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也滾 “對對對,我造謠。”……(1 / 2)

苟安吃過早餐坐在賀津行的辦公室發了一會兒呆, 沒過多久,劉秘書神通廣大,把她昨晚弄丟的手機找來了。

手機充上電開機, 先看見的就是賀然打的幾十個未接來電……

想到昨晚這哥們抓著陸晚頭也不回地逃難, 把“夫妻(嘔)本是同林鳥, 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做得標準到標點符號, 苟安扯了扯唇角,在心裡罵了聲“傻逼”。

微信裡,跳過賀然,給所有給她留言的親朋好友報了平安, 忙忙碌碌了一陣子她才放下手機, 耐著性子坐著,等著賀津行回來就把礙事的她清走。

結果男人回來之後看都沒看她一眼,坐回辦公桌後就繼續處理他的工作。

…………………………哈嘍?

這裡還有一個人。

如果可以的話, 請把我扔出去。

苟安幾次欲言又止, 卻還是沒敢”不識抬舉”,於是傻坐在賀氏大樓最高層的沙發上玩了一上午手機……

三個小時後, 辦公桌後的男人終於扣上了電腦。

“啪”地一聲, 沙發上坐著的人已經PTSD, 此時抬起頭,顯得迷糊又茫然地望著他。

“走吧, ”賀津行完全沒露出“你怎麼還在這”的表情, 理所當然道,“送你回家。”

“……”

“不走嗎?”

“……走。”

我“走”是沒毛病。

您這幅也要一起的架勢是怎麼回事啊?

惡毒女配向來都是不太聰明的——苟安並不知道她自己有多膚淺——膚淺在這裡的意思並不算特彆貶義,特指是她在想什麼基本都寫在臉上。

對於她滿臉的抗拒,賀津行並未表現出對她不識抬舉的不悅,鬆了領帶,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午休時間門……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不用吃飯?”

“當然不是。”

撒謊的。

當然是。

畢竟閻王老爺負責被人供著吃香火就好了。

坐回因為過於嶄新所以散發著皮革氣息的車後座,苟安還是忍不住瘋狂用餘光打量身邊的人。

身邊的男人好像早上忙了一上午很累,全程一個字沒說,大概半小時的車程,原本他是靠在車門上放空,等苟安第十五次偷看他時,發現後者已經瞌眼陷入了淺眠……

或者是單純的閉目養神。

高挺的鼻梁在半降的車窗外射入的陽光下顯得近乎透明,他半張臉融進了陽光裡,眉頭隻是習慣性因為刺眼的陽光微蹙,唇角的放鬆顯示了他的安然。

苟安有些恍惚,這才遲鈍地想起雖然差了一個輩分,但其實賀津行並沒有比賀然大太多歲,厚著臉皮說,大家都是二十來歲同齡人。

他打瞌睡的時候,頭也會輕微晃動,一點一點的。

到了最後苟安連手機都不玩了,雖然開了打字靜音但是好像怕指尖敲擊屏幕的聲音也會把他驚醒——

等車駛入小區,狗膽包天地用一根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手肘。

賀津行立刻睜開眼。

這個人的情緒真的很穩定,剛醒來時候不會發脾氣也不會不耐煩,隻是漆黑的瞳眸比往日瞳色更深,沒有焦距地望向她。

“小叔,到家了。”苟安輕飄飄的,為今天早上一係列的事做了個總結,“今早的事,謝謝你。”

賀津行像是還沒完全從瞌睡中清醒過來,所以回答她的還是一個簡單的單音節。

“嗯。”

毫無攻擊性的樣子。

白色勞斯萊斯輕車熟路地停下了苟在門口,苟安彎腰下車的時候聽見身後的男人叫了她的名字,她扶著車門,奇怪地回頭。

“下次有事的話,可以叫我,不要再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

苟安呆了幾秒。

然後發出一個更呆的疑惑。

“但我沒有你的電話,怎麼叫?”

