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商書霽噙著笑意說完後,宣織夏沉默片刻,然後拿起手邊那兩個小盒子,丟到了商書霽身上:“商先生,帶著你的‘奇思妙想’離我遠點……”

話音未落,宣織夏就被商書霽覆過來吻住了。

而接吻之後的流程,很難繼續衣冠楚楚。

這天晚上,他們倆“鍛煉”的進程往前發展了不少,商書霽自從上次宣織夏落水生病、幫他換過衣服後,如今終於第二次把宣織夏從頭扒到了尾……

當然,兩次的性質完全不同。

上次隻是單純幫忙換衣服,因為擔心宣織夏著涼,所以商書霽當時連“非禮勿視”的念頭都隻是一閃而過,匆匆用乾毛巾把宣織夏身上的池水擦去,然後把乾燥衣服給他換上。

這次麼……

商書霽和宣織夏甚至商量了下,到底是該循序漸進地今天脫一件、明天再多脫一件,還是直接一次性把這部分進程走到底。

然後他們發現,還是後者比較自在,前者有種奇怪且多餘的矜持,反倒叫人莫名局促。

全然坦誠相待後,商書霽湊在宣織夏耳邊,輕聲說:“我搭把手,幫幫你?”

宣織夏在商書霽含蓄的用語中,眸光有點離散地輕輕點頭。

這一段過後,今天的“鍛煉”到此結束。

宣織夏感覺到了重大能耗,精神不振地被商書霽摟著。但商書霽顯然狀態和他截然相反。

“我也可以練練手,但是如果我不小心睡著了,你自己再想辦法……”宣織夏垂眸道。

商書霽伸手抬起宣織夏的下巴,讓宣織夏的眼睛裡隻能看到他的臉而非其他。

然後商書霽語氣很是艱難道:“還是算了,說好了循序漸進、以你身體狀況的承受力為限,就不要著急……當然,我自己現在還是需要著急一下的,你介意我就在這裡嗎?”

宣織夏微微一怔,旋即輕笑:“你自便,商先生。”

商書霽無奈:“……你現在很喜歡用這個稱呼調侃我,而且我發現我還是會對此應激,不過……我挺喜歡這個稱呼出現在當下這場合。”

話音落下,商書霽用指腹揉了揉宣織夏的臉頰,然後再度吻上他。

事實證明,商書霽之前說的是對的,這件事上沒有“能不能不出力”的算法,即使隻是初步接觸,而且基本上是商書霽接觸他,最終也讓宣織夏的困倦比平常更沉。

翌日一早起來,宣織夏先打了個嗬欠。

商書霽不禁失笑,揶揄問:“根據你當下的感受,你覺得這種事是盈是虧?”

宣織夏懶洋洋地回答:“反正目前來說,沒賺的是你。”

聞言,商書霽輕輕挑了下眉:“你果然是以前做過慈善的,居然說資本家沒謀利……你有領子高一點的衣服嗎?”

宣織夏一愣:“怎麼?”

商書霽靠近,指腹在宣織夏頸間一處輕輕劃過:“我的失誤,你這裡有個吻|痕還沒消。”

宣織夏:“……()”

屋子裡沒有鏡子,宣織夏隻能讓商書霽手舉著手機、麵對他打開前置相機,通過這種方式觀察一下自己脖頸的情況。

……太高了,擋不住。?()_[(()”宣織夏蹙了蹙眉,“不過看起來不是很明顯,不行的話就當被蚊子叮的。”

前幾天宣織夏真的被蚊子叮了,脖子上的痕跡比現在的吻|痕還要顯眼,但因為的確是蚊子造成的,宣織夏走出門並不心虛。而當時除了兩個小孩之外,和其他嘉賓集合後也沒人突兀地問出來。

