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時間不多了(1 / 2)

如果苟安真的是一隻貓,那麼現在她腦袋上的耳朵大概已經自然向兩邊倒下,變成了傳說中的飛機耳,</p>

與此配合的是她狐疑地緩緩眯起的雙眸,看上去她大概下一秒就會伸手撓他。</p>

介於兩人的姿勢過於暖昧,賀津行毫不設防,又一臉真誠,她稍微講了一點點武德沒有乾出攻擊他的事..</p>

但也還是忍不住提問出心中的困惑。</p>

"——渣男都像你一樣借口那麼多嗎?"</p>

她那純純困惑的語氣,問得賀津行一愣。</p>

然而甚至來不及組織語言回答,又被打斷。</p>

“我是不知道你的吻要留給誰,反正我也不是那麼稀罕。”</p>

小姑娘在這個時候犯了擰巴,她一半真誠,一半又自相矛盾地發現其實自己有點在意,所以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三分刻薄——</p>

“雖然我覺得等你捧著純潔的吻向那個人獻上時,但凡多說明一句你已經被我睡過了,她也不一定會很開心就對了。"</p>

如果那個人是陸晚,搞不好我還會親口告訴她,這次就不止腰間的痣了.上翹還是直的這種細節我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她。</p>

到時候誰都彆想好過,地球有本事就因此爆炸好了。</p>

她越想越氣,一骨碌直接從賀津行身邊爬起來,白膩一片的皮膚晃得男人眼前一陣頭暈目眩,他隻來得及感覺到那股帶著他身上氣息的溫暖從身邊抽離。</p>

在苟安下床之前,身後伸出來的大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p>

賀津行發現她這個怒氣來的有點具象化,說得好像他不吻她是因為為了保住初吻留給某個已經客觀存在的人.…</p>

先不說這個說法有多荒謬,重點是——算了。就是很荒謬。</p>

“我不是那個意思。”賀津行坐了起來,然後發現自己什麼也沒穿的氣氛很不合適談話,隨手扯過毯子搭在自己身上,“也沒準備給誰留著什麼東西。”</p>

“哦,是嗎?”</p>

“我剛才說話時候的主語一直是你,"賀津行說, "如果你注意聽我到底說了什麼的話。”"‘雖然我是為我自己好但是不妨礙我也要說得好像為你好一樣‘也是渣男的管用手法。"</p>

"賀</p>

津行,這種說法很可笑。”苟安麵無表情地說, "如果非要保持什麼節操,那你就乾脆潔身自好——就像一勺飯吃半口,剩下半口吐回去,當寶貝似的留下來?"</p>

她的舉例過於生動,賀津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放空的表情。</p>

無論此時此刻他在想什麼,總之苟安讚同他明晃晃寫在臉上的排斥情緒,於是點點頭: “現在反應過來自己有多離譜了吧?"</p>

她說完,甩開了他的手,直接跳下床。</p>

落地的一瞬間,發現腿也是真的還有點軟,大腿酸得她差點站不住,不小心摩擦到了內側的臼嫩處,方才男人留下的咬痕還像刻印一樣清晰地留在那。</p>

苟安咬了咬後槽牙,那一瞬間真是覺得又委屈又納悶,恨不得回頭給賀津行一腳才解氣。</p>

但是這個時候表現出暴躁就輸了!</p>

所以她隻是停頓了下,挺直腰杆,非常淡定地走到衣帽間,打開抽屜,從裡麵隨便翻了條全新的,顯然是男款的內褲,胡亂套上。</p>

又隨便從衣櫃裡扯出來一件賀津行的襯衫,隨便哪件套她身上都是oversize,身上唯一能穿的裙子,哪怕襯衫下擺紮進裙子裡,裙擺都快跟襯衫下擺齊平——</p>

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樣。</p>

要不是她一臉沉默的怒氣,賀津行可能會把她拖過來好好調侃一番,但是現在她臉上的表情,大概他再碰她一下,就會被她毫不猶豫地撓花臉或者一口咬到出血為止。</p>

賀津行歎了口氣,下場走到她身邊,高大的身形將她籠罩,苟安低頭穿襪子的動作停頓了下,抬頭看了他一眼。</p>

賀津行望著金雞獨立站在那往自己腳上套襪子的人: "你去哪?"“隨便,反正不是在這。”</p>

男人攬住了她的腰。</p>

苟安停頓了下,堅定地把他的手掰開來。</p>

“我覺得你想的也對,我們雖然生活在一起圈子,但實際上是完全不同的類型的人,我要上學,讀書,而你的生活和我則完全不搭邊,如果不是你很善於向下兼容,我猜我們連話題都會變得很少,也就是說當你不說話的時候,我可能也不能找到話題跟你聊,哪怕找到了你也不一定有興趣搭理我,我甚至不能跟你發脾氣。"</p>

你現在就在發脾氣。賀津行無</p>

言地看著她心想。而發脾氣還不自知的人還在喋喋不休——</p>

“話又說回來了,你不能保證一輩子都能這樣寬容的對待我……彆說你能,反正我不信,所以現在說開了也好,大家都彆浪費太多時間,訂婚是一方麵,靈魂伴侶確實可以另找。"</p>