賀津行愣了愣,隨後揉著鼻梁低聲笑起來。

苟安的臉在飛快的升溫,反應過來對方可能隻是客套一下……

來自長輩的關愛什麼的。

淦。

“那怎麼辦,忘帶名片了。”

他帶著笑意緩緩道,是那種矯揉造作、興味濃鬱的遺憾語氣。

好的,再見。

賀津行頭頂上的友好度閃爍著跳到”27”這個數字的過程中,苟安的一張臉漲紅成番茄,她爬下車落荒而逃。

……

家裡人已經都在家了,午餐剛剛要做好,阿德端著一煲冬瓜排骨湯正要擺桌。

此時苟安換上了新的衣服和鞋子,臉蛋也乾乾淨淨的,全然沒了今天早上從齋普區落荒而逃的狼狽。

永遠不會再有人知道這件事,關於她一顆真心喂了黑心眼保鏢的黑曆史——

永久封印(X)。

【蕉蕉:確實真的好慘。】

苟安:閉上你的貓嘴。

“安安呐,你回來啦,來看弟弟是不是又長高啦?”

江願的聲音永遠聽上去那麼柔軟,此時正站在沙發,盛情邀請苟安一塊兒來對她的兒子評頭論足(?)。

苟安的弟弟苟旬今年十八歲,留著一頭刺蝟頭,一米八幾的個子又壯又長,正是討人嫌的青春躁動年紀。

此時少年正坐在沙發上打遊戲,身上穿著一件純白的短袖T恤和黑色的運動短褲,因為完美遺傳了父母的優點,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可惜智商直接跳出苟家可商定範圍外,是個蠢蛋。

此時聽見苟安的腳步聲,沒禮貌的小孩也就掀了掀眼皮子,“嘁”了一聲。

正好回應了苟安同時翻起的白眼。

苟旬在江城最好的高中讀書,長期住校,所以之前基本都沒有回家。

前幾年不學無術導致成績穩定墊底,聽說這一次開學考試進步飛速,往前竄了幾十名——

對此,苟安隻是覺得見怪不怪,畢竟一般這種重點高中都會有大概一到兩個班分配給腦乾缺失卻很有錢的二世祖們,苟旬的進步名次大概也就是從“隻填了名字的空白卷”變成“填完名字後還填了幾個選擇題並且狗屎運不錯選對了”的進步空間門。

但父母非常滿意,江願對著科科掛紅的成績單甚至感動的就要落淚。

“媽媽,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前兩天對著我考第一的成績單哭是一種很冒犯的行為,你對子女的要求就這點嗎?早說我就不那麼用力學習了。”苟安在沙發上坐下來,撿了一顆葡萄,“彆哭了好嗎?”

全程她把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苟旬當成空氣。

他們姐弟向來不太對付,大多數情況下見麵就吵架。

苟旬剛結束一盤遊戲,掀起眼皮子冷漠地撩了她一眼,“昨晚夜不歸宿的人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三道四,你才多大,就學會蹦迪完不回家了?”

開麥狗叫的少年頭頂上並沒有“我看見他的愛意潮起潮落”,看來係統的三觀很正,顯然是綠晉江出品,骨科什麼的當然不可以,應該純純就是個為了討人嫌的存在。

他的話讓苟安咀嚼葡萄的動作一頓,突然想到了網上活躍的“帶節奏黨”,三言兩語用離譜的字眼概括一下事實,聽上去就完全變成了另一回事。

“我昨晚夜不歸宿你沿街拿著喇叭喊我名字找我了怎麼的?”苟安問,“怨氣那麼大?”

苟旬又“嘁”了一聲,翻了個身,開啟下一局遊戲。

“都少說兩句。”苟聿拿著茶杯從客廳經過,“苟旬,你不能用這種語氣跟姐姐說話,昨晚夜未央出了大亂子,你姐姐沒事已經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