其他人不可能湊得很近或是盯得很緊,所以宣織夏想,他自在大方一點,和前幾天一樣,彆人應該也不會多想。

即使想到吻|痕,大概也會馬上覺得“如果是吻|痕怎麼可能這麼坦蕩,肯定是我想歪了”……

商書霽看出他的想法,溫和地提醒道:“吻|痕和蚊子叮出來的痕跡還是不一樣的,留在皮膚上的後續反應也有差彆,看直播的觀眾本來就能見風是雨,何況你這是真吻|痕。不提觀眾,其他嘉賓中的成年人都比我們兩個‘經驗豐富’……”

“我不想打擊你,但這大概不是你若無其事就能含混過去的,就這樣出去的話,要做的心理準備應當是‘被看到就被看到,反正其他成年嘉賓不會當麵多嘴’。”

宣織夏啞然。

“……除了提醒我做這樣的心理準備之外,你還有其他類人的辦法嗎?”

商書霽失笑:“有。我剛準備說,如果你沒有領高合適的衣服,我行李箱裡帶有以防受細微傷的創可貼,應該是家裡陳媽幫忙收拾行李時特意放的。貼上之後基本能遮蓋住,即使邊緣仍然會稍微露出一點泛紅的皮膚,但創可貼之下不會有人太注意。”

“待會兒靜棋和靜姝應該會問你為什麼貼創可貼,可以解釋為不小心剮蹭到了,正好這木屋裡牆上時有不平,為了方便掛東西還釘了些釘子,撞到後受傷合情合理。”

聽完後,宣織夏不禁輕歎了一聲:“你剛才可以直接隻說這段話的。”

商書霽笑了笑,放下手機,去行李箱處拿出了創可貼,然後回到宣織夏麵前。

宣織夏微微仰頭,商書霽幫他把創可貼規矩貼好。

商書霽在宣織夏頸間留下的“罪證”就這樣被掩蓋住了。

商書霽和宣織夏出了臥室,外麵商靜棋和商靜姝還記得昨天晚上他們兩個想要偷聽、犯了錯結果被抓包的事,所以和兩個大人打招呼時都很老實。

接著,兩個小孩果然發現了宣織夏脖頸上的創可貼,著急地關心道:“爹地,你受傷了嗎?”

“流血了嗎,痛不痛?”

宣織夏鎮定自若,微微搖頭:“沒事,不小心撞到牆上蹭了一下而已。”

聞言,兩個小孩接著追問:“啊?怎麼會撞到牆上呢?是不是爹地走路的時候突然頭暈了?”

“難道是昨天晚上爸爸幫爹地運動鍛煉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牆上了嗎?”

“爹地要小心啊,受傷很

() 難受的!我們很擔心你!”

