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看向杜剛所在的位置,明明白白地顯示出來,他就在蜃海大陣的蜃境裡麵。
“時尊者,這就是您說的,蜃境對於走出新的道其實沒什麼幫助,都是孫逸和普靜自己的成就?您根本就是孫逸、普靜、杜剛三個人的大道引路人啊!未免也太謙虛了吧!”
時青青感覺自己這一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蟲蟲,鬨哪樣啊!杜剛為什麼走出了新的道?”
王蟲蟲:“我也不知道啊,之前杜剛來找我,說想學習更多的法學知識。這種是最好編寫的代碼,連場景都不用費力氣,我就直接給他敲出來一間小黑屋,然後把我所有關於法律的典籍、條文的數據庫,鏈接到那個小黑屋裡。現在想想好奇怪,他怎麼會突然懂什麼人治和法治?好像就是你去大理寺找他那一天。”
時青青:TAT
講真她對那一天的記憶隻剩下,老皇帝烤魚的手藝真是好棒棒!
但是這個鍋好像真得我背,是我破罐子破摔,想要杜剛放棄杜青天的夢想,專心修道,才一大通法治觀點往他身上砸的。
我沒把他砸懵。
他反過來把我給砸懵了!
到底為什麼研習法律,就能進階元嬰啊?
杜剛你修的到底是什麼道?
王蟲蟲安慰道:“這是好事呀,你不是一直擔心杜剛的機緣被你搶走後,他修為太低,扛不起劇情裡的重任嗎?”
修煉者們發了瘋一樣地湧向蜃境。
每個人都自發地將自己的神念交出來,和蜃魔的屍體勾連,快樂地成為蜃魔的繭蟲。
這樣的盛況,即便是蜃魔活著的時候,也沒有呀。
蜃魔的修為是更高,但是控製彆人需要首先進行蠱惑,它需要花費大量魔靈力去編造各式各樣的幻境,哪有那麼多精力勾連一整個修煉界的修士?
可如今是大家自願被蜃境裡的幻境支配,在這方麵的消耗幾乎為零。
普靜覺得這很正常,他身處蜃魔編造的夢境裡,蜃魔假想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征服世界,雖然很中二,但也能理解。
老癲僧學著彆人的樣子,交出自己的神念。
在他的神念即將觸碰到蜃魔的一隻眼珠時,一幅畫麵卻提前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整個大陣如同即將破碎的雞蛋殼一般顫動,大陣的主人會將他踢出大陣,並且永久對他關閉進入權限。
這是他的能力之一,預知。
隻不過他修煉的不到家,隻能預知很短時間內的事情,並且時靈時不靈的,有時候預知結果甚至和未來全然相反。
但這件事顯然相對容易判斷。
大陣主人時青青如今修為太低,老癲僧自己的位格太高,對於大陣的穩定性而言,是碾壓級彆的破壞力。
老癲僧先一步收回了自己的神念。
進不了蜃境,他乾脆在國師府隨便逛逛,今天時青青打開府門,迎接來客,不光開放中心廣場這邊,隔壁的遊樂場同樣對外開放。
老癲僧一走進去,滿腦子就隻剩下一個字:“彩!”
在蜃海大陣事件結束後,百姓把自己的孩子接回了家,但她們還是吵著鬨著要來遊樂場玩。
起初,是那些家長陪同孩子。
漸漸的,是家長自己都被遊樂場吸引。
像老癲僧這樣生性|愛玩的老頑童,更是第一眼就被它捕獲一整個靈魂,當即封閉自己所有的靈力,像個普通的凡人老人家一樣,在隊伍裡排隊。
雲層上的眾人都對他絕望了,“果然不能指望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頑童心係天下,算了算了,眼不見為淨!就讓他自己浪去吧,咱們隻當當年為了匡扶擎蒼界而被封印的隻有我們六人便是。”
“難不成就眼睜睜地看著昔日老友輔佐一個魔修?”
“他如今不過化神境,大勢到來時,本來也給我們提供不了什麼幫助了,即便他輔佐的真是魔修,也不夠格成為我們的阻力,還管他乾什麼?”
山門徹底隱去。
像老癲僧這樣瘋玩的修煉者,還有另一個金發少年。
他同樣封閉了靈力,從雲霄飛車上下來,神色蒼白地倚著欄杆。
工作人員還以為他被嚇到了,遞給他一瓶水。
實際上,在他的識海裡,正有一萬道聲音吵來吵去:
“玩大擺錘、玩大擺錘,我要玩大擺錘!”
“陸泊錚是個討厭鬼,但他的師妹時青青,搞的這個遊樂場還蠻像樣子的嘛。”
“玩什麼大擺錘,給爺衝雲霄飛車,再來一次!爽死爺了。”
葉晝大罵了一聲:“通通給我閉嘴!”
工作人員被嚇的後退了一步,沒想到這個長相俊美的少年,脾氣這麼暴躁。
老癲僧循聲望去,隻一眼就大吃一驚!
這小子是何等的福緣啊?一個人的識海裡竟然綁定了五件神器。
尋常人能夠得到一件神器,都能夠稱得上是一句天地所鐘,是那個時代的天命之人。
他到底福緣何等深厚,居然能同時得到五件神器青睞?
隻不過這五件神器的力量完全互斥,時時刻刻都在撕裂他的識海,他在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楚。
一天之內,和尚我這都震驚多少次了,如今的修煉界,我是真的一點都看不懂啊!
老友,你們還要繼續沉眠?
怕不是當你們徹底蘇醒的那一天,不是庇佑擎蒼界的老前輩,而是要被拍死在沙灘上的老古董啊!
大勢、大勢,大勢在誰?
絕不再你我這些死人身上,必然在現世之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