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咬著牙,三木葉儀如果出現在鬆田陣平麵前,他很可能被認出來。可如果三木葉儀一直不出現……鬆田陣平為了抓那個炸1彈1犯能四年如一日地申請去搜查一課,可見他的執著。
以鬆田陣平的能力,要是他一直追著‘三木葉儀’不放,他能保證躲多久?
何況一直躲著也不是個辦法,隻說一種可能性,萬一鬆田陣平找過來的時候,他因為任務需要不能離開呢!
要是改名換姓突然不做調酒師了,他總要給出個讓人信服的說法。這個身份經營已久,在組織的酒吧裡都有掛名。組織裡的人也有嗅覺靈敏的,要是他們因此發現了追查著‘三木葉儀’不放的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的眸色沉了下來,一雙剔透的紫色眼眸中滿是陰鬱晦暗。
萩原研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換了外出的衣服,抄起車鑰匙轉身出了門。坐到駕駛座上,一腳油門朝著郊外的方向衝了過去。
組織裡的人壓力也都很大,各有自己的解壓方式。蘇格蘭的解壓方式是彈吉他,波本的解壓方式是做飯,琴酒會去酒吧聽歌,芝華士的解壓方式就是飆車。
萩原研二挑了座人跡罕至的山,在盤山公路上上下走了一圈兒。汽車發動機的聲響在山間回蕩。車輪飛快碾過山路,帶過的勁風吹起地上的落葉。
黑色的車在路燈朦朧的山道上馳騁,身形如同鬼魅。
飆了一圈兒之後,萩原研二把車停在山腳下,打開車門。他靠在汽車車身上,掏出打火機和煙盒,點起一根煙。
明滅的星火在香煙頂部閃爍,隨著萩原研二的呼吸一明一滅。
這座山其實並不算偏僻,不過萩原研二上上下下一個來回,也沒有遇到除了他之外的車。
如果不是急事,很少有人會開夜車,山路自然更加人煙稀少。而且警視廳的交通部看得比較嚴格,沒有什麼飆車族發展的空間,不像緊鄰東京的群馬和神奈川,那裡的賽車文化就十分發達。
萩原研二最開始對賽車感興趣就是在神奈川。
不過如果東京也像是神奈川那樣,萩原研二也不會來這裡發泄了——他可不想引人注意。
用飆車發泄心情,再用尼古丁安撫激情,把一根煙抽完,萩原研二已經恢複了理智和平靜。
他把手裡的燃到儘頭的煙掐滅,放進車上的垃圾袋裡。萩原研二坐回車裡,開車回家。
將車停到樓下的停車位,萩原研二用門卡刷開樓門,坐上直達樓層的電梯。電梯的金屬門上映出他的影子。
萩原研二對著電梯門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有淩亂的頭發,雙手插兜走了出去。
走進家門換上舒適的拖鞋,萩原研二把車鑰匙放回鞋櫃上房牆麵上貼著的掛鉤上,又換回了柔軟的家居服。
走進廚房裡打開櫥櫃,萩原研二拿出一個玻璃杯,又從冰箱裡夾了幾塊冰塊放到杯子裡,合上冰箱門之後又從酒櫃裡拿了一瓶酒,走回客廳。
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放了冰塊的杯中,萩原研二白皙修長的手握在杯子上,五指托著杯子輕輕搖晃,讓酒香充分散發出來。
【抱歉,我以為那件事已經結束了呢。】萩原研二抿了一口酒,拿著手機模棱兩可給好心提醒他的同事回郵件,【我最近在適應新的工作,等我騰出空來一定把這件事搞清楚。】
除此之外郵件中當然也少不了道謝之語和溢美之詞,誇讚是良好社交的基礎。
對方的回信很快就到了。
【要是他再來一次,我真不一定扛得住了!對方到底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
警察來的。
又被誤會了呢,小陣平。萩原研二的唇角輕輕揚起,勾勒出無奈的笑意。他已經能想象到鬆田陣平問話時的場景了。
【我也不太清楚啊!】萩原研二安撫地回到【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不然早就動手了。】
【希望如此吧。】對方回了這句話,還加上了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
萩原研二喝了兩口酒,漫不經心的打字【抱歉抱歉,下次請你喝酒!】
【那你不如教我幾個招攬客人的招數。】這次是期待的神情。
【可以啊。】萩原研二痛快地答應,還附贈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痛快!】對方說【我感覺我又可以堅持了。】
萩原研二輕輕一笑,又跟他閒聊了兩句後自然地結束了對話。
拖延時間這種辦法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何況現在班長也在,他肯定會幫小陣平的。對方願意在麵對疑似黑色勢力成員的時候為他的行蹤保密,但麵對警察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了。
把杯中的酒液一飲而儘,萩原研二做出了決定,先把手裡的任務儘快結束吧。不然小陣平要是找到現在的酒吧裡去,跟任務發生什麼牽連……
一定要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必須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