宣織夏從容點頭:“謝謝關心,我會注意的。”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

【嘶,聽起來好奇怪……】

【本來沒想歪,直到兩個單純的崽崽又說到了睡前鍛煉,嘿嘿】

【嗚嗚嗚我老婆都受傷了你們還搞澀澀】

【商總:乾嘛叫我的老婆,你們沒有自己的老婆嗎!】

因為宣織夏貼了創可貼,看起來像是有受傷的樣子,所以這天上午集合後,嘉賓們不像忽視其他痕跡那樣當沒看見,而是關心了下宣織夏的情況。

宣織夏依舊鎮定,溫聲回答說隻是一點剮蹭的小傷。

創可貼擋住了吻|痕,也引來了周圍人能說出口的注意,算是“有利有弊”。

這天上午,節目組和農場主安排嘉賓們前往農場裡唯一一片人工培育的花卉田,帶著他們參觀體驗。

期間,姚疏月出了意外。

有一貓一狗從附近的房子裡跑出來,正好經過了花卉田外麵,幾個並不關心鮮花培育的小孩子見狀來了興趣,想要叫住小貓小狗和它們一起玩。

小孩子一起行動,用呼朋喚友的架勢喊著“咪咪”、“汪汪”,想要把跑過去的一貓一狗吸引過來。同時,小孩子們先後往花卉田外麵跑。

大人們注意到了,但沒有阻攔,因為花卉田外圈還有籬笆擋著、而且農場主表示很溫馴的那對貓狗已經跑遠了,小孩子們追不過去,頂多一起來回折騰一圈罷了。

小心孩子的安全的確很重要,但沒必要小孩跑兩步,大人就擔驚受怕不讓他們去。

然而,姚疏月跑歪了一點,不小心踩到了花叢邊一塊大些的泥土,然後摔倒進了花叢裡。

如果隻有花、泥土,即使受傷也大概率不會是大問題,但是不巧的是,姚疏月摔倒的這片花叢下麵,此時正好還卡著一把小型的植物剪,是之前在花卉田裡進行作業的農場工人不慎落下的。

姚疏月摔下去,胳膊正好劃過植物剪,霎時血流如注。

其他孩子們受到驚嚇的呼喊聲和姚疏月的哭聲頃刻亂作一團,大人們發現這一情況,也是大驚失色。

姚清淺慌忙跑到姚疏月身邊,節目組的隨行醫生也很快趕了過來,初步檢查後連忙讓送醫院,說是需要詳細檢查、怕是要縫針,也怕姚疏月失血過多,他們的醫療車處理不了。

節目組趕緊安排車過來,熟悉附近環境的農場主也幫著先聯係醫院那邊,電話接通說了幾句之後,農場主問姚清淺:“你女兒是什麼血型?醫院那邊擔心萬一要輸血會存量不夠。”

姚清淺抱著小臉慘白的姚疏月,神色焦急:“O型血,月月是O型血。”

農場主轉達給醫院那邊。

節目組的隨行醫生給姚疏月做了止血處理,但紗布還是在不停地被染紅。

其他嘉賓們幫不上忙,也隻能在旁邊乾著急地看著。其中祝複幾度想要走到姚清淺和姚疏月身邊,卻還是沒

走出去,他臉上的擔憂急切顯然比其他嘉賓更加濃重。

倒也不是說其他嘉賓對姚疏月的關心是虛假的,隻是畢竟不是自家的孩子,其他嘉賓再擔憂,那程度肯定也不好和作為親生母親的姚清淺相比較。

而祝複的情緒反應,在除了姚清淺之外的一眾嘉賓裡,濃重得很突出。

祝朝朝昨天還因為這件事跟祝複發過脾氣,但當前看著受傷流血不止的姚疏月,還有擔心但不敢過多表現出來的叔叔祝複……

祝朝朝對姚清淺說:“姚阿姨,你不要怕,月月一定不會有事的。姚阿姨,要不你讓我叔叔和你們一起去醫院吧,我們家都是圓圓的O型血,我叔叔可以給月月輸血……”

“不可以!”姚清淺斷然拒絕。

眾人都愣了愣,祝複神色複雜。

姚清淺抿了抿唇,抱著姚疏月,又道:“用不上,月月不一定需要輸血,而且醫院那邊回複說了,有足夠的血可以用,不用擔心……月月會沒事的,月月,你看看媽媽,是不是很疼?疼可以哭出來,沒關係的,月月……”

很快,節目組的車趕了過來,在隨行醫生的指導下,姚疏月被送上了車,作為母親的姚清淺自然要一起去,一車人匆匆忙忙離開、趕往醫院。

節目組安排了其他負責人跟去,導演留了下來,要安排剩下的嘉賓、要和農場主商量花卉田裡被影響的這一片怎麼辦等等事宜。

然後,焦頭爛額的節目組導演又看到,宣織夏突然站不住似的倒在了商書霽懷裡……這瞬間,節目組導演的表情堪稱目眥欲裂,生怕姚疏月還沒到醫院,又得送一個宣織夏趕過去。

好在宣織夏問題不太嚴重,隻是暈血,現在有些目眩腦漲、喉間惡心,臉色也比之前更加蒼白,但隻要遠離血腥、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剛才姚疏月情況緊急,宣織夏不希望還多個自己添亂,所以猝不及防看到一眼後,他就移開了眼、強忍不適地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