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探聽(2 / 2)

他沉默地抬手往後調了下座椅,好讓彌生坐的更舒服。

彌生的屁股終於坐穩了。

他說:“哥哥,抱。”

水原秋“嗯”了一聲,說:“抱著了。”

彌生眨了眨眼睛,掉下淚來。他也不管這姿勢

() 有多親昵,環著男人的脖頸,埋首就貼了上去。()

因為被抱坐在腿上,他就比水原秋略高一點,側著臉頰貼在頸側時,勉強可以還原初見時的那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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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那麼多個輪回轉世,水原秋都作為久野彌生的另一麵而活著,他與彌生心意相通,從不分彼此。

水原秋當然會知道彌生想要什麼,在難受時最需要怎樣的安撫。

彌生抿了下唇是渴了還是餓了,皺眉頭是心煩還是在想事情,說話停頓是在考慮措詞還是單純話題到此為止……

水原秋當了這麼多年的“久野彌生”,他當然知道。

當彌生將那句話重複說了第二遍了,水原秋就懂了。

【我夢見了你】——他們之間經曆的事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但水原秋就是知道,彌生夢見的是他們的初見。

初見時,彌生萌生尋死的念頭時,水原秋就是這樣托抱著彌生,讓他高過自己,又讓他貼在自己身上汲取溫暖。

所以當彌生又一次流露出渴求擁抱的語氣——儘管他本人完全沒有這個意識——水原秋還是第一時間儘可能還原了那個擁抱。

水原秋將彌生摟在懷裡,溫熱的掌心貼在少年單薄的脊背上,輕撫著。

任由彌生把臉頰貼在他的脖頸處,細細感受他的溫度和脈搏的每一次跳動。

又一次,彌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恍惚間,他感覺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就連他和水原秋都高高飄在雲層裡。

周圍的一切都隔著網紗,唯有這個擁抱是真實的。

少年靜靜地抱了一會兒,偷偷摸摸地把眼淚蹭在男人的黑色襯衫上,很小聲地問:“哥哥是真實的嗎?現在是精神世界還是現實世界?”

水原秋假裝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拿去擦眼淚。

他反手握住彌生的手,牽著他,帶著他的手指摁在心臟的位置,問道:“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嗎?”

彌生摸了一會兒,認真點頭:“嗯。”

水原秋:“那我就是真實的。”

有心跳、有體溫,證明水原秋已經不再是隻能隔著鏡子觸碰的人。

但是在精神世界,靈魂與靈魂之間也是可以貼貼的。

彌生反駁:“在精神世界裡,你的擬態也是有心跳的。”

水原秋想了想,降下一點車窗,指了指街對麵亮著燈的便利店。

“精神世界裡沒有24小時便利店。”

久野彌生飛快抬頭,從車窗的縫隙往外看,確實有一家便利店的招牌在茫茫夜色中格外矚目。

彌生有點信了。

水原秋:“你剛剛答應了工藤優作,到家後要告訴他。不如現在給他發一條短信?”

彌生說:“可我還沒有到家,怎麼能騙人。”

水原秋:“那我把你抱回副駕駛,我們開車回家。”

彌生:“你抱著我不能開車嗎?”

少年的理智簡直跌落穀底

() ,如果他還清醒,他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的。

水原秋無奈道:“不可以,這樣不安全。”

彌生嘟囔:“好麻煩。”他半閉著眼睛,安靜地縮在男人的懷抱裡。

水原秋問:“困了嗎?”

彌生:“有點。”

水原秋:“困了就睡。”

彌生:“等我睡著,你會消失嗎?”

水原秋說:“不會。”

他安撫道:“我不會走的,哪裡也不去。”

哭是極消耗體力的事。

車內暖烘烘的,水原秋的懷抱又極有安全感,彌生遲來的困意如潮水般襲來,不斷侵蝕殘存的意識,裹挾著要將他扯入夢鄉。

彌生偏頭倚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慢慢閉上了眼睛。但他不肯鬆開手,隻把自己埋在男人懷裡。

水原秋空出一隻手拿手機,查了一會兒後,給某個正在附近搞情報的下屬發了條簡訊,讓他過來開車。

情報什麼的,現在不重要。

先把彌生送回去,坐著睡哪有躺著睡舒服。

當時出門時就該帶上艾倫。

水原秋習慣自己開車,看來之後也要聘請一位司機了。

反正彌生今夜跟他回家之後,他們是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偷偷摸摸,連半點明麵上的聯係都不敢有。

水原秋也不再勢單力薄,他暫時還無法撼動烏丸蓮耶的統治,但卻不再擔心烏丸蓮耶會派人傷害到彌生。

既然如此,生活質量得再提一提。

起碼要讓彌生過得舒心。

水原秋一邊輕拍著少年的背,安撫著彌生,一邊不斷思量著提高安保級彆的事。

這方麵倒是可以參考彭格列當初保護沢田綱吉和沢田奈奈的做法。

他前世有意谘詢過reborn老師,也詢問了沢田綱吉,兩個人都給了不少靠譜的建議。

比如把武田家附近的宅院買下來,派人偽裝成鄰居住進去,實則是保護。還有在米花町建立自己的分部,派人進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確保有人及時支援。

