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吃過的(內涉一點賀然原著向IF線)(2 / 2)

“剛剛。”</p>

太陽依舊很刺眼,但是陽光卻好像沒有溫度。</p>

學校那麼多人禮堂當然塞不下,學校的慶典舞台隻能搭在運動場,而舞台到現在還在搭建。</p>

無論是校學生會還是係學生會的人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還得搞這種苦力活,到處都是兵荒馬亂,釘子和木頭碎屑隨處可見,作為擺弄甜品台的人,苟安被發配到了運動場的角落——</p>

學校的運動會能夠比賽的項目種類很齊全,所以運動場旁邊還有個泳池,聽說是恒溫的,但是冬天壓根沒有遊泳課安排,鬼知道恒溫功能到底開沒開。</p>

堅信泳池邊就是水邊,紫外線強的過分,苟安微微眯起眼,第三次看向被保鏢先生提醒帶上的那頂遮陽帽。</p>

——記得嗎,就遊輪上跟陸晚借來的那頂。</p>

早上出門前,保鏢先生這麼說的時候聲音平坦無起伏。苟安翻著白眼說丟掉了,保鏢先生說,你不會。</p>

也搞不懂為什麼那麼篤定的語氣,最後苟安氣哼哼地從衣帽間把這頂全場最便宜的遮陽帽翻出來,扔到了他的身上。</p>

保鏢先生彎腰撿起。</p>

而現在,這頂遮陽帽現在被他隨手放在一個裝蝴蝶酥的紅色紙袋裡。</p>

現場現在到處都是這種紅色紙袋,苟安的任務就是把那些蝴蝶酥一個個放進這樣的紅色紙袋裡,然後整齊地排列到桌子上……等晚上校慶晚會開始前,學生們用學校賠給的機器刷學生證一個個領取,這就是校慶時,每個人都會領到的小禮物。</p>

苟安手都快被這些紙袋弄破了。</p>

機械地重複抖開袋子——裝蝴</p>

蝶酥——把袋子扔開的動作。她覺得自己正在重溫原著線裡進監獄後,當流水線女工的不美好記憶。</p>

“下學期必須投票我當學生會長。”苟安對唐辛酒說, "不然我會在任職會上爬上講台打滾大鬨。"</p>

當她已經麻木到覺得自己滿鼻子都是黃油和巧克力的香味,開始自我懷疑“這個東西到底怎麼會成為網紅伴手禮”,滿眼都是漲得眼疼的紅色時,不遠處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走了進來——</p>

相對於苟安的痛苦,她們的笑聲很刺耳。</p>

陸晚好像和學生會外聯部的</p>

人很熟悉,但是她跟夜朗更熟悉——</p>

所以走近了她先笑眯眯地和夜朗打了招呼,才在外聯部那個正在同樣充當流水線工人的朋友身邊蹲下,軟軟地問她,需不需要幫忙。</p>

和陸晚一起來的朋友對此嗤之以鼻,誰都知道陸晚和苟安不對付,誰也都知道這一次的蝴蝶酥是苟安提供的,他們宿舍早就說好了,到時候不來領取這份禮物,隻要她們不主動往上湊,有錢也沒什麼了不起,至少秀不到她們。</p>

——也不知道示威給誰看。</p>

明明大家心知肚明,四萬多份的蝴蝶酥,你去不去領有什麼關係,鬼才記得住你是誰。所以積極響應的除了和陸晚玩的很好的兩個人,剩下其餘的人答得含糊又勉強。“晚晚,讓他們忙就好啦,太陽那麼大你跟著遭什麼罪,彆人又不會領情。”</p>

說話的正是堅決拒絕蝴蝶酥的其中一個人。</p>

"怎麼不領情,”那個外聯部的乾部一臉懵逼, “我們坐在這機械運動一上午了,多一個人幫忙都感激涕零好嗎?"</p>

"哎呀,那可不一定,你要不要看看有些人可是真的一點笑臉都沒有!"</p>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已經盯著不遠處的某個背影,苟安麵無表情地把一個蝴蝶酥塞進紙袋子,扔給了唐辛酒。</p>

