您這位公爵大人身上的,凡人的情緒在作怪?
秦唯西一怔,老半天沒說出話,似乎是陷入了長久的思考。
而聞人歌身旁,柏嘉良伸手,軟綿綿地扯了扯她的衣擺。
聞人歌扭頭,看見了自家小棉襖可憐巴巴的眼神,微微挑眉。
柏嘉良衝她搖搖頭,眸中有幾分無奈。
她其實,挺臭不要臉地覺得——秦唯西應該,至少,大概,或許,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自己的吧?
隻是笨蛋蝙蝠是顆石頭,不開竅。
不過,雖然不指望石頭能自己開竅,但……
也不能像媽咪這樣直接掄著大錘衝上去砸石頭啊!把石頭嚇跑了怎麼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母女倆眼神交流了好幾輪後,秦唯西終於如夢初醒,有些興奮地握住了柏嘉良的手。
“我明白了!”
柏嘉良嚇了一跳,顫顫巍巍聲音嘶啞,語氣驚訝又頹廢。
“您又明白什麼了?”
“靈魂,可能是靈魂,”公爵大人得意地回答,“我和她可能靈魂很契合,靈魂之間的波動能輕易達到共鳴!”
“不僅僅是旅伴,”她捏了捏柏嘉良的手,驕傲宣布,“還是靈魂旅伴!”
聞人歌陷入沉思。
怎麼會這樣?
自己掄大錘砸石頭,石頭沒跑,也沒開竅,而是咕嚕咕嚕滾下山變成泥石流了?
不然為什麼會有這該死的,泥石流一般的發言!
柏嘉良吐出口濁氣,閉上眼睛。
果然不指望笨蛋蝙蝠。
“嗯,我也覺得有道理。”聞人歌歎口氣,放棄了砸石頭的愚蠢行為,對柏嘉良挑眉,示意她把手抽出來。
柏嘉良乖乖照做,然後她的手就被媽咪牽住。
“公爵大人,秦唯西,”聞人歌笑笑,“我們算是朋友吧,可以這麼叫你麼?”
秦唯西隻覺得聞人歌的眼神有些奇怪,沒多想,點點頭,“當然可以。”
“好的,秦唯西,”聞人歌握緊了柏嘉良的手,正色,“我讀過你的故事,我知道,你曾有過很多旅伴。”
“她們有的離開了你,高坐王座,或者安詳終老;她們有的一直陪著你解決塵世的麻煩事,直到她們遇到了危險,而你沒有趕到。”
秦唯西唇瓣動了動,最後,未發一言。
“小嘉良脖子上有個保命的東西,你應該也發現了,”聞人歌握緊了柏嘉良的手,“那個長風從矮人地窟討來的玩意能抵擋三次神以下的任何致命攻擊,而再三次機會用完,小嘉良再遇到生命危險時,它會自己傳送,傳送地點,是我,我處在的位置。”
“秦唯西。”她鄭重地望著眼前的漂亮女人,慢慢的,將柏嘉良的手,放進秦唯西清瘦骨感的手掌。
那兩隻手瞬間握在了一起,而聞人歌的手,搭在了她們緊握的手掌之上。
“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懇求你,照顧好她。”
“我會的。”秦唯西鄭重點頭。
“彆急,我還沒說完呢。”聞人歌笑笑,“而如果……”
她話鋒一轉,素來鬆弛甚至稱得上玩世不恭的麵容變得鋒銳冰冷。
“如果有一天,小嘉良傳送回了我身邊,而非你親自送回來的話。”
“你休想再把她帶走。”
秦唯西怔了怔,隨後,再次用力點頭。
“好。”
聞人歌靜靜看了她一會,突然笑了起來。
“好了,我說完了,”她鬆開手,恢複了一貫懶散而混不吝的模樣,揮揮手,“這幾天就是考驗,先照顧好發熱期的小嘉良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很快安慰劑就會蔓延到全身,小嘉良會逐步失去理智,像狗皮膏藥黏著你,”她笑眯眯的,嘀咕了一聲,“簡直和另一種發熱期一模一樣。”
“什麼另一種發熱期?”秦唯西茫然發問。
“沒什麼沒什麼,”聞人歌瘋狂擺手,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拉開辦公室的門,語速極快,“長風應該已經在這邊給你們安排好房間了這些天就先彆住帳篷那裡人多眼雜放心房間會離我們有一定距離要是不想出門的話也有人送餐食小嘉良你想吃什麼?”
柏嘉良想了想。
“魚湯!”
公爵大人臉一黑,上前,攬住小人類的腰,仗著自己還比她略高些,一個旱地拔蔥,抱著人拔腿就走。
“秦唯西!你放我下來!”被聞人歌笑眯眯注視的柏嘉良臉比熟螃蟹還紅,“我是真的想喝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