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2)

直到現在姚疏月離開了,宣織夏實在有些發昏無力,不再強撐,他下意識往商書霽身上倒,被商書霽接住了。

好在宣織夏沒有失去意識,還能自述情況,商書霽得知他是暈血、看不見聞不著休息過就能恢複後,鬆了口氣。

節目組導演也鬆了口氣,不等商書霽說,就連忙讓商書霽帶宣織夏回去休息。

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上午的集體活動本來也進行不下去了,嘉賓們被安排著各自回木屋,晚些該做午飯就還是做,下午的活動再說。

至於姚疏月去醫院的情況,有了變動,節目組會告知留在農場內的其他嘉賓們,讓大家也不要乾著急。

……

宣織夏暈血,身體無力,是被商書霽背回木屋的。

回到木屋,商書霽將宣織夏放到了臥室裡的床上,然後給他倒了杯水。

商靜棋和商靜姝擔心地跟進了臥室,在床邊看著宣織夏,商書霽怕他們吵著宣織夏的眼睛,索性叫他們去前幾天領取食材的屋子那邊看看。

如果今天仍然要乾活後才能領食材(),那根據昨晚給兩個小孩安排的懲罰№(),他們倆正好去乾活。

要是食材太重,他們倆合作也拎不回來……商書霽表示,那也得兩個小孩自己想辦法,對跟拍的攝像師、同行的節目組工作人員撒嬌賣慘都隨他們。

商靜棋和商靜姝帶著這個艱巨的任務,對宣織夏告彆,然後小臉沉重地出去了。

宣織夏喝了水,將水杯遞給商書霽幫忙放下,然後他淺淡地笑了笑,聲音還有點虛弱:“我們倆在家裡待著,支使兩個孩子去乾活……不知道姚疏月情況如何了,希望沒事吧。”

“應該還好,她剛才意識一直很清醒,還能安慰她媽媽,隻是流血太多,可能傷口有點深,不過及時去醫院不會危及生命的。”商書霽溫和道,“對了,你猜,祝複會不會就是姚疏月的生父?”

宣織夏一怔,很意外,不過他意外的是:“你居然在八卦?”

“跟你聊聊天,免得你睡著了。”商書霽道,“你昨晚沒睡夠,剛才又見血犯暈,現在正是精氣神不好的時候,但是就快到午飯時間了,現在睡著的話,待會兒吃不吃飯都對腸胃不好。”

“先彆睡,稍後吃了午飯,歇一歇再好好睡個午覺。今天這個情況,節目組應該不會再堅持乾活換食材了,特彆是我們還隻派去兩個孩子。靜棋和靜姝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把食材帶回來,我早點做午飯。”

說著,商書霽伸出手,先是用手背貼了貼宣織夏還有些冰涼的臉頰,然後又幫他理了下額前略微淩亂的頭發。

小動作做得很是自然,商書霽也沒有跟宣織夏解釋為什麼有這些小動作。

宣織夏的目光看著商書霽,眼睫輕顫。

商書霽做完小動作,收回手,見宣織夏眉眼溫和地看著他,他便也又對宣織夏笑了笑。

“我剛才說,祝複可能是姚疏月的生父,不是信口胡說……不過也沒什麼確定證據,我不了解他們的情況,甚至沒看過姚清淺的作品。但是現在隻是我倆私下說說,不用太過嚴謹。”商書霽接著一本正經地八卦,“這幾天祝複的表現,顯然在告訴彆人他就是為了姚清淺來的……”

宣織夏微微頷首:“相比之前,姚清淺在這一站也有些反常。而且剛才祝朝朝說讓祝複給姚疏月輸血,姚清淺的回答是‘不可以’……直係血親間,即使同血型,一般也不適宜輸血。”

因此,當下除了商書霽和宣織夏,還有不少人也在往這方麵猜測。

影後姚清淺被曝光有個女兒後,她出麵承認了自己未婚先孕且仍然沒打算結婚、單身育女的事。上這檔娃綜的前段時間,姚疏月的長相也被拍到。而從始至終,姚疏月的生父身份都是個謎,外界沒人知道姚清淺到底曾經和誰在一起過。

如今,祝複突然冒了出來。

他和姚清淺幾年前待過同一個劇組,而且網友們一合計姚疏月的年紀,發現時間也對得上。加上錄節目這幾天姚清淺和祝複之間的氛圍,祝複讓祝朝朝多照顧姚

() 疏月,剛剛發生的“不可以輸血”一事……總之議論四起。

商書霽和宣織夏隻根據知道的信息簡單八卦一番,然後結束了這個話題。

為了讓宣織夏提起精神,商書霽在尋思下一個話題。

在他想到合適的新話題之前,宣織夏先開了口:“有個事情我有點好奇,突然想問問你。”

商書霽一愣,旋即微微頷首:“你說。”

宣織夏溫聲說道:“剛才你背我回來的路上,我想到這是你第二次背我了。這一次我們倆關係尚可,你願意背我很合理,但上一次在兩山村,我不小心扭傷腳,你當時為什麼會願意主動提出背我回去?”

商書霽靜了兩秒,然後一笑:“我們倆現在的關係,居然隻是尚可?”

宣織夏:“……正經問你事呢。”

商書霽便麵色正經起來,不過語氣還是隨意的:“都是第一站那時候的事了,怎麼當時沒有問我?”

