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31章(營養液1W加更) 它們都想……(2 / 2)

就像全聚德之於北京烤鴨,這個牌子在月餅中同樣享有盛名,檔次夠高,至於好不好吃,則見智見仁。

黎淑惠對黎星川吝嗇,對自己一點都不含糊,收到就拆開吃了,嫌膩,吃了幾個就丟到一邊。

黎星川像隻謹慎的小倉鼠,偷偷摸摸觀察了幾天,發現她確實把昂貴月餅忘在腦後,把剩下四個揣進兜裡,帶給季望澄。

他跟季望澄繪聲繪色描述了自己的偷運經曆,分給他兩個,又問:“你吃過嗎?”

季望澄說沒有。

彆人送了很多盒,就放在廚房儲物間內,但他確實沒嘗過,這麼說,也不算說謊。

那個下午,他們一人吃了兩個月餅,很甜,確實不好吃。

不過他像對待八寶糖那樣,十分珍惜地吃完了,在那之後,卻覺得很難過。

後來回憶起來,季望澄隻覺得遺憾。

如果他早一點殺死另一個廢物,從這具身體中醒來,閃閃不用受那樣的委屈。

哪怕代價是欺騙他,是永遠不能說真話,但沒關係。

一年兩年,是謊言。

十年二十年,深信一輩子的東西,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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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澄推門而入的時候,黎星川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出去的?走路沒聲啊?”他說,“我還以為你睡覺了呢。”

桌上擺著空掉的pizza盒。

季望澄:“你吃宵夜了?”

黎星川:“是啊,早知道給你留點了。”

接著,他講了自己曲折離奇的拿外賣經曆,外賣小哥對這片區域不熟悉,明明是自己送錯兩次還死不承認,認定是他拿了外賣還要為難自己,雙方互相扯皮,足足拖了半個多小時。

季望澄聽著,適時給出一些回應,讓他十分氣憤地說完了這件事。

“我想給他個差評,太有病了。”黎星川憤憤地說,“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半夜掙辛苦錢不容易。”

他說的這些,季望澄都知道。

那團假裝自己是吸水墊汙漬的黑影,一直緊緊黏在他的身邊,躲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裡,將一切舉動收進眼底,傳給不遠處的季望澄。

它共享了一部分宿主的習慣和情緒,看到討人厭的外賣小哥氣閃閃,第一反應是弄死他,不過努力忍住了。

它看到閃閃打開外賣軟件,想給差評,連差評理由都寫好了,最後關頭自言自語一句句“算了”,沒有發送。

【閃閃!不生氣!不生氣!】

【閃閃!可愛!】

……由於情緒激動,它忽然分裂成了兩半,同時產生了兩道意識。

分裂成功的瞬間,影子們就成為了敵人。

【閃閃!我的!】

【我的!不許碰!】

【滾開!我的!】

【是我的!】

……然後又分裂出了四條影觸手。

就這樣,以一種指數爆炸的方式不斷進行著分裂,畢竟目前的情況很安定,它們有充裕的時間一決高下。

接著,黎星川一邊吃外賣一邊看電視,沒注意到身後有好多塊黑泥史萊姆瘋狂互毆。

每一條黑影都是季望澄的一部分,擁有相對獨立的意識,當情緒激動時便容易分裂,因此在無需統一作戰的情況下,它們會像真正的仇敵那樣,相互嫉妒、相互攻擊,殺死彼此,以圖獨占閃閃。

不過此刻,季望澄把它們召集回來,它們變回了他。

他坐到黎星川身邊。

“明天要上課。”季望澄說,“怎麼還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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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女生宿舍,陽台。

“蛋白!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上課啊!”

歐若瑤穿著睡衣,壓低聲音講電話,然而依然十分抓狂,“大早上的擾人清夢,你禮貌嗎?現在才五點鐘!我今天晚上還有部門團建要去套黎星川的話!睡不好哪有狀態!”

單白:“大小姐,這不是有任務嗎?”

歐若瑤:“你說。”

“哎,就剛才,有個超能力者突然過來,非說要見黎星川一麵,看看他到底能有多厲害。”單白的聲音聽起來也很煩,“……他呢,嗯,反正就插隊了。”

歐若瑤:“是那個首都的嗎?在玉大有個同學正好和黎星川朋友的那個?他不是計劃這周末過來嗎?”

單白:“不是,說了是突然來的,這位……挺麻煩,反正你和他打打配合,部門團建把他帶過去吧,說是你弟弟之類的,反正團建帶家屬和好朋友很常見嘛。”

歐若瑤:“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過為什麼要這個點打電話給我,你就不能白天再說嗎。”

單白說:“你得知道,這位成員能力和年齡都很合適,本來就是測試計劃的人選之一,他聽說自己的輪次排在很後麵,心裡不爽,想會會黎星川,看他是不是有傳言中那麼厲害。於是執意插隊,把自己的輪次換到前麵來。”

“根據檔期調換輪次,確實可以……但這要一級級打申請走流程的吧?有這麼快嗎?”

“他是個新人,剛加入組織。”

“新人有特權嗎?”

“好問題,是這麼回事兒。新人沒有特權,可新人有個好爸爸呀!”

“……”

“他爹姓黃,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黃老賊……黃老他還特意給閻哥打了個電話‘道歉’,說自己兒子衝動,希望他能‘教訓’這臭小子。”

歐若瑤好像有點懂了:“所以呢?”

單白:“他馬上要到了,來玉城南站為你的今日搭檔接風吧,加油,特種兵!”

歐若瑤:“…………”

歐若瑤十分麻木,很想一走了之,然而她看了眼自己的工資短信,覺得也不是不能撐一下,遂把自己一通收拾,打車趕到玉城南站。

南站北出口,她遠遠看到了一個十分騷包的身影。

男生腳蹬切爾西,穿一身鉚釘皮衣,晨光熹微中頂著一頭綠到她發慌的頭毛,墨鏡架在鼻梁上,腦袋仰得和水鴨一樣,仿佛在用肢體語言說“誰能與我一戰?”。

他渾身上下都寫著“孤獨求敗”。

歐若瑤:“。”

不愧是新人,狂的不成樣子,一看就沒挨過來自天災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