相比之下……六道骸就一點兒都不真誠。

他當著雲雀恭彌的麵,陰陽怪氣地建議水原秋在米花町搞個風紀委員會,去收保護費。

水原秋沒理他,因為六道骸還沒說完就和雲雀恭彌打得不可開交,要不是十代目及時阻止,這個月的財政又得超支。

另外。

隨著公司業務在日本的推進,北美和日本的特殊運輸航線也已經開通,水原秋陸陸續續見了不少客戶,還帶了不少員工過來。

他回國的事情早就瞞不住了,前幾天回家時還發現被人跟蹤,隻是水原秋沒管。

日本境內,估計是降穀零的人。估計這兩天內,降穀零就會找上家門。

正常殺手是不會有固定居所的,就算有,也不會大搖大擺地進出。

水原秋不是一般殺手。

他是自己

開了保全公司,手裡掌握著密密麻麻關係網和情報網的裡世界大BOSS。

他不必畏懼有人前來刺殺,因為來刺殺的人都會被他的手下提前截殺。

倘若真有人能闖到水原秋麵前,那他反而更欣賞對方,不僅不會把人乾掉,反而會撬牆角,問殺手要不要來自己的公司給他打工。

薪酬優渥,待遇極好,公司裡還有不少金盆洗手的國際雇傭兵或者殺手行業的前輩——順帶一提,那些前輩也都是這樣被拉進公司的。

這招是跟reborn學的。

彭格列就靠這一招拉了不少人才。

話說……

收攏各地殺手和國際雇傭兵,去開安保公司,也是reborn偶然之間隨口說出的想法。

正是有了某一周目實踐後的經驗和教訓,水原秋才能把需要好幾年才能做到的成就,壓縮成短短一年。

這一點,還得多虧了烏丸蓮耶。

要不是他逼了水原秋一把,水原秋是狠不下心離彌生這麼遠的。

彆說一年,一個月他都受不了。

**

一家酒吧裡。

這裡魚龍混雜,不同勢力的耳目眾多,是不少情報商人買賣情報的地方。

金發男人裝作買醉的客人,坐在吧台邊上,手裡端著一杯沒有喝完的波本威士忌。

從這個角度,可以用餘光看到角落的某張卡座。但卡座的人看不到他。

突然,卡座中的男人站起身,那人高高壯壯,一臉凶相,看了會兒手機後轉身就走。

凶臉男人走的方向正好會經過吧台,邊走邊打電話。

吧台邊,降穀零一愣,連忙佯裝喝醉,低下頭豎起耳朵。

凶臉男人從他身後經過時,正與電話那頭的人說道:“BOSS臨時給我安排了活兒,他交代你過來替我的崗……”

男人走的很快,降穀零就隻聽到這一句話。

降穀零沒有猶豫,立刻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他知道男人口中的“BOSS”是誰。

降穀零今晚之所以盯這個男人,就是因為他是水原秋的手下,降穀零在水原秋的公司裡見過他。

公安早有線報,說看到水原秋在東京出現,還在跟各種大人物私下會麵,似乎有把北美的生意做進日本的意思。

前幾天風見裕也還跟蹤了水原秋,成功打探到了水原秋的現居地址。

自從水原秋上報請假條說“我去南極挖石油,歸期未定”後,組織裡掀起了軒然巨波。

組織裡說什麼的人都有,有表示要把格蘭威特當叛徒乾掉的,也有替格蘭威特說話的。

更多的人不敢表態,保持著沉默。

降穀零一直在等那位先生命令琴酒帶行動組追捕殺死格蘭威特,但始終沒能等到那條命令。

或許是因為KNY安保公司是格蘭威特的產業一事,慢慢在高層間傳開了。

後勤部長替格蘭威特瞞了許久,終

究還是沒能瞞住。組織裡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知道了,但知道了也沒用。

格蘭威特的確不再是好欺負的孤家寡人,擁有著不俗的實力,他手底下還有一大幫人,又能打又能賺錢,業務甚至開始不斷擴展,不僅限於北美的安保。

想再把他當做沒有感情的借刀殺人的工具,已經不可能了。

烏丸蓮耶把格蘭威特當殺人機器培養,一開始還聽信了格蘭威特說的“傷不著喝酒的人”之類的鬼話,給了他“格蘭威特”的代號。

但沒想到僅僅過去一年,原本老老實實做任務,還上繳大筆資金供給組織後勤產業鏈的工具人,瞬間搖身一變,脫下了工具人的身份,地位足以跟琴酒和朗姆平起平坐。

組織的產業鏈被格蘭威特插手之後,竟然不知不覺間變得再也離不開他。

如果離開格蘭威特的支持,他們的後勤供給——無論是武器還是金錢——都會減少三分之一。

畢竟格蘭威特在阿美莉卡的地盤,也是組織的大本營之一,需要的供給量極大,會受格蘭威特的脅迫也最大。

這一步,水原秋其實是用了和彌生一起積攢了幾輩子的經驗。

水原秋和久野彌生在組織裡待得太久了,組織的底早就被彌生摸得一清二楚,重來一次當然容易。

他們不是生來就無敵,也不是無論做什麼都能找到捷徑的。這條捷徑,是靠數次輪回的血與淚換來的。

但大家不知道輪回真相,因此感到震驚也是正常。

降穀零等了半個月,在想是格蘭威特先服軟出現,還是那位先生先下令追殺格蘭威特。

結果隻等來烏丸蓮耶堅持下達任務,格蘭威特隔空派下屬去做任務,自己依舊“在挖石油走不開”的消息。

烏丸蓮耶也沒有強硬要格蘭威特本人完成,隻要求任務完成。

不倫不類的結果。

但起碼雙方都給了對方台階下。

降穀零今天就算沒有格蘭威特的消息,明天也是要找上門的。

既然都被他聽到了,那不如追上去看看。

看看格蘭威特最近究竟在搞什麼鬼,挖的又是哪門子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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