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曲笑盈盈看向杜錦兒,真誠發言,普及真相,“錦兒哥哥你還是不了解歲荌姐姐呀,彆說元寶挑剩的,就是元寶吃剩的,歲荌姐姐都不會嫌棄。”
杜錦兒,“……”
杜錦兒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這些堵心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想了解。
元寶卻是眉眼彎彎,他捏起中間那顆又大又圓的荔枝,遞到沈曲嘴邊,“啊~”
沈曲,“啊~”
沈曲滿足極了,“甜!”
沈曲給元寶剝大荔枝,“吃,咱們把大的全吃完,隻給歲荌姐姐留小的。”
他話音剛落下,歲荌的馬車便到了門口。
沈曲瞬間雙手捂嘴,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
歲荌這次外出去了好些天,說是什麼牛生了痘,她要親自去看看。
那輛熟悉的馬車停在長春堂門口,車門剛打開,確定歲荌回來了,元寶立馬提著衣擺一陣風似的,從藥鋪裡刮出去。
沈曲覺得元寶就跟隻狗狗一樣,天天盼著歲荌回來,如今見著人了,尾巴歡快到恨不得搖上天。
馬車停在門外,歲荌打開車門,彎腰從裡麵出來。
見她露臉,杜錦兒不由看過去。
這世上應該沒有比歲荌更好看的女人了,這種好看不僅指容貌,還有那股獨特的慵懶氣質。
歲荌本就生了雙招人勾魂的桃花眼,眼底帶有一汪春水,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宛如春日波光粼粼的湖泊,泛著讓人暈眩沉迷的光澤。
尤其是她在外人麵前正經認真,做事圓滑周到,但在熟人麵前完全放鬆的時候,整個人卻是懶懶散散的。
她倚在椅背上,慵懶無奈笑起來的時候,那一瞬間仿佛天地失色,隻剩下她一株誘人桃色。
杜錦兒有幸見過一次,驚豔至極,小鹿亂撞臉頰緋紅,至今難忘。
杜錦兒看歲荌看癡了,以至於等回過神的時候,她懷裡已經摟了人。
歲荌從車裡出來,就看見元寶提著衣擺,翻飛著袖筒從藥鋪裡跑出來。
她笑,直接手扶著車廂從馬車上跳下來,連腳凳都沒踩,熟練地張開雙臂,一手拎藥箱,一手正好接住撲來的小狗,單手摟緊他的腰,攬著他慢慢轉了一圈。
她這動作熟練極了,一秒都沒讓跑過來的元寶耽擱,直接抱住。
從元寶十歲起,跳起來能攀到歲荌肩旁的時候,他就像是發現了新東西,每每撲過來的時候,都要雙手環著她的脖子,雙腿蜷縮往上翹起來,讓歲荌抱著他轉一圈。
他扭頭看他飛起來的衣擺,笑得特彆開心。
他開心,歲荌就樂意不動聲色哄著,然後他就會更開心。
等轉完一圈停下來後,元寶緊緊抱著歲荌的脖子,臉埋在她肩上,軟軟控訴,“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我都想你了。”
歲荌安撫性拍拍元寶單薄清瘦的後背,“那我不在,你好好看家了嗎?”
“嗯!”元寶點頭,鬆開歲荌,從她懷裡退出來。
他伸手接過歲荌手裡的藥箱,雙手拎著。
歲荌也習慣性把藥箱遞過去,然後挽了下衣袖。
元寶這才注意到,她出去一趟,再回來時,身上穿的衣服顏色從淺色變成了青色。
青色外衫,白色中衣,袖筒挽起來,露出她白皙骨感的小臂,以及一雙骨肉勻稱修長好看的手。
那雙手搭在元寶腦袋上,摸了兩下。元寶眉眼彎彎,等她摸完才抬手理自己頭發。
兩人間旁若無人般親近,讓人擠不進去。
杜錦兒握著食盒,指尖抵在掌根,隻覺得這種場麵有些刺痛礙眼。
而旁人早就見慣不慣,畢竟元寶五歲起,就是這般粘著歲荌,彆說許久沒見了,就是小時候每日歲荌接他散學都要牽手抱抱。
杜錦兒不是不能接受姐弟關係好,他隻是不能接受歲荌的這份特殊,隻給了元寶。
給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就像現在——
沈曲湊過去,開心地喊,“歲荌姐姐~”
他邀功,兩隻手背在身後,挺起胸膛說,“我給元寶帶了荔枝哦,你不在,我天天都來陪元寶呢。”
歲荌挑眉,抬手卻是摸摸了元寶的腦袋,然後誇沈曲,“這麼棒啊,等你下次手腕疼的時候,我保證輕輕紮針。”
元寶學的舞,沈曲學的箏,他練久了手腕難免會疼,這時候就需要針灸幫忙緩解。
沈曲瞬間苦著臉,兩隻手從背後收到身前,揪在一起,“就不能不紮針嗎。”
歲荌隻是笑。
沈家跟歲家關係很好,沈曲跟元寶又情同兄弟,按理來說歲荌作為姐姐,摸弟弟腦袋沒什麼,但她的手就隻落在元寶頭上,看都沒看過沈曲的圓腦袋。
杜錦兒深呼吸,往前走了兩步,柔聲道:“歲荌,你回來了。”
歲荌抬腳往藥鋪裡走,嘴上還跟元寶抱怨著,“太累了,我坐了一天的馬車,腰酸背痛,這肩膀——”
她正想哄騙小狗幫自己按摩肩膀,就被人打斷了。
元寶專門學過按摩推拿,力道舒適,手法專業。
平時隻免費給何葉按,每每歲荌跟劉長春想享受一下,都得好好想想理由跟借口。
歲荌回來的時候,心裡想著穩了穩了,她這次累成這樣,元寶不得給她按摩上半個時辰?
結果才開口,就被杜錦兒的話攔下了。
歲荌,“……”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