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這個死法簡直像是一巴掌扇在公安的臉上。
公安的人憋著一口氣,雷厲風行地挪走了所有相關案件檔案和那個炸1彈1犯的屍體。
把犯人看成了一具屍體正在心虛中的警視廳難得沒什麼抗拒情緒。幸好他們收到公安的消息就把人單獨放置了,現在犯人死了的事也沒什麼人知道,不然警視廳就真的顏麵掃地了。
目暮警部看著公安的人把案件資料帶走,猶豫地問:“不告訴鬆田真的好嗎?”
“他的權限還不足以知道這件事。快四年了……”同樣被公安收走了炸1彈1犯所有相關資料的爆1炸1物處理班的長官感慨地說,“好不容易才結束,他也該走出來了。反正這件事和萩原的死也沒有關係。”
爆1炸1物處理班的長官話鋒一轉,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目暮,你也該把我們的王牌還回來了吧?”
“我倒是沒意見啦。”目暮警部友善地說,“鬆田老弟現在正在休假。現在申請的話,等假期結束,他應該就能直接回去了。”
“休假?”爆1炸1物處理班的長官動容地說,“他終於肯休假了啊!”
“嗯……其實也算是強製休假吧。”目暮警部有點尷尬地說,“他熬得太久了,大家都很擔心。”
調到搜查一課之後,一直住在警視廳裡的鬆田陣平終於在犯人被抓後讓同事們地轟了回來。
很難說他是被同事們的苦口婆心感動了,還是聽他們的嘮叨聽得不耐煩了。
把門鑰匙隨手扔到桌麵上,在搜查一課的椅子上長住的鬆田陣平連燈都沒開,憑著記憶把自己扔進了柔軟的沙發裡,終於感受到了肉1體的疲憊。
鬆田陣平感受到自己有些僵硬的肌肉,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身體拉直的時候幾乎能聽到骨節間“嘎啦嘎啦”的聲音。
他舒了一口氣,掏出了手機,敲擊著屏幕。
【hagi,那個人抓住了……】鬆田陣平的手停頓了一下,繼續打到【那個人,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你該看看他被抓的時候痛哭流涕的樣子】
鬆田陣平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敲擊的力道變得重了些【你居然就死在那麼一個懦夫的手裡!混蛋!等再見麵的時候一定狠狠地揍你一頓!】
暢想了一下那個令人愉快的場景,鬆田陣平的心情平複了些,繼續打到【接下來的量刑我不懂,不過你大概也沒指望我能上法庭】
鬆田陣平看著在黑暗中熒熒發光的屏幕,嘴角緊繃。半晌後,他一字一句地打出那句話【我為你報仇了,hagi。】
將他日思夜想的那句話發出去後,鬆田陣平感到心裡空蕩蕩的。有什麼東西被拿走了,但是沒有新的東西裝進來。
他的指尖放在手機鍵盤上,放下了又抬起,抬起又放下,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又不知道具體想說什麼。
欲言又止之中,一封新的郵件進入了手機。
正在走神的鬆田陣平定睛一看,是曾經的長官讓他轉回爆1炸1物處理班的申請。他嘴角抽了抽,這也太著急了吧!
鬆田陣平下意識地打開收信人標著hagi的對話框,敲了一句【老頭也太著急了,難道還怕我不回去嗎?申請上兩個長官的簽名都有了,就差我的了。】
郵件發出去後,鬆田陣平看著發送成功的提示愣了一下,隨後像是放下了什麼一樣微微一笑,繼續發到【算了,反正我不缺這點話費】
仿佛有什麼塵埃落定,手機從鬆田陣平手裡滑落到地板上,卷發的男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收到郵件的提示燈一下接一下地亮起,萩原研二原本提起的心慢慢放下,隨著而來的潮水般平緩又連綿不絕的痛意。
他的目光穿過窗戶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