唐辛酒翻了翻白眼,把十幾個蝴蝶酥拎起來,整齊的放到甜品台所在的隊列裡,一邊乾活一邊說: “有些人,活沒乾幾下,湊過來更像是來犯賤。”</p>

陸晚的舍友氣得想要衝過來——</p>

好在這時候,一隻手拉住了她,一低頭看見自家好友漂亮笑臉,很好脾氣的笑著說: “沒關係啦!不要理她!"</p>

br />蹲在旁邊幫忙裝了幾個袋子,陸晚抬起手擋了擋太陽,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過頭看向一直立在苟大小姐身後不遠處,麵無表情的保鏢先生。</p>

她猶豫了下,站起來跑到夜朗麵前,問他: “阿朗,昨天我發短信提醒你的遮陽帽,你帶來了嗎?"</p>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早在她第一時間跑向夜朗時就豎起耳朵的苟安自然聽見了——她當然知道夜朗突然跟她提起遮陽帽是因為陸晚問他要,但還是蹙了下眉。跟嫉妒無關。</p>

她聽見陸晚那種軟軟的聲音和任何人說話都覺得很暴躁。夜朗動了動,還記得工作間還是不要和彆人說話這件事。</p>

但是陸晚仰著腦袋似乎在等他回答,猶豫了下,他還是沒能拒絕她的等待,點點頭: “帶了。一會拿給你。"</p>

"太好啦,彆一會了,你告訴我在哪我自己去拿吧,正好太陽那麼大,我要曬死啦?"</p>

哦。</p>

活潑的聲音並未帶給保鏢先生任何的觸動,他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腳邊一個不起眼的紅色紙袋,裡麵塞了一頂草帽。</p>

陸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自己的遮陽帽,雙眼一亮正想彎腰去拿——</p>

就看著不遠處坐小板凳上“辛勤工作”的苟大小姐直起腰,轉過身來,麵無表情地望著保鏢先生。</p>

夜朗熟悉她這個眼神,下意識背緊了緊。</p>

果不其然,下一秒,在陸晚的手即將碰到草帽的事,苟安懶洋洋地說: “好巧,我也覺得好曬,夜朗,你把遮陽帽拿給我用一下。"</p>

保鏢先生無言的沉默中,陸晚僵硬住了伸向自己的帽子的手。</p>

夜朗彎腰把帽子從紙袋裡拿出來,扣到苟安頭上的時候,陸晚咬了咬唇,覺得這一切都顯得那麼荒謬-</p>

這明明是她的帽子。</p>

苟安實在欺人太甚。</p>

所有人都在不明所以地看熱鬨,大概猜到了基本劇情,有人露出曖昧不明的嘲笑表情,也有人“噗”地笑出聲,隻是不知道在笑話誰。</p>

陸晚覺得很難受,看苟安滿臉無所謂的模樣,就好像所有人理所當然都在笑話再一次失去了屬於自己的遮陽帽所有權的她——</p>

她抬起頭,看了看夜朗,終於忍無可忍地說了和上</p>

次在輪船上類似的話: “她就是篤定你會這樣,才會三番兩次地做出這種行為。"</p>

夜朗沉默,其實他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完全是本能:苟安要,他給。</p>

頂著火辣辣的圍觀目光,陸晚坐回了原本幫工的小板凳上,重新拿起一片蝴蝶酥時,不知道人群裡哪個“苟安黨”,為戰況添了一把柴:“陸晚,蝴蝶酥怎麼樣,你以前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吧?”</p>

……真的欺人太甚。</p>

是不是彆人如果不發火,就總是要把人當軟柿子捏?</p>

陸晚一瞬間紅了眼,然而抬起頭,卻還是微笑著說: “沒有,我吃過的,是彆人送的,我很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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