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征按著之前在武俠劇裡看見的刀法,遵循記憶裡的動作,越發乾淨利落,圍觀群眾圈躲著她越擴越大。
舞!舞出一個虎虎生風,舞出一個日行千裡!
越來越順,簡直是衣袖翻飛,寒光刀影,同學們眼花繚亂,不斷發出嘖嘖嘖的感歎。
溫行禹:我就說是走的單兵特招吧!
李山川:……
我要你學的是這個刀法嗎?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了,是我表達有問題是你理解有問題?
看到後麵,他都沉默了。
合理懷疑,這個人在裝b。
好哇,好哇。彆轉了,玩個刀頭都給我轉暈,一個教室也不夠你轉的。
一套自編刀法打完,為了表達自己積極努力的態度,濯征還特意多編了點,掏空腦子裡所有影視劇武術儲備。
呼,可能是覺醒的原因,感覺這些花架子都打出實際傷害了呢!這應該能過關了吧!
收刀,站立,差點沒忍住行個抱拳禮。
“老師,我就會這些,您看可以嗎。”
李山川的臉色怎麼這麼黑啊?我就說電視裡學的不靠譜,自己編的確實沒什麼章法,隨機舞刀靠不住!
濯征閉嘴站在一邊,低頭認錯,神遊天外。
想起十一歲那年,小學六一表演節目,她踴躍報名。明明啥特長沒有,頭鐵擺了台古箏假裝自己會彈,在全班同學麵前硬是亂彈一曲的尷尬場景。
“你的刀法很好,”李山川咬牙,“然而我們上節課學的刀法,是這樣!”
取下菜刀,去皮的土豆放在砧板上,擦擦擦幾下,尺子量了一般厚薄等寬的土豆條整整齊齊擺在板子上。
李山川憋著一股勁,刀剁得咚咚響。
什麼人啊這是!這是來潛心求教的嗎?這是來虛心上課的嗎?好好的烹飪課給你玩成武術展示了。
好不容易治的服服帖帖的一群新兵蛋子,這下一個個心都飛到哪兒去了。本來很酷的刀法絕技,如今給襯成狼狽火頭軍了。
同學們可不像他這麼想,畢竟濯征刀法和李山川刀法,他們一個也不會。
炫技啊,這兩人就是在炫技!
圍觀同學先遠遠躲開熱情似火,宛如擊打安塞腰鼓的濯征,又伸長脖子看李山川,菜刀跟他延伸出去的器官似的,純熟天然。這些人讚歎完這個讚歎那個,到處鼓掌,嘖嘖稱奇。
經過前兩節課的摧殘,他們早知道切菜哪有聽上去那麼容易!切條的切片的滾刀塊的,個個要求不同,切出來還歪瓜裂棗,長短不一。
要切得美觀,大小均勻,那恨不得每下一次刀都比好了再切,又慢又小心,成果還是那樣稀碎,好上不了多少。
像李山川這樣簡簡單單,眨個眼就切完,還規整得不像話。這得要多深厚的經驗,多成熟的刀法!
刀放回到案上,李山川總算找回點課堂節奏,“你的武器使用能力很強,但是在我的課上,就得具備基本的烹飪能力……”
“老師,是這樣嗎?”
濯征接過菜刀,拿出一顆土豆,回想李山川剛才的展示步驟,恍然大悟。
提刀切下,刷刷刷幾瞬完成,和剛才李山川的示範一模一樣,甚至更加整齊。
原來是這樣。濯征滿意點頭,有示範就好多了嘛,照葫蘆畫瓢!
“我去,她是機器人吧。”
後麵竊竊私語,“這比放切菜機裡還均勻。”
濯征:理解了,我現在理解了!
還沒完,濯征偷瞄一眼李山川的臉色,感覺他好像還是很不滿意。濯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從食材盒裡拿土豆。
不滿意是吧,切,接著切,我切切切切切!
旁邊的土豆條小山越堆越高,濯征埋頭苦切,覺醒了就這點好,之前隻能原模原樣切完自己這份土豆,現在把全班的切完,大小也不帶絲毫誤差的!
土豆條越切越多,案板堆不下了,放在大盆裡。
越切越多……越切越多……濯征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李山川的臉色已經不是濯征耍完大刀那麼黑了。
他的臉黑成了鍋底。
這是來上課的嗎?這是專門來砸他場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