宣織夏有些輕快:“剛說了啊,當時我們倆之間關係還不‘尚可’,我那時候要是追問,怕你直接把我從背上丟下去。那時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商書霽沒有馬上回答,沉默片刻,似有糾結。

不過最終他還是開了口:“其實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就是當時說的,覺得省事。坦白來說,那時候我覺得你很不省事,看起來沒折騰,卻總能把我折騰得拿你沒辦法。你當時扭傷了腳,如果真把你獨自留下不管,我總覺得之後會更麻煩,不如直接把你背回去。”

宣織夏莞爾:“可是,我現在還是沒變,依舊不愛折騰,但依舊很不省事。”

對此,商書霽一笑,旋即頷首:“這的確是。但是,你有一種很奇妙的特質……我很抗拒不省事的人與物,但唯有你的這種不省事,會讓我覺得如你所願也未嘗不可,而且甚至在這個過程中,對你越來越改觀。”

宣織夏挑了下眉。

商書霽繼續道:“這也是當初我主動提出背你的第二個原因。因為我那時候突然意識到,我好像在對你改觀……雖然表麵不明顯,但我了解我自己。”

“原本我對你應該是絕對厭惡的——因為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穿書的,不知道有隱情——而我順著你偷懶躺平、我主動乾家務、在你身陷鵝群時主動回去把你帶出來的等等行為,都是不符合‘絕對厭惡’這種觀感的。”

宣織夏輕輕眨了下眼睛,繼續聽下去。

“諷刺人還要挑‘美人燈’這種形容,也是不符合我性格的。當時你說的話讓我突然意識到了這些,所以我懷疑了下自己,是不是淺薄地見色起意了,於是我想通過背你這件事試試我自己的感覺。”商書霽道。

宣織夏怔了怔:“你對你自己……也很坦誠。”

不是誰都能這麼自我剖析的,直接懷疑上自己是不是見色起意了,然後當即抓住機會試驗確認。

商書霽輕揚唇角:“你猜我當時背你,是什麼感覺?”

對此,宣織夏淡定回答:“

反正肯定不會是喜歡,不然你那個春|夢也太滯後了些。”()

商書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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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織夏歪了下頭:“你當時的感覺,我猜猜,是一路上都在想要怎麼把我丟下去?”

商書霽歎氣:“背都背了,我何至於鬨得那麼難看。我當時好像沒太多感覺,就是覺得你太輕了。今天背你之前沒想那麼多,倒是背起來後比上次多了些感覺,還是太輕了,需要養得更精細,調理得更健康才行。”

宣織夏微微一怔。

商書霽脫口而出後,也是愣了一下。

商靜棋和商靜姝兩個小孩這時候正巧回來了,在外麵客廳裡就開始喊:“爸爸,爹地,我們回來了!”

“導演伯伯說今天不用乾活!我們把菜領回來啦!”

宣織夏和商書霽自然地錯開了目光。

商書霽站起身:“我現在就去做飯,你……就在屋裡休息,還是一起過去?”

宣織夏溫聲回答:“一起去廚房那邊吧,等會兒開飯方便,我也正好出去透透氣。”

商書霽輕輕點頭:“好。”

做飯期間,商書霽時不時抬眸看向不遠處的餐桌,宣織夏就坐在那邊。

看宣織夏一眼,商書霽自我剖析一下。

他在琢磨剛才在臥室裡對宣織夏說的那些話,琢磨和宣織夏這段時間的相處,回想與宣織夏互相分享彼此的舊事、當下的想法……繁枝細節,還包括這些天對彼此身體的了解過程。

此前,商書霽清楚地知道並且坦誠地承認他對宣織夏的身體有非分之想,他甚至慶幸宣織夏也是願意的,他們在這件事上一拍即合——雖然身體上還在磨合,但態度是一致的。

可是當下……

商書霽驟然間“靈光一閃”,並且在一步步清晰直接地自我剖析中,有了一個越來越濃墨重彩、越來越斬釘截鐵的認知——

他對宣織夏,不僅僅是身體上的覬覦。

不然正如宣織夏之前所說,做就做,不做就不做。

何必瞻前顧後,一板一眼地循序漸進。

說難聽了,就算做完了宣織夏會生病,那又如何?他又不是打算做完就跑,自然會照顧宣織夏直至康複,說來甚至能稱負責。而以宣織夏的通情達理、對人際交往的分寸,以他們倆之間並沒有真情的關係,屆時宣織夏根本不會對他較真埋怨,還會對他的照顧客客氣氣道聲謝。

——就是這說法太難聽、行為太難看了,商書霽光是深入剖析自我行為時想到,就覺得冒犯了宣織夏。

在此之前,商書霽麵對宣織夏,從未起過這樣的念頭。

如果商書霽是個君子作風的人,那如此倒也不能決定性證明什麼,但商書霽自知自己不是。

他是個當家掌舵的人,是個商人,要求能力、效率,追求利益。

不做君子。

頂多追求一點表麵的雅觀。

宣織夏之前說他斯文敗類,很貼切。

所以如果他的的確確隻覬覦宣織夏的身體,那宣織夏主動提出要試試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不會是“這可能會害宣織夏生病”。

要麼接受,要麼拒絕,這麼剪不斷理還亂算怎麼回事。而即便是拒絕,也肯定是讓他覺得弊大於利、不合算了。

可是商書霽清楚,從始至終他都沒覺得“和宣織夏上床”這件事於他自己有任何弊端,他能想到的儘是“好處”,隻是對宣織夏來說必定是有利有弊。

一個性情冷漠、唯利是圖的人,不急著摘好處享受,反倒衡量起了彆人的得失——商書霽想,那是因為他把宣織夏的得失,也當成他自己的了。

他喜歡上了宣織夏。

不知這個消息,對宣織夏而言是得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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