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番外一 在下也特來為將軍道賀。……(1 / 2)

正月廿五, 鴻佑帝退位為太上皇,皇五女即位,改國號為景平。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並於春闈之前召開恩科。

恩科由新任吏部尚書元鴻朗主持, 另由兵部職方司侍郎方臨淵主持武試。

三月初, 四海回春, 恩科放榜。

國子監的將學也在這日掛起了牌來。

那位近日春風得意的兵部侍郎上書陛下, 說曆年武舉勞師動眾、耗費頗多, 曆屆登科的武舉卻大多無法入朝效命。

陛下深以為然, 卻說武舉課目皆為拳腳刀兵功夫,即便登科中舉,所擢拔的也非將帥之才。

於是,兵部侍郎奏請陛下, 在此後的武試課目中增加兵法一則,並於國子監中設立將學, 對新科進士加以培養, 再作擢選。

陛下欣然應允。

這位兵部侍郎是何許人物?說起他,便是市井孩童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去年北拒突厥, 奪回隴西的是他,年初聖蓮教肆虐,活捉首領的是他。充兗二州饑荒肆虐,懲治貪官汙吏、剿匪平亂的是他,此後新皇登基,為女皇之夫的,也是他。

世間哪還有如此傳奇的人物?

至於與太上皇相關的那些事……

眾人明麵上絕口不提,但太上皇還沒仙逝, 人人私底下就都要罵他一句昏君了。

哪有高坐龍椅的萬歲爺,揮刀向著平民百姓砍下來的道理?更遑論那位傳奇卻忠直的方將軍,險些因他的猜忌而死在深宮。

平民百姓口中的,更多的自然是公理道義。而朝中的大人們,則對宮裡的風向了若指掌。

這位皇夫,可是比那位鐵腕冷心的女皇陛下更不能招惹的存在。

以至於那位兵部侍郎眾星捧月,非但將學一科筵請了七八位退隱的良將來做先生,揭牌那日,更是萬人空巷,熱鬨非凡。

光是來幫他剪彩綢的,就有兵部吏部二位尚書。

兩人都是近來朝中炙手可熱的新貴。那位皇上跟前的紅人、吏部尚書元鴻朗大人暫且不提,兵部尚書李扶非但自己是最早一批拱立新皇的大臣,他那位原本不成器的、在京中稱得上紈絝之首的公子李承安,眼下都成了堂堂十六衛將軍。

更彆提朝中各位大人、東廠的那位時廠督,還有駐守京城的那幾位與方將軍關係匪淺的將領。

方臨淵也在這日忙得頭暈目眩。

幸好流程一則,趙璴早替他把好了關,這日雖則賓客多得超乎他想象,國子監內也算有條不紊,沒亂陣腳。

待到剪彩典禮結束,眾人便紛紛上前朝他道賀了。

他在京中多日,共事過的同僚實在不少。從鴻臚寺的各位大人,到他前往兗州時同行的衡飛章,單是文官就有不少他熟識的麵孔,更何況京城內外的武將。

祝鬆特備了厚禮,帶著一眾守城的兵將送來了數架兵器,直在國子監的院子裡擺了一排。京郊駐軍的將領範玉樹與周嘉,當時曾與方臨淵一起北上過,這回一見方臨淵,便打聽起了將學的事情。

“將軍,聽說以後將學也可收納軍中將領了?”範玉樹尤其興奮。“將軍可定好了,各軍名額有多少,怎麼個擢選法?”

看他那模樣,隻怕得了消息,第一個便要把自己送來了。

方臨淵笑起,花了很長時間,給他講明了職方司製定的兵將考績方略,待到這些方略落實到各地軍營之後,考績為甲等的,便可分批次入京交流研習。

周遭幾人連連點頭。

“不過,說起這個,京郊大營還真與彆處不同。”方臨淵對範玉樹說道。

“將軍請講!”範玉樹興奮道。

“將學雖以講授兵法為主,但我與各位先生交談過,他們都認為,不落於實訓的話,再多的兵法都是空談。”方臨淵說。

範玉樹連連點頭。

“因此,還需勞煩範將軍,重新訓練京郊守將,再對校場重新劃分,此後用作模擬實訓攻守的場地。”方臨淵說道。

範玉樹眼前一亮。

京城駐軍本就是閒置在此的,他手下的兵馬也多空領糧餉,除日常作訓之外,也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

若真如方臨淵所言,他手下的人馬有處可用不說,那些軍中的兵將,也能增加許多露臉的機會,還愁懷才不遇,無處擢拔嗎?

範玉樹連連答應。

而那邊,擺放好了賀禮的祝鬆也湊上前來。

“將軍,我素日無事,可來將學旁聽嗎?”他笑嘻嘻地問。

他擺放賀禮的動靜太大,連國子監裡其他學科的學生都在不遠處探頭探腦地看熱鬨了。遠遠望去,方臨淵還零星看見了幾個女學生,和其他學生一樣穿著墨藍色的布衣長袍,頭發挽在方巾裡。

方臨淵不由多看了兩眼,繼而朝祝鬆笑道:“自然可以。京中的將領、兵卒們,隻要休沐的,都能來聽。”

祝鬆高興得直拍方臨淵的肩膀。

“對了,將軍。”二人交談片刻,祝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說道。“前些日……子濯給我來信了。”

方臨淵點頭。

“他說他眼下過得很好,又聽見了您在京中天翻地覆的作為,很為您感到高興。”祝鬆說。“他當時……是糊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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