“</p>

靈魂伴侶可以另找……誰告訴你的?”</p>

"難道不是?"</p>

"這一段類似原地分手順便計劃出軌的話是怎麼回事?"</p>

“我是在讚揚你吃一半留一半,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這真的很有遠見。”</p>

"沒有什麼後路。"</p>

"等你有喜歡的人,通知我,反正還沒打證,什麼都來得及。"</p>

她話一落,賀津行直接蹙眉。</p>

"沒那個人,我隻要你。"</p>

苟安停頓了下,抿了抿唇。</p>

她沉默地抓過了自己的毛衣外套穿上,然後把襯衫扣子扣上了最後一顆。</p>

最後直起腰,回頭看了眼橫在自己麵前的男人——</p>

此時此刻他因為下床比較著急,腰間隨意裹了條浴巾,結實的腹肌與腰側的鯊魚線清晰可見,蜂腰與太平洋肩這樣離譜的身材比例,襯得他比實際上更加高大….</p>

他身材真的很好。否則苟安沒那麼容易鬼迷心竅。</p>

把這一切歸為自己見色起意的懲罰,忽略掉看見眼前的男人蹙眉完全困惑不已的樣子時,心中跟著浮現的一絲絲煩悶,苟安深呼吸一口氣: “我走了。”</p>

賀津行的眼神變了變。</p>

……要說他現在完全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大概就是沒想通,彆人在床上滾完之後至少演都能演兩小時的舉案齊眉、恩愛有加,為什麼他和苟安都是無縫接軌吵架?</p>

他技術很差?</p>

差到她要發脾氣?</p>

還是真的因為那個接吻與否的問題?發現問題,解決問題。</p>

賀津行伸手把真的準備轉身閃人的人拖回來,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準備給誰“留一口”,他把她輕而易舉地摁在牆上,附身湊近她的唇——</p>

然而沒碰到那他其實琢磨了很久也沒碰的柔軟唇瓣,後者伸出手擋住了他,他</p>

隻聞到了她因為握拳微微汗濕的手掌心。</p>

他微微抬眼,目光掃過她掌心的邊緣與她近在咫尺的對視。</p>

那長長的睫毛掃過她手掌的邊緣,苟安覺得自己的心肝都跟著顫了顫,但還是勉強保持了鎮定,她彎了彎眼,露出了一個完全沒有多少笑意的笑容: “我不吃嗟來之食。”</p>

說著,手稍稍用力,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p>

她走的時候,順便踹翻了一個並沒有擋著她路的垃圾桶.…</p>

然後把門摔得震天響。</p>

脾氣要多大有多大。</p>

生平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麵前摔門,賀津行卻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那種被冒犯的感覺——</p>

獨自站在房間中央,半晌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他發現自己拖鞋都沒穿。</p>

大冬天的赤腳站在那,雖然有地暖不至於著涼,但是那一瞬間,隻有他自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他隻是下床的時候太著急,以至於忘記穿拖鞋。</p>

又抬頭看了眼早就死死關上的門,男人神色微沉——甚至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聊劈叉的。</p>

賀津行這輩子第一次想著循序漸進地體貼人,換來了小姑娘怒火滔天,直接把他一腳踢進了渣男行列。</p>

麵無表情地繞回了床頭,拿起手機,順手點進陳近理問他“忙”完沒的對話框,問他要不要喝一杯。</p>

青天白日就準備喝酒,把對麵離譜到發過來一個“……”,附贈一句:又吵架了?這個“又”字,就很精髓。</p>

這個莫名其妙的爭吵帶來了將近半個月的冷戰。苟安單方麵的。</p>

雖然平時裡苟安和賀津行也沒有所謂的熱戀狀態,他們不像是剛剛在一起的情侶那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聊不完的話題,睡覺都要連麥聽對方扯呼——</p>

硬要聊也能聊,她那個“我們沒什麼共同話題”完全氣話,是在戳那個老家夥的心窩子,其實他們能說的話題挺多的。</p>

他們的朋友圈重疊,那些個豪門狗血,八卦辛秘,有人的地方離譜的故事從不缺席……賀津行接觸到的年齡層和苟安接觸到的年齡層信息相互對接一下,夠他們聊個三天三夜都不帶停。</p>

/></p>

隻是賀津行從來不是一個有時間閒在微信裡跟人閒聊的,苟安雖然挺喜歡聊天,但是更多的情況下是在千金團的群裡聊點兒無關痛癢的口水話——</p>

所以他們聊天記錄並不太多。</p>

上一次正經八本、有來有回的聊天記錄留在了苟安給賀津行照了一張自己火燒屁股急著要交作業的物理題。</p>

隔了十分鐘後對方摳了個問號,然後扔過來一句“在開會”,又過了五分鐘後發過來了解題思路和答案。</p>

苟安調侃他,是不是去百度了。</p>

賀津行回,百度得到的話,你自己怎麼不去?當時苟安捧著手機笑了很久,久到唐辛酒問她是不是犯花癡。</p>

不過這個聊天記錄大概是十天以前的,最近十天,隻有賀津行那邊單方麵發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候,或者是報備,</p>

比如“早”,或者“晚安”,或者”我去出差,三天”。</p>