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西空從旁提醒道:“他身上有陰氣和煞氣,護身符祛除了一部分,不把他身上的陰煞祛除,這些護身符起不到保護他的作用。”
夏之淮問道:“你有沒有什麼祛除陰煞的辦法?”
黃西空單手壓在莫則許胸口,牽動殘留在莫則許體內的陰氣。
但沒過兩秒,他倏然擰眉收手,道:“不行,他身上殘留的陰氣和煞氣,我不能吸收。”
那些遊離在莫則許體內的陰氣,並不像外界無主的陰氣那麼乖順,仿佛狂暴凶煞的惡獸橫衝直撞,滿是血孽之力。
直接吸收那些陰氣,他的意識也會受影響。
那些充滿血孽的陰煞,也能從側麵證明莫則許所言非虛,那怪物已經害了不少性命。
夏之淮起身道:“要不我去找綰綰,讓她看看?”
黃西空阻止了他:“不用,用不著小丫頭,你們家的桃子就可以。”
“桃園裡那些桃子隻是沾染了少許靈氣,能起到祛除陰煞的作用嗎?”夏之淮有些擔心。
黃西空說:“綰綰種的那顆桃樹上結的,其他桃子不是不行,隻是需吃很多才能見效。”
夏之淮看了眼床上虛弱不堪的莫則許,猶豫了幾秒,起身道:“行吧,桃子都在綰綰那裡,我不可能隨身帶。”
所以,還是要下去找崽崽。
“周助理,你在這裡照顧他吧,我下去把綰綰和顏書叫回來。”
夏之淮準備離開病房時,黃西空無語地提醒道:“用不著吧,你不是給她買了兒童手表?”
夏之淮一拍腦袋,恍然道:“是哦,差點兒給忘了。”
綰綰接到電話,很快就和莫顏書返回了病房。
坐在輪椅上的莫顏書,此刻眼神已經不像他們剛來的時候看到的那麼呆滯。
隻見他一手緊緊地握著脖子上的福牌,不安地用手指摩挲,看向莫則許的眼神充滿擔憂。
綰綰在他後麵進門,左手一瓶奶,右手一袋薯片,嘴裡哢嚓哢嚓吃著零食,大搖大擺地走進病房。
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和一切都不事兒的精神狀態,遙遙領先病房所有人和鬼,簡直讓夏之淮快羨慕死了。
夏之淮用紙巾擦了擦她嘴角的零食碎屑,將莫則許的想法跟她說了一遍。
綰綰坐在夏之淮腿上,很是淡定地說道:“沒問題啊,做福牌很簡單的,但我現在沒有現成的。”
“過兩天給莫叔叔吧。”
綰綰將奶乾完,把垃圾盒遞給黃西空。
黃西空垂眸盯了她三秒,接過來隨手拋進垃圾桶裡,幽幽警告道:“沒有下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綰綰縮了縮脖子,但很快又重新振作,仰頭神氣道:“我隻是不方便下去。”
黃西空看破了她的小心思,什麼都沒再說。
在外麵得給她留點麵子。
哼!
回家再好好教育(收拾)這沒大沒小的小冬瓜。
綰綰洗淨了手後,默默從兜裡掏出三個碩大的桃子。
周複忍不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閉緊了嘴巴,但內心卻在尖叫。
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綰綰這衣兜真的和藍胖子的口袋一樣,沒有底!
他懷疑,隻要夏之淮需要,她甚至可以從兜裡掏出一艘宇宙飛船!
不過夏之淮和綰綰這兄妹倆,似乎和科學也沒關係……
綰綰將三個大桃子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準備直接徒手掰開一個,讓莫則許先吃點試試。
主要是,怕桃子靈氣太足,和他體內的陰煞對衝,會讓他痛苦加倍。
不敢一下子給他吃太多。
而且吃太多,他傷口好太快,和醫院裡的醫生好像也沒辦法交代。
不管了,她是小朋友,不管這些事。
綰綰把擔心的事情說了,夏之淮很快就有了決策。
“先切一點給他吃,看看效果吧。”
周複接過桃子,道:“我去把桃子洗洗。”
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把半個桃子切好,放在了一個白色的骨瓷碟子內,上麵上放著一把小叉子。
“哥哥,我以後也要這樣吃!”
莫少爺這精致的生活習慣,讓夏之淮汗顏許久。
他默默按住了兩眼放光的綰綰,低聲勸道:“乖點啊,咱們啃就行,不需要搞這種儀式感。”
綰綰每天能乾五六個大桃子,要是讓他把一個個桃子剝皮,並切成大小一致的塊狀,他大概會發瘋!
這種陋習,堅決不能養成。
有些時候,小孩子還是養得糙點兒好。
莫則許沒聽清兩兄妹在角落嘀嘀咕咕,用沒受傷的右手拿著叉子,紮了一塊放進嘴裡。
隻吃了一塊,他就把叉子放下,靠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夏之淮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他臉又白了幾分,指甲掐著掌心,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綰綰仰頭問周複:“周叔叔,還有小叉子嗎?”
周複點點頭:“你需要啊,我去拿幾把新的過來。”
周複拿了新的餐具過來,綰綰直接從夏之淮腿上跳下去,用叉子紮了一塊,湊到了莫顏書嘴邊。
“書書你也吃,對身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