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的無慘, 緊緊按住千歲,他非常用力,如果是在現實中這種力量甚至足夠捏碎千歲的肩膀。
但現在他身處千歲的夢, 無慘無法對千歲造成實質性傷害, 落在千歲肩膀上的手除了讓她感到弟弟情緒起伏之外幾乎沒有彆的用處。
“所以, 弟弟你瞞了我什麼事。”
千歲用了陳述的語氣, 按理說無慘的目的並不隱蔽,隻是因為千歲天然對雙生弟弟的信任才會對無慘沒有絲毫懷疑。
眼看瞞不住了,無慘也不裝了,麵上的笑容色彩從溫和轉化到帶著嘲諷的意味。
“所以那又如何?”
“當做不知情, 乖乖的在夢境裡不好嗎?醒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出現在無限城了,那些人就算全部被殺死......活幾十年老死和現在就死有什麼區彆呢?現在死去還能討我的歡心。”
非常不當人的發言,無慘真不覺得外麵那些人類有什麼資格讓自己和千歲產生矛盾。
“不要和我站在對立麵,千歲,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
無慘攤牌,但他並沒有放棄對備用身體的洗腦, 如果能讓糟心姐姐心甘情願的聽從自己的指示就能減少不少麻煩。
千歲被他養廢,肩不能提手不能挑,實際上就算醒來也成不了什麼阻礙。
半天狗他們再想妥協, 隻要無慘威脅他們之後懲罰千歲,這幾位也會乖乖的完成他的任務。
“你就算醒了又如何?以你的能力,能做得了什麼?以死相逼?半天狗的一個分身就足夠遏製住你的動作。”
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於嚴厲了,無慘深呼一口氣,語調重新變得溫和了起來:“沒關係, 就當是不知道這些事,你未來依然能和鬼殺隊聯係,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如果是土生土長的平安京人, 被弟弟這麼洗腦上千年,大概已經妥協差不多了。
但千歲的價值觀早已定型,除了本身就認可的從來沒有把無慘的話聽進去過。
“你說的不對,就算我做不了什麼,我也得去。”千歲眼神難得堅定了起來,她拿開弟弟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身為夢境的主人,她能做到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她本來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就算弟弟跪下來求她也沒用......當然千歲知道這種畫麵隻能她自己腦子裡想想了。
在無慘越發陰冷的表情中,夢境逐漸崩塌。
崩塌之前,千歲聽到了無慘的冷笑聲。
“好,那就讓我看看,你一個廢物能做到什麼程度吧!”
無慘的憤怒,雙生子的千歲能輕易的感知到,程度堪比他小時候被千歲按著打時不分上下。
現實中,千歲睜開眼的同時,童磨、猗窩座和半天狗同時收到了無慘的指令。
【不要管千姬怎麼說,殺死日呼傳人然後帶她回來,你們應該不想讓千姬因此被責罰吧。】
無慘並不會真的懲罰千歲,但偏偏這樣的威脅才能保持手底下滿腦子都是傻麅子的二五仔們的完成自己的命令。
即使已經生氣到了極點,無慘也沒有失去理智,產生傷害備用身體的想法。
今天無論備用身體的姐姐再鬨騰,他都不會放棄自己的目的。
廢物點也挺好,在他手中連自殺都做不到,關到地下城哄一段時間門氣消了就會忘了這茬,未來繼續做一個廢物。
糟心姐姐本就不是什麼苦大仇深的性格,調節情緒的能力是她難得的優點,這次無慘正好利用她的這點有點。
......
千歲看著麵前的炭治郎,伸手想去碰碰他,但在碰到炭治郎之前又縮了回去。
少年戴著的花劄耳飾上沾了血漬,在千歲看來顯得十分礙眼。
“已經醒了啊,千姬,去到一邊,不要讓我誤傷到你。”哀絕拔出了長槍,麵上的表情有些苦惱。
果然,在並非憎珀天形態的情況下,要對付一個柱還要防止千歲被叫醒對他們而言有些困難。
但無慘大人知道千歲已經醒了,還傳達來了新的命令,為了不讓千姬在之後被無慘大人懲罰,他並不能照顧她的心情。
“抱歉,千姬,之後怎麼樣賠罪都可以,現在我要殺了戴著花劄耳飾的劍士。”
無慘在離開夢境後在三個部下那裡都看了一眼,有兩個部下都在摸魚,但好在半天狗還在兢兢業業的完成著任務,現在日呼傳人已經到了隨時會死亡的地步,勉強就暫時不計較這件事吧。
千歲的唾液對傷口有治療的作用,但她現在足夠的唾液去救人嗎?還是說用血液將日呼傳人變成鬼。
如果千歲這麼做的話,擁有控製所有鬼生殺大權的無慘為了避免千歲之後再找藥材把對方變回人類,會在日呼傳人變成鬼的一瞬間門將其抹殺。
千歲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因為自己還呆在蝶屋,她完全沒有攜帶藥劑的想法,想著離開的時候再要兩支,現在手裡是沒有的。而炭治郎的傷勢也不是幾支藥劑能治好的,千歲隻能試圖用手去堵,可怎麼都堵不住。
她往哀絕身後看,男媽媽不死川實彌在積怒、可樂和空喜的圍攻下渾身是傷,儘管暫時處於上風,可這樣下去被耗死迎來死亡也隻是時間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