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填好資料,檢查一遍後提交,然後才轉過頭看向男人:“我也想和你聊聊這個問題。”
鶴遂環著手,氣定神閒的模樣:“你說。”
周念認真思考片刻後,才開口:“我覺得現在的你真的很好,站在高處被那麼多人喜歡著,個人價值被無限放大,我想宋阿姨看見現在的你,也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提到宋敏桃,就難免讓談話的氛圍下降。
鶴遂的眼神暗淡幾分。
宋敏桃苦一輩子,現在他有能力帶她和妹妹離開泥沼之地,過上遠離是非的清靜日子是,卻是來不及,徒增無能為力之感。
周念溫聲地接著說:“鶴遂,你本來就應該成為很耀眼的人,我們都不能選擇原生家庭,也很少有人能有機會掙脫原生家庭的禁錮牢籠逃出來,而你有這個機會,你就要抓住,絕對不能再走回頭路。”
你本來就該光芒萬丈。
站在最頂端。
尼采說過,人和樹一樣,他愈求升到高處和光明處,他的根愈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向罪惡。
周念把這句尼采說過的話告訴鶴遂,同時說:“所以在你經曆過那麼多苦難以後,你就是要往高處爬,往光明的地方去。”
鶴遂沉眸,斂著情緒低低道:“我哪裡都不想去,隻想待在你身邊。”
“……”周念犀利評價,“你真的很戀愛腦。”
放著大明星不當,要和她窩在小鎮膩膩歪歪。
她絕對不允許。
鶴遂被逗樂,笑得胸腔微顫:“那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怎麼辦?”
周念搖頭:“不行,我吃不消。”
男人目光轉為晦暗,意味深長地停留在她的唇上,故意問:“哪兒L吃不消?”
周念淺白他一眼,沒理。
鶴遂轉守為攻:“那你一點都不介意?”
周念:“啊?”
鶴遂給她舉例子:“比如我會拍吻戲。”
拍吻戲?
周念的神經一緊。
她記得他迄今為止還沒拍過吻戲。
周念糾結半晌,不情不願地嘟囔道:“那真的工作需要的話……那就,那就……那我就不看。”
鶴遂冷嗤一聲:“你還挺大方?”
“那不然呢。”周念低頭扣著手指,“如果是我的原因,限製你拍戲的話,感覺這種做法就很不理智。”
“哦。”
這一聲哦就很有靈性。
表達出某人沒能看見周念吃醋的極端不滿。
鶴遂沒再說話。
周念湊過去,賣著乖巧的笑臉:“不高興啦?”
他扯扯唇角,沒說話。
“真生氣啦?”
“……”
周念索性走過去,大膽地跨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
沒等她開口,鶴遂先一步說:“你這樣搞我,等下起來了你就負責弄下去?”
周念瞳孔震驚:“我怎麼搞你了?”
“坐我身上還不算搞我?”男人眉梢一揚,冷
厲的單眼皮在調情時彆有一番風流,顯出十分的浮浪不羈,“那要怎麼樣才算?”
他拉著她的手,以引誘之姿往下帶。
周念摸到燙手山芋,本能想要縮回手,卻被他一把緊緊按在原處。
丘陵平地起,她卻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周念微彆開眼:“我們能不能先說正事。”
“那你說你的正事。”他的聲音啞了幾度,“說完,我就要忙我的正事了。”
“……”
他真是個沒有節製的狗男人。
她說的正事和他說的正事,就不是一!碼!事!!!
在場麵還沒完全失控前,周念抓緊說:“我陪你去做人格整合,然後你還是回京佛去,該進組就進組,該跑行程就跑行程。”
“好。”
“而且。”周念又說,“再過兩個月,我休學也要結束,也要回去讀書了。”
“……”
“我們都要變成更好的人。”
鶴遂摟著她,輕鬆地轉個圈將她放倒在柔軟被麵,看向她的目光變得無比繾綣溫柔。
她是那個,從頭到尾都希望他變得更好的乖女孩。
也是唯一一個隻會堅定選擇他的人。
他垂眼,吻下去,特彆溫柔地親了親周念的眼角:“念念,隻有你會因為我是我而愛我。”
周念躺在他身軀之下,被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包圍,有點沒聽懂他的話。
“什麼意思?”
鶴遂盯著她,唇角的弧度在加深。他喜歡摸她腰間的皮膚,覺得那裡軟嫩適手,他捏玩著,漫不經心地說:“生雅嬌需要一個可以讓她隨時炫耀的明星哥哥,滿足那點小女生的虛榮感,鬱成乃至那些人需要的是一個配合的影帝,隻要能按照要求拍戲跑行程就行,當一個能完成任務的漂亮皮囊即可。而你不一樣,你隻會因為我是我而愛我,換成其他另外一個人都不行。”
周念吸吸鼻子:“你抬手。”
“嗯?”
“你抬手嘛。”她催促。
鶴遂把手抬起來。
周念坐起來,握住男人腕骨精致的手腕,讓他掌心朝上,她開始一筆一劃地在他手掌心裡寫字。
鶴遂就那麼看著她,看她垂著長長的睫毛,臉龐白皙乖巧,寫字的時候他特彆專注靈動,就和她畫畫時是一個模樣。
周念寫好一個字。
他就念出來:“周……”
寫好第二個字。
他接著念:“念……”
周念一共在他掌心裡寫了七個字,一筆一劃偕同她的眸底微光,全是認真。
組合起來就是——
周念隻喜歡鶴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