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嘛,男主那個大狗比,怎麼可能真的跟女主一生一世一雙人,讓自己的繼承人,全從一個肚子裡鑽出來,將腦袋拴老丈人褲腰帶上。
現在想想,他可能根本沒辦法吧。
在皇子全由一母所生,繼承人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情況下,就算是朝臣,肯定也不會幫著皇帝對付皇後的娘家。
他想扳倒林家,至少得偷偷搞出一個私生子。
但不管他怎麼睡,就是睡不出來兒子,因為所有男性繼承人都被女主壟斷了,哈哈哈!
一想到那種情形,襲紅蕊就要笑瘋了。
男主懷著雄偉的願望,自廢雙腿,隱忍多年,一朝飛龍在天,過去得罪過他的人,全被他碾死碾碎。
然而等他飛升上去後才發現,老天爺又為他打造了一個新的囚牢,隱忍,就是他一生的宿命,哈哈哈!
得知前世男主真正的結局後,襲紅蕊的心理終於平衡了一些。
不過這玩意,她又有什麼好笑的呢?
如果金手指是男主的,那簡單,她隻要把妹妹嫁給他,嫖一下就好了。
可要是金手指不是他的,襲紅蕊抬起頭,這就是她執意要把自己的妹妹嫁給男主的第二個原因——
“是一對龍鳳胎。”
如意的聲音在旁邊傳來,將兩個包裹遞給她。
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整整齊齊地躺在包裹裡,一個哭得很大聲,一個哭得很微弱,但也逐漸跟著哭起來,臘梅跟在身後,臉都要綠了。
襲紅蕊從原書中,得到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知識點就是,女主說了,所謂滴血驗親,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人和狗的血都能相融,在古代根本不存在能檢查出親緣的技術。
既然如此,她有什麼不敢換的呢?
就算女主瞎說,滴血驗親真的有用,那也沒關係,她還有一半真的。
誰能想到一同出生的一對雙胞胎,流著兩種血。
而如果真的有人質疑,肯定不能傷害太子,取女孩血的話,她就要告訴大家,什麼叫比真金還真。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把這滴墨汁,神不知鬼不覺的溶在水裡。
首先進行地點肯定不能選在宮裡,在宮裡操作起來確實會簡單很多,但在宮裡不需要證據,隻要一個捕風捉影的風言風語,就足夠她被懷疑。
在陌生的地盤上,操作難度會直線上升,但也會讓她擁有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渾水好摸魚,讓如意以照顧世子妃的理由,順利應當地接管世子府,在最大的可能下,掌握府中每個人的性格、弱點、作息、生活軌跡。
因為心裡有鬼,杜婆子自己會主動支開身邊人,留出一個人員空白,而在關鍵時刻揭穿她,動靜一亂,會讓這個缺口變得更大。
如果是個兒子,則無事發生,以有人謀害皇嗣的理由,瞬間開出一條路,放臘梅出去“報信”,順理成章地將孩子送出去。
如果是女兒,那就讓她報完信回來,順便帶回一個孩子。
在實際操作人員外,背後還得有一個言鈺在外麵接應一切,準備一切。
身為雙生子,出生時間不能差太多,個頭也不能太大,可是太小了,又得擔心他能不能活下去。
這個人選可遇不可求,不可能臨生產之際,臨找出一個,隻能等差不多的時候,人選出現,立刻就開始生。
這個孩子需要控製體重,生在合適的時候,這一切的一切,都繞不過孩子的母親,隻有她必然全程參與,所以除了自己的親妹妹,襲紅蕊誰也信不過。
這個過程每個環節都讓人驚心動魄,如今終於塵埃落定,襲綠煙的眼淚止也止不住的流下,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其它什麼。
可瑞王世子終究說的是對的,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姐姐重要,所以,對不住了。
如果是一個兒子的話,什麼都不會發生。
如果是個女兒的話……
襲紅蕊直起身子,猛然轉身,開始了計劃最後一環。
燈火通明的院子裡,一個婆子被猛然丟出去,她的手上還染著接生時的血跡,鬢發散亂,瘋狂嘶嚎:“冤枉!冤枉!老奴什麼也沒做啊!”
她說的這句話倒是真的,她確實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就被抓住了。
但襲紅蕊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將她打落深淵:“如果你真的什麼都沒做的話,你就會說‘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不是‘我什麼都沒做’,所以,你做了什麼?”
其實杜婆子會這麼說,是被如意的第一聲質問引導的,可心裡有鬼的情況下,杜婆子驚慌失措,在聽到這句話時,腦袋瞬間嗡了一聲,以為自己露出了關鍵的破綻。
她擁有謀害皇嗣的膽子,卻不一定擁有謀害皇嗣的智商,意識到這點的杜婆子,瞬間被嚇成一攤爛泥,瘋狂改口道:“啊不是!我就是什麼也不知道!皇後娘娘!老奴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可她這副樣子,更做實了有貓膩,不要說襲紅蕊了,連周圍人都開始打哆嗦。
這婆子該不會真那麼膽大,謀害皇嗣吧,如果皇嗣真的出了事,在場的所有人肯定都要被扒下一層皮來。
襲紅蕊陰冷地瞥了她一眼後,將刮骨般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個人,最後落到瑞王世子身上。
寧瀾因為襲紅蕊的視線,和這個被發現的婆子,心臟收縮了一瞬。
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一副全然未知,又有點焦急的樣子看著襲紅蕊:“娘娘,發生什麼事了,綠……”
然而他關切的話還沒說出口,襲紅蕊暴怒的巴掌已經甩過來。
“啪——”
“啪——”
“啪——”
左右開弓,十個大嘴巴子後。
襲紅蕊舉著被震得發麻的手,顫抖地指著寧瀾——
“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