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063 “元寶長大了。”(2 / 2)

元寶,“……”

元寶臉上笑容消失,伸手把歲荌的手撈下來,拉在雙手中,垂下眼睫輕聲說,“姐姐醉了,姐姐清醒時都舍不得我嫁人,怎麼醉了就不要我了。”

她之前清醒的時候,也不知道元寶對她是這個想法啊。

“哈哈,是嗎,醉了嗎,”歲荌乾笑兩聲,借著撓臉頰的動作,把手從元寶懷裡抽出來,含含糊糊說,“我才沒醉呢,我千杯不醉。”

酒鬼不可能承認自己喝醉了。

歲荌這會兒是不敢承認自己沒喝醉。

“好,姐姐沒醉~”元寶語氣甚是寵溺,雙手搭在膝蓋上,問,“那元寶幫姐姐洗腳好不好?”

他伸手,蔥白一樣的指尖捏著她小腿褲腳,輕輕搖晃撒嬌,昂臉看她,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乾淨,“姐姐,好不好嘛,好不好。”

好。

歲荌從了。

歲荌麻木的由元寶給她擦臉擦手,給她洗腳按摩。

歲荌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歲元寶這個偷親的人這麼大大方方呢,而她這個被偷親的人卻做賊心虛一樣,滿心忐忑不安,時時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好不容易等元寶離開,歲荌盤腿坐在床上,是徹底睡不著了。

要不,找人聊聊?

問題是她也沒什麼好友啊。

歲荌苦挨到天亮,眼下帶著清淺的青影,像極了宿醉剛醒的人,裝都不用裝。

元寶起來把剩菜熱了熱,朝她打招呼,“姐姐早啊。”

他跟隻小蜜蜂一樣,穿著赤金色夏衫,格外顯眼明亮,在桌邊跟灶房裡忙碌地飛來飛去。

連外頭陰沉的天氣都不能影響他半分心情。

“早。”歲荌看見元寶,視線不受控製地往下落在他唇瓣上。

好好的姐弟之情,單純純粹的姐弟之情,就這麼不乾不淨了。

歲荌想哭。

她是真的沒對元寶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元寶才十歲啊,她是摳門,但她不變態啊。

她雖然偶爾行為有些狗,但她想當個人。

吃完飯元寶去書院,歲荌朝長春堂走。

這兩日天氣陰沉,像是在憋一場大雨,導致藥鋪裡也沒多少病人。

歲荌翻看賬本,把昨天的賬規整了一下,隨後猶豫一瞬,抬腳出了趟門。

她去找杜掌櫃,杜錦兒的母親。

歲荌不是很在乎名聲這些身外之物,但元寶還小,如果街上的閒言碎語過於難聽,會傷著他。

杜掌櫃的衣服鋪子裡也沒多少人,看見她過來,杜掌櫃笑著從櫃台後麵出來,“能讓你親自過來,可是昨天的賬有問題?”

昨天杜錦兒去送的賬本,杜掌櫃見他回來的時候臉色雖然難看但沒說什麼,隻當沒出什麼事情。

可現在歲荌上門來了,杜掌櫃麵上試探的是賬本,其實問的是杜錦兒。

這孩子不會在長春堂又跟歲元寶鬨起來了吧!

“賬沒什麼問題,”歲荌笑著提起手裡的兩包藥,“我昨天看杜少掌櫃臉色不是很好,給他開了兩副藥送過來。”

杜掌櫃眼睛都睜大了,驚喜來的措不及防。

歲荌這是關心錦兒?莫不是對他有想法!她就說錦兒按她的法子做絕對能成!

“哎呀勞你費心了,錦兒要是知道指不定多高興呢,”杜掌櫃歡歡喜喜接過藥,隨口問,“這主要治什麼病啊?”

杜錦兒昨天臉色是不太對勁,但杜掌櫃怎麼問他都沒開口,今天杜錦兒說要休息一天,杜掌櫃允了,親自過來看店鋪。

歲荌笑,慢悠悠說,“就是些蓮子心酸棗仁之類養心安神的藥,主要治臆想之症。”

杜掌櫃愣住,扯動臉皮笑了下,“你的意思是?”

“咱們合作這麼久了,我不想因為些風言風語壞了咱們的關係。”歲荌拿手在自己跟杜掌櫃之間比劃一下。

杜掌櫃連連點頭,“自然自然。”

“主要是昨個你家錦兒過來問我對他有沒有那個意思,”歲荌笑,但臉上很是為難,“我拿您當親姐姐,什麼好事都想著您,哪可能對他有那個想法,就委婉表了下態度,誰知他扭頭就說元寶喜歡我。”

歲荌也很驚詫的模樣,右手手背敲左手掌心,一臉荒謬,“你說說這怎麼可能呢,元寶才十歲,我等著給他挑個好妻主呢,這樣的閒話要是傳出去,他可怎麼嫁人呢。”

杜掌櫃懂了。

杜掌櫃心裡罵了杜錦兒一頓,臉上卻笑著說,“你說這男子再優秀,好像也沒咱們女人能擔事兒,店裡不過稍微忙些他便亂了心神吃不好睡不好。人呢,這一睡不好就容易亂說話。”

杜掌櫃單手拍了下歲荌的手臂,“你可不能跟他這個侄兒計較啊,他就亂說的,你放心,這話斷然不會從我家這邊傳出去。”

她提了提手裡的藥包,“謝謝錦兒他姨了,等他稍微好些,我帶他跟你和元寶賠不是。”

“倒也不用這麼嚴肅,”歲荌笑,“隻要不亂說就行,他一個男子也不容易。”

“是啊,你都知道他走到今天不容易,”杜掌櫃微微感歎,“他自己卻忘了曾經多艱難。”

“行了,你回去吧,這事我知道了。”杜掌櫃把歲荌送出門,前腳歲荌離開,後腳她臉上掛著的笑便淡了。

杜掌櫃走回藥鋪裡,將藥包放在桌子上,跟夥計說,“去趟家裡,把少掌櫃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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